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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不由冷笑道:“这位公子一向都是与旁的女子这般搭讪的吗?”
广阳王一愣,面色一瞬间血红,忙敛衽行礼,快要揖到地上了:“是在下言语孟浪了,姑娘万勿往心里去。”
苏秋雨道:“你有事?”
广阳王忙将手中抓着的伞递了上前道:“雪下了大,瞧见姑娘冒雪孤身独行,特意送伞给姑娘。”
苏秋雨却不去接。
广阳王忙道:“姑娘莫怕,在下姓赵名子言,并非恶人。”
苏秋雨点了点头笑道:“今日夜深雪重,赵公子好意与我送伞,他日若再逢此,公子可还能照拂?”
赵子言不想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不由一愣。
苏秋雨道:“既不能,得一时之伞,遮了风雪又能如何?”
说着也不等对方回答,自古拄着剑走了。
赵子言愣愣地瞧着她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身后的侍从忙撑了伞走上前来道:“殿下,外头雪寒,您快回去吧。”
苏秋雨沿着御道行了许久,终于在一家铺子前停下了脚步。
这铺子门居然已经关了,只两盏灯笼挂着,在雪夜里透出朦胧的光。
照着门头上“盛通绸缎庄”几个字晃晃悠悠。
她不确定里头是否还有人,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不过响了两声,那门便嘎吱一声开了。
站在里头的人并无惊讶之色,正是宋掌柜。
不待她开口,宋掌柜已经带着他的招牌笑脸招呼道:“原来是苏姑娘,外头天寒雪深,快请进来说话吧。”
。
老黄牛在城门口嗷呜一声嘶叫。
将打着呼噜的赶车老头一下子惊醒过来。
他睁眼一看,发现了城门口守卫的侍卫的一张大脸。
不由一惊,从牛车上跳下来,连连点头行礼道:“各位官爷。”
守城的侍卫并未过多盘查,便放了牛车进了城。
甫一进城,老头沖后头叫道:“姑娘,在哪将你们放下来啊?”
“我今夜住在哪个客店?要不还是老头子我自己选一个?”
说完却没听到姑娘回答,老头忙伸头够过来,却只瞧见那男子一身白衣,端坐在车身上,头低着。
天色已经昏暗,他连面目都瞧不清。
老头心头一惊道:“什麽!你家娘们哪里去了!”
赵玄亦嘴角微抽道:“她有些急事,自去方便了。”
老头却于地叫住老黄牛,停了下来。
他可记得真真的,这家的钱都在那娘们手里!
他们该不是想要赖账,逃跑吧!
老头心中悔恨,怎麽着也该先收了车钱再行赶路。
赵玄亦道:“老人家不必着急,你且送我去章遇胡同,到那里t自会与您结款。”
老头没发,只得照的他说的,赶着牛车往那章遇胡同去。
这胡同越走越偏僻,天也越发的黑,雪下的大了起来。
饶是老头年纪大了,也要心中发怵,心里犯起了嘀咕,怕遇上了歹人。
可他一没钱二没色,歹人寻他的麻烦做什麽。
好在终于在那男子一声令下,这牛车停在了一颗大枣树旁。
枣树旁有一扇门,紧紧闭着。
门上连个灯笼也没有。
不光这门上没灯笼,整条胡同都黑漆漆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若不是趁着雪色一点光亮,只怕就要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地上怎麽瞧也不像是有人住着,老头吓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地道:“这。。这位公子,老头子我。。我孤苦一人,什麽也没有。”
赵玄亦从车下下来,身型微微晃了晃。
他对老头道:“去敲门。”
老头子吓得不敢不听,当即对着那门当当拍了几声。
门真的支呀一声从里头开了。
一个中年人拧着盏灯笼从里头走出来,也不说话,直跨出门来一扫。
瞧见站在牛车旁的白衣男子,明显一惊,忙走上前来道:“公子。”
赵玄亦道:“去取五两银子与这赶车的老人家。”
那中年人忙低头应声道:“是。”自己却不去,只是搀扶起赵玄亦往里走,一边吩咐从门后跟出来的小厮。
那老头听说真有五两银子拿,一时又喜又怕。
直到真的五两银子握在了手中,还如做梦一般。
赵玄亦又道:“你速派人去城里寻个人。”
那中年人一惊,瞧见公子着急的模样,忙道:“公子要寻谁?”
赵玄亦将苏秋雨的模样约略描述了一番,这样一个盲女行在街上,总归是引人注目的,想要寻到她该不难。
她身上分文没有,也不像是有亲眷在城中的模样。
这样大的雪,谁知会在哪里过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