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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泽嘴上应了成屿,但一直拖着也没去找王大夫看。

他最近一得了空就跑去兵马处找人吃酒,几天下来倒是和几个军官混熟了。韩泽深知州里文官大多看不起他这类武人,就来这里试试套话。

韩泽在军营呆了这么些年,劝酒套话的功夫倒是不赖。几杯酒下肚,那几个人喝的都要跟韩泽称兄道弟。

如此一来,韩泽便知道了这州里和外族人的一些门道。

总有些要钱不要命的商户要过境做生意,这里头有个名叫吕纪的人做着中介的生意。其实就是个山匪头子,替两边人介绍生意,从中抽钱,也不怎么爱犯事,蒲州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好像是个串儿,母亲是交趾人。不过更多的事在城里打探不到,韩泽准备去边境一趟。

韩泽当然不会觉得就凭吕纪一个人就能制衡整个边境,这其中一定还有许多帮派得一一搞定。若吕纪是个有野心的,那便好操作了,毕竟边境势力中,他算是比较安分的。

韩泽回到家还在想这事,过两天找个由头出城一趟。

“呦,韩大人回来了。”王清在屋里给成屿诊脉。

韩泽一愣,七日这么快就到了。现在人在家里,韩泽自知躲不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成屿就说起韩泽梦魇一事,请大夫看看。

王清若没有两把刷子,就凭他这个脾气,早就被人磋磨死。

韩泽坐着位子上等着,看王大夫凝眉,有点焦虑。

“唔,大人,您这病倒是少见。”

“怎么?很严重?”成屿一听就急了。

“啊不不不,怎么说呢,大人我问问,您这梦里都梦到些什么?”

韩泽收回手,漠然道:“做完就忘了。”

王清皱皱眉,“大人,依我看,您这梦魇之症已经快一年了。常人几日休息不好就难以忍受,大人若再忌讳就医,往后可就要发为癔症了!”

“癔症?”成屿听说过这个,发病之人会言行失常,严重者则会失忆,有的甚至性情大变,不知自己是谁。

一想到前几日韩泽掐着他的模样成屿就惊怖,竟然这么严重了?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清又说道:“大人可要想明白,这病任由发展下去,你可要变成个疯子。”

韩泽的嘴唇颤了颤,“已经好多了,我都……快习惯了。”

成屿见韩泽这副模样有些心疼。

“这病其实也是心病。要我治我也只能下针、下药,若想根治还得把心结解了。”

王清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回头冲成屿说道:“成大人是他师长,平日里也多宽解宽解。”

成屿点点头,送人出门后将药方给院里的小厮,再回前厅人就不见了。

成屿摸了摸脖颈,这几天他一直小心遮掩着上面的掐痕,也没上药,好的慢,现下也还有一点痕迹。

成屿敲了敲韩泽的门,“我进来了。”

韩泽很少见的没应话。成屿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但劝还是要劝的。

成屿坐在书桌对面的太师椅上,看着面前的布置,想起那晚的事情,心中狠狠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积在心里,可以与我说说。”

韩泽依旧不说话,冷着脸。他其实不想这样对成屿,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地烦躁。

“若是不愿意,不说也行,但还是让王大夫开点药呢?晚上至少能睡好点。”

成屿语气越温和,韩泽心里越烦躁。他的心病早就不是那次北夏抛尸那么简单。

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想残忍地告诉成屿一切事情。

告诉他战场上的血腥和恐怖,告诉他自己内心的恶念和龌龊,告诉他自己三年日夜的思念和卑至尘泥的感情。

他想看成屿知道一切后破碎的表情。

成屿坐在对面,看到韩泽变幻莫测的神情,心中惴惴。最终还是站起来,走近,拉开了自己的领口。

脖子上青青紫紫的掐痕暴露在韩泽面前。

瞬间,韩泽所有的想法都化为乌有,他不忍,他只想要成屿好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干的!”韩泽怒道,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成屿保持姿势不动,沉默地看着韩泽,眼神透亮。

“我?是、我?……那天晚上你来我房间了。”

不是疑问,韩泽不可置信地看着成屿,像泄了气似的滑坐在椅子上。

“我治,我治……”韩泽死死的攥紧拳头,颤抖着说。

成屿拢了拢领口,安慰道:“那天夜里我见你不对就掀开你跑了,也没什么事。”

韩泽再次开口的时候有点哽咽,“对不起,我……”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再过几天痕迹也就消了。”

“不,不是的。我从未想过我有一天会伤害到你,可就是发生了,痕迹就算消失也改变不了我曾经差点杀了你!”

韩泽情绪不对,成屿没见过他这么愤怒的时候,也不能说是愤怒,就是很偏执。他对成屿向来耐心又体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屿叹了口气,走到韩泽身边,拉起韩泽的手,往手心放了块东西,“我自然知道你不会害我,都是那劳什子病的错,咱们治好就好了。”

韩泽侧头,手心里是块温润滋泽的羊脂玉。韩泽捏了捏——还带着成屿的体温。

“这块玉我没事的时候就盘盘,倒也好看,给你了,当个玉佩使也好。”

成屿在哄他。韩泽意识到这个顿时觉得心酸,哪有人反过来安慰施害者的。

韩泽收拢了手心,低了语气,“谢谢先生。”

想起成屿脖子上的伤,又连忙翻柜子,找出一瓶药膏,“这个活血化瘀,好得快。”

成屿接过,“知道了,我会好好涂的。”

韩泽苦涩地笑笑。

就这样,韩泽也和成屿一样,日日喝上了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过了几日,韩泽去见了余裘一面。

“你说你要去见吕纪?!”余裘一脸震惊地看着韩泽。

“你知不知道吕纪他就是个土匪头子?”

韩泽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知道”。

“那万一谈不拢,这人直接动刀枪了可怎么办?”

“不会,吕纪是生意人,犯不上杀我。”

余裘见劝不动,只得拟了一道公文,“你是下死心准备做了?”

