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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白驸马还是让人去留意了一番,不想来人报信,说洪晋被下狱,可却一时没有朝臣敢审问与他。
那洪晋放出话来,“你们哪一个不曾是我门下人,我倒看看谁敢审我?!”
这话猖狂无边,他这般猖狂不把自身下狱之事放在眼里,反而越发显得他此番不会有事,这般,朝臣们更加不敢上前,怕他转身又重获荣宠。
来人把洪晋的话学出了口来。
白春甫紧压了眉头,可他却看见父亲忽的肃了神色。
“他如此张狂,竟问哪个不曾是他门下人?好,我不是他门下人,似我这驸马都尉的身份,应该审得他吧?”
他话音落地,转身就往府外而去。
白春甫惊讶,顿了一下,又紧跟在父亲身后。大哥、二哥也都被他快步离去的动静所引,都紧跟着问了过来,再听父亲说,要以驸马之身,亲自提审那大太监,皆震惊不已。
“爹这般,殿下是不会应允的!”
可白驸马却直接让人牵了马过来,竟不准备再去询问公主,就要立时前往。
马刚牵过来,公主也闻讯急急赶了过来。
“你这是犯什么病?”离着远远的距离,大长公主就急问过来,“洪晋的事如何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不懂这里面的利害,就不要胡乱插手!”
可她远远喊过来,白驸马只道。
“那祸害世道的奸宦,既然已经下狱,怎么还能再留?我是不知里面利害,却也知道铲除朝中奸佞,还天下一个清明,原是我们这等坐享皇粮之人,该做之事。如今没人敢去审他,那就我去,若我也不去,又同那些苟且的鼠辈有什么区别?”
他几乎是第一次这样跟自己的公主妻子说话,他直直向着大长公主看过去,道。
“殿下恕我无礼。但我以为殿下所做之决断,也不尽然是对的。”他目光从三个儿子身上一一看去,“或许今次,我就该越过公主殿下,自己做一回主!”
为自己,也为三个儿子。
他说完,不等大长公主派人前来拦住他,径直翻身上马而去。
宁丰大长公主不敢置信地看着丈夫就这么走了,而白春甫的大哥目瞪口呆,惊诧之余,眼中却有说不出的被点燃的火光。三哥的酒全然醒了,他一边叫着白春甫同往,一边也当着母亲的面,拉过马紧随而去。
白春甫倒是不着急,他只见自己母亲急着让人去追去拦,他却道。
“殿下再让人追去,恐怕也来不及了。”他忽的笑了笑,“倒不如就看看父亲今次,能不能同您说得不一样,在朝堂里立下功勋而归。”
大长公主愕然看来,脚步顿在原地。
*
在朝臣们纷纷被洪晋喝退之后,黄西清本想上折子,由他提审洪晋。不想白驸马先他一步,直接将那洪晋压在了大堂里。
宁丰大长公主的白驸马在京中素来好性儿,没什么存在,可今次竟用雷霆手段,一番严审到了次日下晌,那洪晋已被拷问得意识不清,迷乱中吐出了一个宅院位置。
白驸马登时下令搜查此宅具体在何处,若是搜出来更多铁证,洪晋必死无疑!
京中彻底风云变幻起来,略带秋意的风,扫着第一波飘落的黄叶,在大街小巷里翻滚。
杨家小宅。
林明淑和杨二夫人听到大肆搜捕的消息之后,都不由地念了声佛。
只要能找到这宅院,翻出更多罪证,此番就能完全了结了。
然而就在两人惊喜祈祷的时候,章贞慧的董奶娘突然前来。
她在这时前来,可不是来找杨二夫人的,她就是来寻林老夫人,她见了林明淑,也不似之前那般拐弯抹角。
她只问林明淑,准备何时向章家提亲,为滕将军迎娶四姑娘进门。
这话一出,杨二夫人都不可思议了。先前重金没送,还敲打了她那外甥女,把贪了礼也都还回来。这便是就此一刀两断的意思了,怎么她这么聪明的外甥女,这一点想不明白。
更不要说,大太监要不成了,永昌侯府与他从往过密,这个时候谁还敢再要章家的女儿?
杨二夫人还想要言语同那董奶娘说得更清晰些,好歹也是杨家的外甥女,就不要再丢人了。
可董奶娘却道,“大太监眼看着不成了,但凡大太监的党羽皆不能独善其身。林老夫人送了这么重的礼给我们章家,不知道之后朝廷清算,滕将军要怎么把自己摘干净?”
她说完,只看向林老夫人,“但若是老夫人把这些只当做给我们姑娘的聘礼,速速定下婚事,滕将军自然不会遭遇此难。老夫人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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