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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如蕴听得稀奇,但那两个可疑的人,就在这神婆的棚子附近打转。
邓如蕴突然觉得,会不会其实今天莫名出现的根本就不是神婆本人,而是要在此接头的贼人呢?
她心下不定,佯装也要看神婆,往棚帘前走了两步。
谁料这时门帘忽然被人撩开了来,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穿着锦缎华服,手里还拿着两枚黄符纸,显然是大仙儿刚赐下来的。
而邓如蕴看过去,门内出来的人也看住了她。
“邓氏,你怎么在这儿?”
竟是杨尤绫的母亲杨二夫人。
邓如蕴讶然,可杨二夫人却直直瞪住了她,“你这是跟踪我吗?!”
她忽的呵斥了过来,她这一呵斥,直引得周遭众人都向邓如蕴看了来。
邓如蕴闲的跟踪她,可却见棚里又走出一人来,来人一副老妇人扮相,可身形却似男人一般。
此人一眼看见邓如蕴就眯了眼睛,接着往周遭飞快地扫了一圈,他脸色倏然一沉,电光火石之间,此人夺路就跑。
他这一跑,邓如蕴还有什么犹豫的。
“此处有贼!”她急急朝着滕越喊了过去,“将军,贼人在这儿!”
原本热闹的花市,此刻瞬间混乱了起来。
滕越听见她一喊,当即叫了人追了过去,他自己却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邓如蕴身前。
他一把将她拉过来,“贼人有没有伤你?!”
他急急盯着她上下看了两遍,邓如蕴还在心急被杨二夫人吓跑的那贼首,却不料杨二夫人的眼神反而不善地也落在了她身上。
邓如蕴察觉她目光的一瞬间,就立时抽出被滕越拉住的手,往一旁退与他拉开了半步的距离。
“我没事。”她低声道。
男人挑了一下眉,这才看到了一边的表姨母。
“您为何也在这里?”
杨二夫人这样贵妇人身份,突然出现在花市的神婆处,也确实有几分尴尬的古怪。
她连忙道是小女儿杨尤绫不太好,“听说这神婆通着上界,我来寻她看一下。”
谁知相看一个神婆,竟出了这意料外的状况,她连问,“怎么是个贼?我刚才还给了那人五十两买了这两张符。”
邓如蕴一听就知道,损失了一百两的心有被安慰了一下。
滕越不免把事情同杨二夫人简单说了两句,他这边说完,眼见邓如蕴没事,刚去追的人回来了几个,便不欲再同这位表姨母多言,往一旁问了话去。
邓如蕴自然也同这位杨二夫人没话可说,谁料她刚要转身走开,杨二夫人却叫住了她。
“我不管你是跟踪我,还是跟越哥儿捉贼,这都不是你该做的事吧?”
杨二夫人先前,想把小女儿的事情栽到邓如蕴身上来,不想事情一转,反而落到了自己女儿头上。
她心里少不得怨气横生,不过想着这邓氏也只是个契妻而已,没得必要放在眼里。
谁料刚才,她亲眼看见那外甥滕越,竟然贼人只指派了兵将去追,反而当先一步到了这邓氏身前,拉着她的手反反复复地打量。
滕越不该待一个契妻这般,邓氏更不该跟着滕越捉贼。
她不由地低声哼了一声,“莫不是越哥儿母亲不在,你想趁机登堂入室,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吧?”
她盯着邓如蕴直接敲打了过来,邓如蕴却根本不想理会她。
她连话都不想跟她多说,转身要抬脚走开。
可这般行径落在杨二夫人眼里,只觉着小小乡下女,已经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怎么?以为越哥儿一时将你放在了心上,便以为自己真的当得起他的正妻了是吗?我劝你还是收收心,你这样的身份给他做妾都不够格,别说滕家自然有他们看中的贵女,就要娶进门来了。”
她说着,甚至讥讽地笑了一声,“越哥儿自来是好脾气,对谁都一样,可不只是独独对你。你这样的身份,他还能喜欢了你不成?错觉罢了。”
邓如蕴从头到尾没有回头,但杨二夫人这话说完,她忽的起了三分脾气,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看夫人还是操心操心自家吧,我是赤脚的民女,以后怎样不必您担心,您花五十两从骗子手里买符箓,不管是给哪个女儿喝的,只怕都解决不了当下的糟心事呢。”
她一下就戳中了杨二夫人的痛脚。
杨二夫人一眼急瞪了过来。
“你!”
但邓如蕴再不想多说一句,直接离开了去。
杨二夫人自是又在邓如蕴身后气道两句,邓如蕴连听都懒得听了。
但花市因着捉贼闹腾了起来,杨二夫人好歹也是西安城中的贵夫人,可不好在此处停留,至于被骗了钱财,也只能留了个小厮在此,自己先行离开了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