韩泽接过,向余裘行了个礼,正色道:“是,往后行事还得多仰仗余大人。”

余裘沉默了片刻,“我在蒲州多年无功绩,也是为了保身。但若是你真想干出事业来,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韩泽又是一躬身,“下官无家属亲眷,只有一位老师,以后若我有不测,还望大人能替我保下先生。”

“成参军是吧?”余裘笑着摆摆手,“你那老师是个明白人,你顾好你自己就是了。”说着指了指身后桌案上的洮砚。

余裘为官多年,也不是什么善茬。只是蒲州人际复杂,远离京城,当地自有一套公序良俗,他也难以插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韩泽是头北地的狼,生死不论,比自己强多了,兴许还真能被他闯出一条路来。

得了公文,韩泽就挑着日子上路了。

到了阳坡城,就是商户往来之地,鱼龙混杂,做得也大多不是正经生意。韩泽早就易了行装,换了他之前灰扑扑的旧长衫,头发也随便扎了,胡子几日没刮,真有点行路多日的邋遢样。

韩泽将几个漆黑的铜板往桌上一掷,“住店,先来半斤烧酒。”

小二将铜板拿起来,在袖口蹭了蹭,鄙夷道:“地里捡来的钱吧。”

韩泽混当没听见,自顾自就在堂下坐了。这阳坡城还真是破,说是个城,也不见几户人家,路上都是些赶脚的马夫,挤在破草棚前吃酒。

烧酒端上来了,冷的。

韩泽面不改色地灌了一口,这时边上一个胡子拉渣的老车夫闻见酒味,两眼直勾勾地转过来盯着。

“诶,老匹夫看什么呢,要吃便吃。”韩泽将碗往人面前一扔。

“哟,竟然遇见好人了。”老马夫也不客气,坐下就喝。

“我说这位大爷没事来这干嘛啊。”一双小眼睛里透着精光,“你看着不像这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泽笑了笑,“是啊,这不是来找出路么。”

老马夫咂吧咂吧嘴,伸手欲拿酒壶。

韩泽一把摁住,“我说,这酒可不是白喝的。老先生在这浸淫多年,总该有些门道。”

老马夫讪讪地放开,“我顶多向我主家将你荐上一荐。”

韩泽瘪瘪嘴,“那还是算了,一看你也混得也不怎么样。”

老马夫被韩泽一说,来了气性,“我说你一个年轻人来了这还是学点这儿的规矩吧,省的到时候被人剁了下酒。”

“你还知道这儿的规矩,那不如说说,再饶你一碗酒。”

老马夫嘿嘿一笑,将酒壶拖过,“我便行个善事,与你说了。”

“这阳坡城啊,没有官兵,在这做生意都得听万老大的。”

“哦?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万老大,我可听说这儿是吕纪做主。”

老头眯了眯眼,“你是来投奔吕纪的?那我还是劝你省省吧。这吕纪是个串秧儿,不受交趾人待见,早没了势,虽是这阳坡山山主,但这下面都是二当家万小爷在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头子你唬我,既然二当家管事那还不把大当家弄死?”

“嗐呦呦,这吕纪也快死了,多久没见着人了,听说生了病,万小爷懒得计较。”

韩泽抿了口酒,“你方才说吕纪不受交趾人待见,这可怪了。两边的生意,哪能光顾着一边呢。”

“你看你就是外头来的。你到时候去万祥街上逛逛,有几家店铺是梁朝人开的?”

原来交趾的手已经伸到这里了吗?也怪朝廷多年不重视。若是吕纪失势,那这个姓万的估摸着是交趾人,怕是不好打交道。

韩泽夺过老头子的酒壶,“赖皮鬼,你已喝了三碗了。”说完便抱着酒壶上了楼。

老头子舔干净碗里最后一滴酒,骂了一句“小气。”

进屋子把行装整理好,韩泽脱掉外衫,把里头的短打往裤腰里一塞,打开窗户四处看了一下,翻身下去。路过马棚随手捡了一个破烂草帽往头上一带,就在街上逛了起来。

确实如刚才那人所说,街上商铺大多是交趾人所开,两族打扮不同,倒是好辨认。

韩泽晃到一个酒馆,入夜了这里还很热闹。地上都是草根泥泞,还有一些秽物,韩泽佝偻着身子,将草帽盖在头上,在角落里躺下了。

细细分辨着这些人的话,韩泽对此地形势大概有了个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高,也就是“万小爷”,连着部下叛了吕纪,将人扣在山里,据说是活不长了。往来商户若是交趾人便从商货中抽一成,便能安排下家,若是梁朝人则抽五成。

韩泽听到这便觉不对。这万高如此安排摆明了是将此地据为交趾所有,若说背后没人推动,韩泽不信。

阳坡城是边境,按理不属于任何朝廷,两方互市也得交涉条目,不至于不公平,交趾这样搞,难道还不算有反心吗?也就蒲州那群呆子不知道。

韩泽又回忆起街上的情形,惊觉有处不对。

街角有几家店铺里操持的都是女人。按理,交趾小国,民风不开化,男尊女卑思想比梁朝更加严重,怎么会让女人坐店?若说她们是家眷,那大白天的男人都去哪了?

再细细一想觉得那几家店铺卖的东西也很奇怪,交趾多产皮货或者玉石,那几家却卖药材。

韩泽爬起来,准备再回去看看。

到了店,韩泽似是不经意地抓起一把箱子里的东西,问道:“这个怎么卖?”

现下天黑了,店里倒是几个男人倒是回来了。他们上下打量了韩泽一眼,摇摇头。

他们直白审视的眼神让韩泽很不舒服,就好像肉食动物之间天性的威胁。

韩泽直觉这几个人不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不卖?”

韩泽的执拗或许令几个人烦了,他们站起身,一把将韩泽推了出去,“我们只接一家的生意。”

出乎意料的是,这几个交趾人的官话说得很纯正,倒是稀奇。

韩泽微微眯了下眼睛,将手上粘的一点草药攥紧,转身走了。

又是翻窗进的房间,韩泽将草药拍在帕子上,想着等回蒲州找王大夫认一认,然后点上蜡烛,坐在床上冥想,这是王清教他的法子,能让自己放松些。

没过多久,韩泽闻到一点幽香,若有若无的,在这霉味颇重的屋子里尤为明显。

韩泽睁开眼,察觉是面前的草药发出的味道,抓起来闻了几下,突然感觉脑内一沉,紧接而来的是过往那些血腥的记忆在眼前飞速闪过。

韩泽迅速把草药丢回去,胡乱一包,严严实实地压到柜子下。

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会这样?自吃了王清的药,韩泽虽然还是会做梦,但绝对不至于在清醒的时候翻滚出记忆。

看来这阳坡城不平静,自己得加紧探访,明日就上山,去会会那个万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泽骑着马来到阳坡山下,几个守卫迅速拿着刀枪围了上来。

韩泽下马,将先前准备好的文书交给其中一人,“劳烦去知会一声,就说蒲州刺史要见万高。”

今日特地退了房后换了装扮,一身绯色官服,从城门外直奔阳坡山,省的叫城里的人认出来。

本身气度不凡,又兼之身量高大,一时几个小兵都不敢造次,连忙上山去禀了万高。

万高不识字,请了山上军师看了那封文书。

“这蒲州莫不是发觉了什么,竟然差了人来?”

