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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等到。我几乎是在逼你开口了。其实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强迫你去做什么,不喜欢你不舒服,但不知道为什么到今天我会变成这样。
你累了,我也累了,这样下去对彼此都是消耗。所以我退一步吧。这回你想自己扛着,行,我不问了。你有什么事要做你就去做,等这事儿过了我们再好好聊聊,找个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样行吗?”
陆长淮说话的时候古原一直很安静,眼泪却没停过。他受不了陆长淮的道歉,也受不了他用这么疲惫的声音说这么温柔的话。这简直就像在拿小刀剜他的心。
这样行吗?他应该怎么回答?他回答不了。
空气死一般寂静。良久,古原仰起头去吻陆长淮:“对不起哥,对不起……”
他红着眼睛紧贴着陆长淮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一遍遍说对不起,过了一会儿又一遍遍说我爱你。
看着这样的古原,陆长淮不可能不心软。在跟古原的“战争”中他从来没赢过也注定赢不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心里很清楚。他有他的原则,不可能因为心软就不断地去放低自己的底线。
可是,他也不能否认自己的心慌。刚才睡醒没看到古原,院儿里院儿外一通找。也许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他的心跳加速却一直持续到现在。
所以他想,无论如何,把人留在身边是最重要的。
第60章 等吧
陆长淮从清晨一觉睡到大中午。可能是药物的影响,他最近总是觉得很困,这会儿能醒过来还是因为觉得热了。
屋里开着空调,旁边没有人。
往常,这时候他都会喊一声古原的。今天没喊,因为他睁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
他没有去看纸条上写了什么,照常起了床,回自己屋换了身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觉得冷,往窗外一看才发现外面下了雪。
这才十一月出头,今年的雪下得有些早。不过前几天忽然降了温,气温低得离谱,也不算没有预兆。
他冲了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院儿里静悄悄的,雪地上连个脚印都没有。
咖啡太甜了,陆长淮皱了皱眉。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忽然有些恍惚,一向只喝黑咖啡的人居然往杯子里放了奶和糖。
大司马在楼下嘤嘤嘤地叫着。大概是听到他起了床,想出去玩儿。
陆长淮没动,他一边喝咖啡一边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耳朵里一直在注意着楼下的动静。
手腕上的表一圈圈地走,他时不时看一眼。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大司马一直嘤嘤嘤地叫着,其他声音却一点儿都没有听到。
窗前的人闭了闭眼,放下咖啡杯下楼去了。
遛完狗回来,周年过来给他送午饭和梨汤。
陆长淮看了一眼那个装梨汤的保温壶,什么都没问,周年也什么都没说。
往常送完饭就走的人今天在沙发上坐下了。坐下了也不知道该聊点儿什么,就坐那儿干巴巴地看陆长淮吃饭。
陆长淮喝着梨汤,问他:“你很闲?”
周年下意识摇了摇头,觉得不对又点了点头。
“很闲就帮他们扫雪去吧,别在我这儿杵着。”
古原是早上走的。周年像他来的时候一样,帮他拎着行李箱,送他上了车。
不同的是,来的时候古原背着的是那把碎了的琴,走的时候背的是陆长淮送他那把琴。
当下,周年也摸不清陆长淮是个什么态度,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起身拿了把扫帚去扫院儿里的雪。
大司马看到雪很兴奋,又是跑又是跳,觉得渴了还要吃上两口。
陆长淮隔着玻璃门看看它,看看那片被雪盖起来的小菜地,发了半天呆。他实在没想明白,他怎么就没能留住古原?
古原的离开跟这场雪一样,不是没有预兆,只是他不想往那儿想。不然那晚醒来没看到人,理应首先想到他是不是去上厕所了,怎么会那么着急地下楼找人?
昨晚粉饰太平般地说到以后又何尝不是在自欺欺人?他甚至像个孩子一样幻想古原听了他那番话就不会离开,可心里分明又知道,如果结果真的那么容易改变,古原又何必把自己逼成那样?
屋里好像什么都没变,只有窗前小桌上的花换过了,换成了栀子果。古原说过,这种花材花期很长。
陆长淮看了一会儿,喝完梨汤就起了身。他不想发太久的呆,也不想去深想古原的离开。
他觉得自己格外平静,平静得出乎意料。这样很好。
他上楼穿了外套,拿了车钥匙到了院儿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