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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1 / 1)

恩荣声音逐渐幽深,回忆道:“我还记得你中学时总说我情绪不稳定,时好时坏的,其实一方面因为生病的缘故,但更多的原因在于我经常会因为你的一个眼神、一个行为从而背地里联想出很多跌宕大戏,又或者因为你哪天无意中对我发出的一个笑容就能令我开心一整天。你知道吗,当一个人的心情全栓在另一人身上时,那种被人牵引着、如同小木偶一样的生活其实很煎熬。”

过往不可追,曾栾无法为穿越回过去弥补那时的缺失,但他可以在未来替恩荣遮风挡雨:“以后换我做木偶,你做牵线人好不好?”

恩荣抬首亲了一下曾栾的耳垂:“那年你走后,我整个人都仿佛被掏空了一样,上课、吃饭、睡觉……像是活在虚幻里似的,严重点来说,如果不是喜儿在身后撑着,就凭当时我那钻牛角尖的性格,也许真的会选择死了吧。”

“你……”曾栾听着恩荣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撬开你的脑子,塞进一颗不会胡思乱想的猪脑进去。”

恩荣轻叹一声,继续说道:“从小到大,我都在学着不去依赖别人、喜欢别人,我尽量无限压低自己的欲·望,从不对别人抱有任何期望和期许,就是怕到头来只是大梦一场。可是曾栾,你不一样,你是我这二十多年人生中唯一敢豁出一切去奢求的人。”

恩荣的表白,在这个初秋的深夜如同春天温暖的风一样吹进曾栾的心:“平时的嘴又硬又毒,怎么今天……”

恩荣忍着鼻腔的不适,继续说:“今天从满月宴回来后我去了学校,又在回来的路上想了好多好多,我想起我们曾经因为一个座位成为了死对头,又因为你帮我教训了小混混被你爸爸软禁在学校的储藏室,还想起那年秋天,也是现在差不多的时节,你在福利院门口的小胡同里替我打跑了庞庆麟……曾栾,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凡我知道你当晚那么做后会失去你6年,我宁愿让庞庆麟得手,都不会让你动他半分!”

“过去了,不说了。”感知到怀里人的颤抖,曾栾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

恩荣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的意思:“曾栾,我好后悔当时为了所谓的名声没能第一时间报警。被男人骚扰怎么了?孤儿又怎么了?如果不是为了避免在学校麻烦我才懒得守着这个破秘密。但实际上我怎么做的呢?我心安理得的让你背下了所有,狼心狗肺地答应了你爸爸的条件,把你当做除掉庞庆麟的筹码!你离开后我总在复盘之前发生的一切,如果当我没有向你爸爸坦白,如果我元旦没去赴你的约,如果我没在教室主动亲你……“恩荣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哭了出来,泪水湿哒哒的洇湿了曾栾半个肩膀,“或许这一切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对不起曾栾,真的对不起!”

曾栾什么也没说,向后躲了几分,腾出手翻身将恩荣压在身下,低下头对着他红润欲滴的嘴唇就吻了上去。

呜咽中,恩荣抱紧曾栾宽阔结实的后背,手掌顺着他的肌肉纹理一遍遍抚摸着这个令他无线迷恋的身体,极尽讨好地回应着曾栾的吻,将喉中的呜咽转化成点点的呻吟与意乱情迷的呢喃:“……曾栾,我把你弄丢了,丢了6年。你恨不恨我?你应该恨我的……所以,尽管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可你还是要选择离开。”

曾栾听到的后,缓缓松开恩荣,撑起上半身凝视着身下人雾蒙蒙的眼睛,表情变得极为严肃。

恩荣被曾栾的表情怔住了,猛的意识到自己的表白似乎在无形中给了他许多压力似得,忙擦了擦眼泪故作轻松地解释道:“我没有其他意思,你该去澳洲去澳洲,我自就只是、只是有点难过、随便说说而已,”他双手在二人中间来回比划,试图尽量清楚明白地告诉曾栾自己并非是要他为自己放弃些什么,而是真的很舍不得他,“……哪有人刚和男朋友在一起就面临异地恋的,哦不,异国恋。”

曾栾语气清楚地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曾栾严肃又认真的表情,恩荣觉得对比起自己的慌不择路,曾栾简直冷静得令人难以置信,且从他的表情上看,仿佛他并不明白自己想要表达什么似得,恩荣努力压抑着自己的不舍和烦躁,在眼泪流出来之前闭上眼睛骂了一句:“你个笨蛋!”

曾栾沉默了好久,黑暗中那双无明亮的眼睛闪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将脑海中所有的事情都过了一遍。

大约过了半个世纪之久后,曾栾才有了动作,他扶着恩荣坐起来,替他擦掉眼角即将留下来的泪水,柔声地问了一句足以令恩荣大脑全面宕机的问题。

“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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