“主子担忧什么,他是一个人来的,若只是来劝降招安的,想必也不大重视,到时候应付过去就好。”

万高没什么眼界,自从反了吕纪,这地位是水涨船高,连交趾朝廷都要他帮忙办事呢,听多了了奉承,忘了自个儿身份,竟然吩咐底下把韩泽引上来,却不去迎接。

韩泽没见到人来,轻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就这么跟着小兵上了山。

刚走进门厅,就沉声说道:“区区匪寇,真是好大的谱。”

万高还瘫在虎皮毯子里,听到这一声,抬头一看,就见韩泽背着手,迈着步子走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泽沙场出身,也没收着气势,就这么闲庭信步般走过来,站在万高面前。

“见官为何不行拜礼?”韩泽负手站立。

万高以为是个文弱书生,好拿捏,顶多就是闹一闹,没想到来了个看着就不好惹的。

只见韩泽一双剑眉,两目璨若朗星,自生威严,万高被这气度一震,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下台。

走近了韩泽,才意识到此人身量也非凡,南人少有这么高的,即便是穿了宽袍大袖的官服,也难掩他宽肩窄腰、身形剽悍。万高心里犯嘀咕,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身边的军师见状,连忙也跟上前,“不知刺史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韩泽看也不看他一眼,“文书里说的还不明白吗?招安。”

“大人这……我们几个兄弟虽是土匪,但从未欺压百姓,这些年也不曾闹出什么事端。”

“圣上早就有意和交趾开通互市,阳坡城这几年互市发展甚好,不正合了两国交好的意。只是你们这些人无官无职,没个编制,当着地头蛇、土匪的,面上不好看。”

万高一听就要动怒。怎么几年前不管,一看的形势好,闻着肉味就来了,这不是抢吗?再说自己不是梁朝人,谁知道往后会不会卸磨杀驴。

军师在一边递了个眼色,万高忍了忍,说:“这阳坡城并非梁朝辖地,刺史此举是否不合规矩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泽闻言,顿时面露奇色,“那这也不是交趾辖地啊,你又凭着什么在这搜刮钱财?”

“再说,又不是要卸了你,不过是再安排一个人,你们二人好共管此地。历来互市都是这么干的。”

万高想溜,随口糊弄了几句就要请韩泽去接风洗尘。

韩泽也不推拒。酒过三巡后,韩泽醉的不省人事,被人扶到了后厅休息。

待下人都走后,韩泽脱下官服,露出了里面的夜行衣。四处看了一下,也不知道万高此人是太过自大还是怎么的,房门口也没个把守,韩泽顺利地溜了出去。

他想见见吕纪。

方才在席上套了话,万高把吕纪锁了,反正已经重病难医,他也懒得再添一刀,丢在后面等死。

来到后院,四下无人,总算把门打开,韩泽心想,看来此人真是活不了了,万高对他完全没有戒心。

吕纪察觉到有人来,以为是万高又派人来侮辱,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人捂住了口鼻。

“莫动,我问你几件事。”

吕纪艰难地抬起手拍拍,示意自己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交趾在阳坡起势,意欲何为?”

吕纪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也懒得管这人是谁,没什么起伏的说道:“你既问出这个,还看不出?”

“那交趾遣细作一事你知道多少?”

这时吕纪有些好奇了:“你连这个也查到了?怎么,你是梁朝人?”

“别废话,你若是有用,我自然为你寻名医诊治。”

吕纪哈的一声,“我中的香毒,无解。罢了,告诉你也好,若交趾事败,也算是报仇了。”

“交趾早有反心,将我拉下马,扶持万高上位,为的是借阳坡互市收集消息,想必最近几个边防重镇的兵力布放都了如指掌了吧。还有,他们产了一种奇特的香毒,估计是打算以后用在大梁士兵身上。”

“什么香毒?”

“就是我中的,白日里无妨,夜里一旦入睡就会装若癫狂,丧失理智。这种毒就好在下时只需要点燃,闻之有异香,令人不设防,而且只需一点就够。”

韩泽想起了那天的药草,心想那应该就是原料之一,当时只是闻到一点就有如此反应,不敢想真毒会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想你们胜算也挺小的,到时候毒香一点,全都中招。等士兵们几天几夜睡不好,直接死掉咯。”

韩泽借着月光看清面前的人,脸颊凹陷,看样子也是饱受折磨。

“不对,香味会传,交趾人若是闻到,也要中毒。”

“他们有秘药,在交趾王庭里呢。再说,只要往你们军营里投一点,隔老远早散完了。”

韩泽心沉了沉,吕纪知道这么多想必也没少打探,兴许是露出马脚才被迫害至此。

“你若是还能撑几日,届时我送你下山。”

吕纪动了动身子,苦笑,“得,那我再撑几日啰。”

他其实根本不抱希望了,连日的折磨极度损耗了他的神经,他恨不得一刀解决了痛快,他的病已经严重到清醒时就出现幻觉了。

韩泽又悄无声息地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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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泽下马,将先前准备好的文书交给其中一人,“劳烦去知会一声,就说蒲州刺史要见万高。”

今日特地退了房后换了装扮,一身绯色官服,从城门外直奔阳坡山,省的叫城里的人认出来。

本身气度不凡,又兼之身量高大,一时几个小兵都不敢造次,连忙上山去禀了万高。

万高不识字,请了山上军师看了那封文书。

“这蒲州莫不是发觉了什么,竟然差了人来?”

“主子担忧什么,他是一个人来的,若只是来劝降招安的,想必也不大重视,到时候应付过去就好。”

万高没什么眼界,自从反了吕纪,这地位是水涨船高,连交趾朝廷都要他帮忙办事呢,听多了了奉承,忘了自个儿身份,竟然吩咐底下把韩泽引上来,却不去迎接。

韩泽没见到人来,轻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就这么跟着小兵上了山。

刚走进门厅,就沉声说道:“区区匪寇,真是好大的谱。”

万高还瘫在虎皮毯子里,听到这一声,抬头一看,就见韩泽背着手,迈着步子走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泽沙场出身,也没收着气势,就这么闲庭信步般走过来,站在万高面前。

“见官为何不行拜礼?”韩泽负手站立。

万高以为是个文弱书生,好拿捏,顶多就是闹一闹,没想到来了个看着就不好惹的。

只见韩泽一双剑眉,两目璨若朗星,自生威严,万高被这气度一震,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下台。

走近了韩泽,才意识到此人身量也非凡,南人少有这么高的,即便是穿了宽袍大袖的官服,也难掩他宽肩窄腰、身形剽悍。万高心里犯嘀咕,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身边的军师见状,连忙也跟上前,“不知刺史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韩泽看也不看他一眼,“文书里说的还不明白吗?招安。”

“大人这……我们几个兄弟虽是土匪,但从未欺压百姓,这些年也不曾闹出什么事端。”

“圣上早就有意和交趾开通互市,阳坡城这几年互市发展甚好,不正合了两国交好的意。只是你们这些人无官无职,没个编制,当着地头蛇、土匪的,面上不好看。”

万高一听就要动怒。怎么几年前不管,一看的形势好,闻着肉味就来了,这不是抢吗?再说自己不是梁朝人,谁知道往后会不会卸磨杀驴。

军师在一边递了个眼色,万高忍了忍,说:“这阳坡城并非梁朝辖地,刺史此举是否不合规矩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泽闻言,顿时面露奇色,“那这也不是交趾辖地啊,你又凭着什么在这搜刮钱财?”

“再说,又不是要卸了你,不过是再安排一个人,你们二人好共管此地。历来互市都是这么干的。”

万高想溜,随口糊弄了几句就要请韩泽去接风洗尘。

韩泽也不推拒。酒过三巡后,韩泽醉的不省人事,被人扶到了后厅休息。

待下人都走后,韩泽脱下官服,露出了里面的夜行衣。四处看了一下,也不知道万高此人是太过自大还是怎么的,房门口也没个把守,韩泽顺利地溜了出去。

他想见见吕纪。

方才在席上套了话,万高把吕纪锁了,反正已经重病难医,他也懒得再添一刀,丢在后面等死。

来到后院,四下无人,总算把门打开,韩泽心想,看来此人真是活不了了,万高对他完全没有戒心。

吕纪察觉到有人来,以为是万高又派人来侮辱,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人捂住了口鼻。

“莫动,我问你几件事。”

吕纪艰难地抬起手拍拍,示意自己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交趾在阳坡起势,意欲何为?”

吕纪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也懒得管这人是谁,没什么起伏的说道:“你既问出这个,还看不出?”

“那交趾遣细作一事你知道多少?”

这时吕纪有些好奇了:“你连这个也查到了?怎么,你是梁朝人?”

“别废话,你若是有用,我自然为你寻名医诊治。”

吕纪哈的一声,“我中的香毒,无解。罢了,告诉你也好,若交趾事败,也算是报仇了。”

“交趾早有反心,将我拉下马,扶持万高上位,为的是借阳坡互市收集消息,想必最近几个边防重镇的兵力布放都了如指掌了吧。还有,他们产了一种奇特的香毒,估计是打算以后用在大梁士兵身上。”

“什么香毒?”

“就是我中的,白日里无妨,夜里一旦入睡就会装若癫狂,丧失理智。这种毒就好在下时只需要点燃,闻之有异香,令人不设防,而且只需一点就够。”

韩泽想起了那天的药草,心想那应该就是原料之一,当时只是闻到一点就有如此反应,不敢想真毒会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想你们胜算也挺小的,到时候毒香一点,全都中招。等士兵们几天几夜睡不好,直接死掉咯。”

韩泽借着月光看清面前的人,脸颊凹陷,看样子也是饱受折磨。

“不对,香味会传,交趾人若是闻到,也要中毒。”

“他们有秘药,在交趾王庭里呢。再说,只要往你们军营里投一点,隔老远早散完了。”

韩泽心沉了沉,吕纪知道这么多想必也没少打探,兴许是露出马脚才被迫害至此。

“你若是还能撑几日,届时我送你下山。”

吕纪动了动身子,苦笑,“得,那我再撑几日啰。”

他其实根本不抱希望了,连日的折磨极度损耗了他的神经,他恨不得一刀解决了痛快,他的病已经严重到清醒时就出现幻觉了。

韩泽又悄无声息地回了房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次日成屿特地跑了一趟医馆,问王清香毒的情况。

韩泽带回来的其实是天仙子,正常也不至于吸入一点就如此严重,应该是加了一点其他什么东西,王清心里有了计较。

“我想此毒也不算难解,但保险起见,若是有现成的毒或者中毒之人或许能看的更明白些。”

成屿苦笑,中毒之人,韩泽不正准备去救么。

回了衙门,成屿一头扎进文书里,但脑中总时不时闪出韩泽。

呔,成屿把公文往桌上一推,现在估计人都已经到阳坡城了吧,他自己都不担心,我替他操心什么,真是的。

不过这确实是冤枉韩泽了,因为他打算晚上出发……

夜里成屿慢吞吞地回了宅子,没想到门房说韩泽回来了,成屿连忙进去。

在花厅转了一圈没见着人,问一个院里扫洒的下人,“韩大人不是回来了吗?”

小厮抓了抓脑袋,说:“大人在房间里,说是无事不要打扰。”

成屿闻言脸色一沉,哼,说什么无事不要打扰,人早就翻窗走了吧。

如此想着,但还是推开了门,果然,没人。但桌上留了一封书信,上头写着成屿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搞什么花头”,迟疑了一下,还是捡起来打开。

里面就几行字,看清内容后,成屿微微勾了勾嘴角,“惯会拿捏人心。”

纸上写着:学生昨日言行有失,冲撞先生。阳坡山茶花正盛,折花望先生宥予之罪。

成屿把信收进袖子。这实在也怪不了韩泽不告而别,阳坡城有交趾细作,蒲州城里也许也有,是该谨慎些。

成屿出去后,让院里的几个人回去歇着,说是韩大人办公事需得清净。

韩泽连夜赶到阳坡山,也是一身夜行服。

过关卡这种事对他来说不算困难,难的是进了寨子,到处有土匪巡逻。

幸亏山里植物繁茂,韩泽小心遮掩身形,总算是到了关吕纪的柴房。

但今日吕纪似乎不太对劲,老远就听见房间里的动静,几个走过的山匪嘟嘟囔囔,听语气也不是什么好话。

山匪都嫌这儿吵闹,也不往这儿走,倒是方便了韩泽。

刚翻进屋里,吕纪就扑了上来,韩泽闪身一躲。发现吕纪此时真是状若癫狂,一边吼叫着,一边疯了一样往地上撞。

韩泽怕人出事,连忙钳住他的胳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纪,醒醒”,韩泽不敢大声,只能死死的掐他人中。

估计是毒素太深,吕纪没有任何好转,依旧挣扎着,脸上一团污糟。

韩泽心下一叹,上次他来的时候人虽精神不济,但身上干干净净,看样子平日里是个体面人,没想到今日就成了这样。

吕纪这样绝对带不出去,韩泽一狠心,一手刀将人打晕,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没人,连忙背着人跑了。

前路都还顺利,马上就要出去了,背上的吕纪突然不安了起来,韩泽一时来不及捂嘴,边上巡逻的就警觉起来。眼看着人往这边来,韩泽也顾不得许多,凭着记忆往山里一钻。

韩泽当初为了备军,熟记周边山路,这回派上了用场。

处理了吕纪,韩泽更加小心。不一会儿,身后的山头有火光,看来是发现了,韩泽轻蔑一笑,量他们现在也追不上我。

但黑夜里,韩泽没看见有几丛烟气升起。

猛地,韩泽的身子晃了一下,差点连人摔在地上,接着鼻尖飘过一缕异香,越来越浓郁。

韩泽暗叫不好,连忙捂住口鼻,加快脚步。总算跑到马边,韩泽再顾不得其他,拼了命地往蒲州城赶。

吕纪的状况已然很不好,趴在马背上开始抽搐。韩泽也好不到哪去,那些东西又出来了……

韩泽死死的咬紧牙关,但惨叫、刀光、喷涌而出的鲜血,还有梦里无数次的没有面目的头颅……不停在他眼前闪过,充斥了他整个大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泽头痛欲裂,他对自己太自信了,这是完全不同于梦魇的痛苦,他会成为一个疯子,会伤害别人。

不行,不行!韩泽抽出腰间短刀,往自己胳膊上狠狠一划,肉体的疼痛唤回一点理智。

他不能、不可以失控,会伤到别人,会伤到……先生。

刹那间,韩泽的脑海里闪过成屿那日脖颈上的伤痕,无尽的懊恼几乎将他击垮。

为什么,为什么?偏要先生看到我这样,不能、不能让先生看到。

可他却越来越偏执。

可成屿不是看到了吗?他会厌恶,会厌弃我。绝对不行,不如都告诉他,全都告诉他,让他和我一样。

他要跑就把他关起来,在我身边,哪都不能去,就不会离开我了。我要让他,眼里、心里都是我……

韩泽在恍惚间寻到一丝理智,悬崖勒马般赶在病发前对着自己的脖子中央一掐,那儿有个穴位。

韩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正午了,刚动了动脑袋就见成屿一脸阴沉地站在他床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身旁候着的王清见人醒了,连忙上前施针,灌药。

韩泽现下怵得很,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倒是成屿冷笑道:“韩大人一身犯险,总算遭万高暗算,为我大梁军队找了个绝佳的由头。”

王清见势不妙,手上忙活着说:“我刚给吕纪下了一味药,已有好转,想必这解药两三日就能配出来。成参军不必惊慌。”

“我慌什么?他大了,不服我的管教了,自个儿有了主意。”

韩泽从未见成屿如此,一时慌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卖乖怕是熄不了他的火,只得勾着头,小心睨着对方的神色。

王清下完针便连忙出去吩咐煎药,成屿一撩袍在床边坐下,搅了搅手中的汤药,“自己能坐起来吗?”

韩泽身上除了自己割的那一刀重一点,也没什么大事,连忙撑着身子坐起来,接过药碗喝。

喝完,成屿就要端着碗出去,韩泽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支压扁了的山茶花,放在成屿手上。

“对不起先生,昨晚是我大意了。”

成屿看着手中的花,一时心中酸涩地不知说什么好,张了张口,终于还是心软了,“我只是气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若是想要一个中毒的由头出兵,随便在家里装装样子就好,又何必非要铤而走险去救一个吕纪。”

韩泽沉默了一会儿,他救吕纪也不全是为了自己那一句承诺。吕纪执掌阳坡多年,根基深厚,若是能活,或许今后还能助自己一臂之力。这点事情成屿不会想不到,韩泽明白他只是恼怒自己以身犯险。

成屿见他不说话,还是忍不住念叨:“王大夫说了,解毒还需两日,这两个晚上你会非常难熬。”

韩泽点点头,昨晚骑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那样,韩泽知道自己若是真正发作会比常人更加恐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到时候还请先生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靠近我身旁,晚上让手下先给我绑床上。”

成屿面有不忍,但他知道韩泽情况特殊,还是答应了。

成屿出去后找了王清告知此事。

“这小子倒是对自己下得了狠手。不过这样也好,也省的伤及旁人。”

这几日相处,成屿已经习惯王清这般不拘礼的性子。想到韩泽的梦魇之症,担忧地问道:“他状态如此不好,是不是和旧病有关?”

“嗯,确实。他这心病难消,届时香毒发作,脑子里会涌现出过往最恐惧的东西。韩大人征战沙场,平日心志坚定,能压制,但病发时是最脆弱的,会比常人更加痛苦。”

成屿低头不语,他想着韩泽心里最恐惧的东西是什么。

“哦对了,成参军,此毒就算解了,他这原来的梦魇还是得旁人多劝导。”

成屿苦笑,“他到如今也不肯与我说,叫我如何帮他。”

“这倒是难办,不过我先前见过几个老兵,也有类似症状,不过没这么严重,或许是在战场上看到什么场面了。”

闻言,成屿的心猛地一抽。韩泽十七岁就上战场了,麟州苦战,死伤无数,成屿想,他自己年纪也不大,见到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怎会没有阴影?

成屿咬了咬嘴唇,心叹道,他如今也才二十一,正是少年壮气、鲜衣怒马的年纪,怎么偏偏要背上这些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清见成屿面色,也不再多说,转身找吕纪去施针了。

天快黑了,成屿端了饭食给韩泽吃了后,就请人拿了布绳给他手脚都绑在了床栏上。

韩泽愣愣地躺在床上,心想若是自己不睡着会不会就没事,像那日的吕纪那样。

但他错了。

夜半三更,阳气虚衰,阴邪炽盛。韩泽头靠在床栏上,眉头紧皱,呼出的热气在床栏上结成一点薄薄的雾气。头好痛啊,韩泽往床里面蹭了蹭,逐渐焦躁。

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是一片猩红。韩泽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接着就是一阵剧痛,头皮好似都被撕扯开。再也忍受不住,韩泽控制不住地往墙上撞去,但手脚被束缚住,只能徒劳地挣扎着。

又来了,比昨夜更为剧烈。韩泽心如死灰地想着,反正没有人看到,干脆放任吧。他的理智逐渐丧失,什么也认不出了。

成屿在一声巨响过后就立刻从房里出来。走到韩泽门口却又停下,想起许多天前那只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窒息的感觉似乎还清晰。

一扇木门挡不住什么,听着里头人痛苦的嘶吼,以及沉闷的撞击声。成屿心如乱麻,他想,不是已经吃了药吗,怎么还是没用。

突然门里传来木头断裂倒塌的声音,成屿心下一跳,连忙凑近分辨。但没有人声,成屿有些着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吧,晕过去了?急急忙忙就要去外宅找王清。

王清正熬夜研究解药,就被成屿拉出去。“韩泽不大好,大夫快去看看。”语气焦灼。

王清将外衣随便一裹,就连忙跟去。二人刚打开韩泽房门,迎面就是一截断木飞了过来,王清一吓,未待反应,就见里面的人骂道:“滚,滚!都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清急忙拉着成屿出来,“这这这,成参军你也看到了,这让我如何近身治疗?要我说先前是药也喝了,就算让我进去治了,也不一定平静下来,等天亮了,自然就好了。”

成屿一脸复杂地看着房门,方才明显就是韩泽挣断了绳子,连床栏都碎了。这人没了桎梏,不知道要把自己伤成什么样子。

成屿没奈何,只好让王大夫回去。

可这才是开始,夜还很长。

成屿咬咬牙,准备狠心离开,任凭韩泽发作。疾步走到屋里,吹灭蜡烛的那一刻,烛光闪到一边的案几。

一株山茶花。

是很少见的白色,花瓣微微有些泛黄了,但依然色若白玉,状若玉杯。韩泽该是在胸口捂了一路,这家伙连哄人都哄得这么糟糕。成屿心想。

他还是点着灯出去了。上次最后不也放开了手么,自己在韩泽心里是不一样的。成屿最终还是承认了这个事实。

再次站在韩泽房门前,夜风拂过,小池塘的水面泛起涟漪。成屿颤了颤,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怎么。他好像听到了心底一点碎裂的声音,那一刻,他知晓了,他一直不敢去看、去触碰的东西是什么。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韩泽粗重的喘息声和成屿如鼓般的心跳。

走进了,韩泽大约是累了,瘫倒在地上。成屿站在他身后不敢妄动,韩泽就算是倒在地上,也是一头蛰伏的狼,他随时都能咬断自己的脖颈,成屿清楚,但惊奇的是,他丝毫不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泽。”成屿掌灯的手晃了晃,这个名字在嘴边徘徊多时,还是叫出了口。

从今往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听到声音,韩泽有些疑惑地动了动脑袋,一直压在下面的后脑勺露了出来,成屿这才看清发间的血污。

“你怎么弄的?!”连忙上前去扶。

手刚一搭上,韩泽就将人猛地拽了过来,成屿一晃,左手的蜡烛就甩了出去,掉在地上闪了几下灭了。

房间里陷入黑暗,韩泽像是着了魔似的紧紧盯着成屿,手攥得人生疼,像是在确认。

成屿往回抽了抽胳膊,韩泽像是被刺激到一样,一翻身就将成屿压在身下。

“痛……”韩泽埋在他颈间,闷闷地说了一句。

成屿愣了片刻,缓缓抬起手,回抱住对方,“别去想那些事,不痛。”

韩泽微微抬起头,很认真地盯着成屿,眼睛里含了点水光。

成屿最受不了他这样看着,可怜兮兮的乖巧,总是让他一次次被冒犯,又一次次地原谅,怎么也生不起气。

目光渐渐下移,成屿察觉到一点危险的气息,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咬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成屿吃痛一叫,他又忘了韩泽是头野性难驯、又惯会拿捏自己的狼。

韩泽像是得了趣味,松开了一点嘴下的皮肉,继续往脸上蹭,终于找到了日日折磨自己的欲望,狠狠亲了下去。

韩泽手掌擎着对方的下巴,迫使成屿抬头,承受着他浓烈的爱意。

数年的压抑有了突破口,韩泽哪里舍得放开,他毫不留情的攫夺成屿口里的空气,舌头撬开他的尺关,吻得又凶又急。

成屿被逼得疯狂想把入侵者推出去,可如何是韩泽的对手。

过了一会儿,成屿感到身上的人毫不遮掩的反应,一时又羞又气,早知如此就不该心软。

韩泽亲够了,直起身,跨坐在成屿身上。

两人分开时唇齿之间还牵出一缕银丝,韩泽伸手抹了一把,就着昏暗的月光看到身下人昳丽的容颜。

成屿呼吸不畅,双颊绯红,眼里也被逼出了泪光,韩泽又蹭了蹭他的嘴角,带着疼惜的意味,温热的鼻息扑在成屿脸上,成屿难为情地转过了脸。

他想他得赶紧离开这。左右这孙子也没什么事,还白白被人轻薄一番。

越想越气,成屿挡开韩泽,往边上滚,刚站起来一点,后脚跟就被人攥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股寒意顺着脚跟往上,成屿惊诧地回过头,就见韩泽已经完全变了神色。

“不许走”,韩泽沉声。

他头疼得厉害,成屿推开他的那一刻,恐惧瞬间就占据他的内心。

成屿要离开他,意识到这个,韩泽心里翻滚的恶念百倍地膨胀。

我要把他关起来。这个想法才出来一秒,就压倒了残存的理智,然后他也确实这么干了。

成屿被摁在身下,立刻就惊叫出声,“韩泽、韩泽,你……你别乱来。”

韩泽像是得了趣味,松开了一点嘴下的皮肉,继续往脸上蹭,终于找到了日日折磨自己的欲望,狠狠亲了下去。

韩泽手掌擎着对方的下巴,迫使成屿抬头,承受着他浓烈的爱意。

数年的压抑有了突破口,韩泽哪里舍得放开,他毫不留情的攫夺成屿口里的空气,舌头撬开他的尺关,吻得又凶又急。

成屿被逼得疯狂想把入侵者推出去,可如何是韩泽的对手。

过了一会儿,成屿感到身上的人毫不遮掩的反应,一时又羞又气,早知如此就不该心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泽亲够了,直起身,跨坐在成屿身上。

两人分开时唇齿之间还牵出一缕银丝,韩泽伸手抹了一把,就着昏暗的月光看到身下人昳丽的容颜。

成屿呼吸不畅,双颊绯红,眼里也被逼出了泪光,韩泽又蹭了蹭他的嘴角,带着疼惜的意味,温热的鼻息扑在成屿脸上,成屿难为情地转过了脸。

他想他得赶紧离开这。左右这孙子也没什么事,还白白被人轻薄一番。

越想越气,成屿挡开韩泽,往边上滚,刚站起来一点,后脚跟就被人攥住。

一股寒意顺着脚跟往上,成屿惊诧地回过头,就见韩泽已经完全变了神色。

“不许走”,韩泽沉声。

他头疼得厉害,成屿推开他的那一刻,恐惧瞬间就占据他的内心。

成屿要离开他,意识到这个,韩泽心里翻滚的恶念百倍地膨胀。

我要把他关起来。这个想法才出来一秒,就压倒了残存的理智,然后他也确实这么干了。

成屿被摁在身下,立刻就惊叫出声,“韩泽、韩泽,你……你别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充耳不闻,韩泽撕碎了他的外衣。成屿挣了几下,功效寥寥,反而惹得韩泽更为恼怒。

当腿间插入异物的时候,成屿想,完了,彻底完了。

两根手指在他肠道里搅动,成屿难受地不禁往前爬,想逃离对方魔爪,可韩泽却死死攥住他的腰,把人往后一拖,这下进得更深,成屿被刺激地穴口一缩。

终于韩泽把手指收了回去,带出一点盈盈的水液,眸色更深。

当温热的物件儿抵上穴口的时候,成屿终于惊恐地哭出声:“你别,求你,我是……”

剩下的话他没能说出口,就被短促的痛叫替代了。

韩泽掐着他的腰进来了。

成屿一时痛的头眼昏花,又怕被外宅的人听到,死命咬着牙不出声。

韩泽没什么分寸,穴口还没拓开,被这一顶即刻泛了红,也只进得半根。

韩泽就着这个后背的姿势浅浅地抽插起来。

他下意识的不想看见成屿的脸,好像这样就能避免看到对方脸上一切厌恶、憎恨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屿跪趴在地上,膝盖有些支撑不住了,脱了力就要倒下去。韩泽大手捞过他的腰,后背紧紧贴着胸膛,又是一顶,成屿可耻地发现自己也起了反应。

韩泽捏着他的脖子,侧头又啃又咬,好像他是一块什么好肉。

下半身也不停歇,一下下往深处顶,突然戳到一块软肉,成屿身子瞬间一颤。

“别……别……”,带着哭腔。

韩泽吻掉他的泪,没什么章法地继续,但次次都顶在刚刚那处。

肉体的欢愉令成屿有片刻的失神,他喉间遏制不住地发出稀碎的声音,韩泽几乎要溺死在他身上。

成屿前头已经胀得难受,偏偏双手被韩泽压着,不能纾解。他抑制不住地扭了扭,下一秒就是天旋地转。

韩泽从他身体里出来,将人抱起来转了个身。韩泽的面孔成屿只看了个囫囵,就被摁进怀里亲着。

似乎有凉凉的东西落到自己身上,成屿微微抬眼,就看到韩泽一边流着泪,一边亲吻他,从脖颈一路到胸口,成屿突然很心疼,他不知道韩泽是什么时候起得心思,但爱意从来都有迹可循。

韩泽舔弄着他身上每一处地方,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和玉石俱焚的决心。

狼的獠牙收起来了,最柔软的肚皮只对爱人露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屿没再躲,他俯身抱住韩泽,很轻很轻地吻上了他的额头。

去他的伦理纲常,自腿断时不就已经见识了人间冷暖、世人白眼么,若非韩泽他早已失望。他只要韩泽,只要韩泽。

得了成屿的吻,韩泽怔愣片刻,随即发作起来。

他咬上成屿的唇,勾弄着舌尖,手下把弄着他的臀肉,将人一抬,刚刚操开的穴口很容易地接纳了他。

成屿回应着他,每一声克制的低吟都使他血脉偾张,大开大合间,连着抽插数十下。

临到点了,成屿眼里一阵发白,他很少自渎,这样一回,险些没回过劲,他没了力气,趴在韩泽肩头,任凭对方操弄。

韩泽还硬着,成屿被操地穴口麻了也不见人出精。

坏心一起,双手支着人肩膀,稍稍抬了点腰,往下一坐,整根顿时没到底,穴口不自觉地缩紧,绞得韩泽一阵酸麻。

成屿如此这般又来了几次,最终一股白生生的淫液还是从股缝流了出来。

韩泽年轻气壮,这股精又浓又多,成屿被灌了一肚子,肠道又热又烫。

他拍拍对方的脸,轻声说道:“好了,去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泽不言,将头埋进他怀里,成屿揉了揉他的头发,知道他还难受着。

“去床上躺着好吗,我不走。”

韩泽抱他起来,站起来的那一刻,精液顺着滑到腿弯。

成屿累得很,也懒得管了,两个人相拥而眠。

天边泛白的时候,韩泽总算捱了过去,浅浅入眠。

成屿起身,四处收拾了一下,给韩泽换了身衣服。这才发现此前随手送他的羊脂玉正戴在韩泽脖间,成屿轻叹,替他盖好了被子。

自己的长衫是穿不了了,从柜子里拿了件韩泽的中衣,趁着清晨大家都没醒,赶紧走了。

回了屋子,也没热水,成屿把破碎的衣物往床下一塞,草草处理了一下就连忙上床歇息。

他身上真是没一处好皮,两个人都是头一次,韩泽又病发,下手没个轻重,后头火辣辣地疼,腰也酸。

成屿累得半死,很快睡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次日,成屿没能起来,他烧得昏昏沉沉。还是送早饭的小厮发现不对,连忙去请了王大夫过来。

王清给成屿诊完脉,脸色有点微妙,打发了下人出去,幽幽地说道:“你们这一个两个都病倒了,官衙里怕是要乱了。”

成屿心虚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那倒不至于,就是若有人上门看望,还请大夫帮忙挡一挡。”

“哼”。王清到底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也算是老顽童一个,不爱这些个礼教束缚,没想到一大把年纪了,还能遇见你们两个奇才。”

成屿面色一红,“王大夫莫要打趣我。”

“行了,没什么问题,上点药,歇几天就成。”说着把一瓷瓶药膏放在床头。

成屿吩咐下人把热水烧来,又说天气凉了,点了炭盆。然后把人都轰出去,迅速将那件不堪入目的衣服丢进火盆里毁尸灭迹了。

做完这些事,就打着晃进了浴桶。明晃晃的屋子里,成屿总算看清楚自己身上是个什么样子了。

腰上印了几个指印,更不必说胸口、脖颈上的红痕。

成屿烦躁地往身上泼了点热水,暗骂道小狼崽子,下嘴没个轻重。

后庭果然是裂了,成屿抱着膝盖在浴桶里泡了一会就出来了,毕竟还病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费劲地把药上了,又回床上躺着。至于韩泽,成屿愤愤地想,反正有一堆人围着他转,也不会怎样。

就是不知这小子会不会敢做不敢当,看昨夜那情形,也不像是全无理智的。

毕竟,哪个人疯着还埋在人家怀里哭呢?成屿想到这里又有些忧愁,韩泽昨夜那副样子,倒像是准备破罐子破摔,不会清醒了又缩回去了吧。

成屿迷迷糊糊的想着,又睡了回去。

另一边韩泽也醒了。早上看到一地的狼藉真是心惊肉跳,害怕伤到了旁人,结果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突然有些混乱的记忆涌出来。

他昨夜确实不是全无记忆。韩泽在床上呆坐了好一会,空气里的味道好像渐渐浓郁起来,事后的腥味儿。

韩泽此刻真是恨不得杀了自己。

先生被那般对待如何能原谅自己,他们的情分算是尽了。韩泽魂不守舍地任凭王清摆弄,连人家说把解药喝了也没反应。

一直等到下午也不见成屿,韩泽心冷下来,看来是真完了。但自己做的错事,无论如何也得去请罪,被打被骂也无怨言。

韩泽的毒解了,但吕纪还需要些时日,他中毒太深,只能往后一点点拔出来,不过总算是无性命之忧。

余裘这几天也没闲着,立马写了一篇公文上疏朝廷,表示必须出兵镇压这批狂妄之徒,否则大梁的脸往哪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大人进士出身,文采斐然,一通话说得义正言辞,叫人无法反驳。想必再等几天朝廷的令就下了,只是委屈韩泽还得再装几日病,他好乘机再造造势。

成屿一整天都呆在屋里,吃了睡,睡了吃,多少年也不曾这般惬意过。倒是苦了韩泽一个人在哪胡思乱想,连问都不敢问旁人。

天黑了,成屿睡了一天,这下倒是清醒了。心想好啊这小子,明明毒已经解了,一整天也不敢来看我,真是准备装忘了?

顿时心里就不痛快。成屿一向不喜欢墨迹,他势必要把韩泽逼出他那层极厚的乌龟壳。

起身换了件竹青色的襕衫,拿了今早从韩泽那儿顺来蔽体的中衣,就往韩泽屋里走。

韩泽吃完饭就直愣愣地坐那发呆,他都无心去想昨夜的温存滋味儿,满脑子都是该如何下跪请罪。

有人推门进来也没反应。待人走到面前了,韩泽意识才回笼。

他站起来,张了张嘴,很生涩地叫了句“先生”。

成屿一听就不乐意了,将手里的中衣往他怀里一扔,“喏,你的。”

韩泽的心跌落到极点。先生不跟他装样子,要算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低着头,噗通就跪下了。

“韩泽德行又亏,对先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早该天打雷劈。昨夜借着病发,更是折辱先生,罪无可恕。自知罪孽深重,不求先生原谅,要打要杀绝无怨言。”说完就俯身在地。

成屿见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又气又好笑。但还不准备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于是故作急言令色。

“你为一州刺史,我如何杀得了你?”

韩泽心痛的无以复加,哽咽着说:“待西南事了,我自然自裁谢罪。”

“既然如此,那好,我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成屿忍了忍笑意。

韩泽当然无所不应。

“你是何时有了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

“我……不知,只知道十七岁那年彻底明白。”

这倒有些出乎成屿意外,他以为是二人重逢之后的事,没想到居然憋了这么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可告诉我你梦魇之根结?”

韩泽怔愣许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成屿在他面前蹲下了,“把头抬起来,说话。”

韩泽直起身子,“先、先生……”

“哦,你现在知道我是你先生了?昨天夜里也不知道是谁,抱着我啃个没完。欺师灭祖的事都干出来了,现在却要当个缩头乌龟!”

韩泽脑子一时转不过弯,还傻傻的盯着人看。

成屿啧了一声,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我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一个呆子?你就不问我怎么想的?还要自裁,你真是……”

成屿都不知说什么好。韩泽看他嘴巴一开一合的,总算是回过点味儿来。

“你……不恨我?你肯同我一处?”

成屿笑开,但偏不作答,“你还没回我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间,韩泽心情大起大落,手忙脚乱的话也说不利索。

“好了,你先起来再说。”

韩泽在他面前站定,眼里还存着疑惑。他实在是从来没想过,他一贯来只觉得喜欢成屿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就好,却不曾想对方也是愿意。他想着自己这回还真是因祸得福。

若是成屿愿意和自己一块儿,那往后什么流言蜚语、明刀暗枪的,他都愿意替他挡了。

心爱一个人不容易,若还是两情相悦那更是不易,没道理让人家跟着自己受那俗事的委屈。

但这些也不必说出来叫他知道,成屿能答应已经是他求来的福气,往后只要他平平安安、没烦恼最好。韩泽吸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成屿扣了扣茶碗,“我说你缓过劲来了没,你若再决意不肯说,我可要伤心。”

韩泽心颤了颤,他从来不会不愿意对成屿敞开心扉,他只是怕吓到他。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当初麟州围困,北夏撤兵之前将死去将士的尸体投进了城。当时,我正好在城下……”

闻言,成屿想起来当时城中确有此事,但他和渭州军队到时,尸体都已处理了,后来城中又被得救的喜悦所掩盖,他所知并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见到了,所以生了病?”成屿伸手拉过韩泽,对方的手凉得厉害。

“嗯。当时我将身后的人堵着,没让他们瞧见,后来焚尸也是我去的。”

韩泽又有点恍惚了,但手掌心的温度拉住了他。

成屿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场景有多么血腥。但韩泽常年在战场厮杀,按理不至于这样,想必是对下属的愧疚才如此的。

“过来点。”

韩泽往成屿边上挪了一点。

成屿站起来,仰头,吻住了他。他头一次这么大胆,这也是他们之间第一个清醒时刻的吻,虽然浅尝辄止,但其中的缱绻安慰不言而喻。

在大漠游荡不安的灵魂终于有了归宿,受伤的人从此也不必再独自躲藏舔伤。

成屿冲他勾起嘴角,韩泽大着胆子回吻,在他唇上细细的啄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泽毒是解了,但对外还是称病重。

就是苦了王清和成屿,一个每日只能待在府里装模装样地熬他那一锅汤药,一个初尝情爱滋味还得在人前装一副我徒弟命不久矣的凄惨模样。

不过也算是挡了一大部分人的眼光。

这日余裘将成屿叫了过去,二人密谈。

“看看,朝廷的旨意下来了。”

成屿翻了翻,果然是应允了。

“那是令韩泽领兵吧?”

“除了他,其他人也不放心。好了,我总算是可以收手了。”

成屿笑道:“多谢余大人这几日操劳,替韩泽造势,想必阳坡城那已经风声鹤唳了。”

余裘对韩泽的用兵能力是没有丝毫怀疑的,小小几个土匪,很快就能打下来了,想着那个什么吕纪也在自己手中,阳坡城这一步棋交趾可算是废了。

不过两日,韩泽便“痊愈”了,生龙活虎地去兵马处点了五百士兵就往阳坡城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个土匪本就是为钱财所来,有许多都是没什么拳脚的普通人,一见军队,吓都吓死了,跑的跑逃的逃,收拾起来也不费什么事。

唯有一个万高有点棘手,因为他是交趾人。

韩泽到底是边将出身,行事有些痞,直接搜了他的籍贯文书出来,将人绑了带回去。

到了州里牢房,成屿早就在里头候着了。

审讯一事是他的职责。

成屿抬脚跨进了关万高的牢房,在太师椅上坐下了,也不急着问询,慢悠悠地叫人将姓名籍贯报上来。

万高一见是个质弱的文人,心下不屑。

“我是交趾人,梁朝与交趾历代交好,你不敢动我!”

成屿听完,砰的一声把手中的瓷盏摔到他脸上,骂道:“区区匪寇,没有籍贯证明,也敢冒充交趾人,意图逃脱责罚!”

滚烫的茶汤覆在面部,鲜血也顺着万高的额角下来。

闻言万高登时怒道:“我如何没有籍贯,我就是交趾人,我的文书都在山上,早被你们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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