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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种情绪都生生地戳中了陆濯的心,戳得他得心脏疼痛不已。
又或许是江序唇齿间的酒精传递进了他的大脑,麻痹了他的理智。
总归他在那一刻,手指骤然收紧,问出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问出的那句话:“那那个送你玫瑰花的法国男孩呢?”
“玫瑰花?”江序偏着脑袋想了一下,“哦,你说亚历克斯啊,他是我来法国以后最好的朋友,他是一个特别好的……唔!”
江序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被陆濯封住了唇。
他记忆里陆濯的吻一向是温柔而绵长的,但这一次却凶狠得让他唇角发疼。
他本能地就去推陆濯,想往后躲。
然而陆濯原本抚着他脸颊的那只手已经钳紧了他的下巴,唇齿间的攻势也愈发凶猛,带着某种极为强势的侵占性和发泄,让江序躲无可躲。
江序不知道陆濯这是突然怎么了。
他那个很温柔很纵容他的陆濯呢,为什么变得这么凶,亲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下巴被捏得疼,嘴唇也被咬得疼。
他要的亲亲不是这样的亲亲。
江序拼命地推搡着陆濯。
然而陆濯却像是根本感受不到,他只知道他本就濒临崩溃的理智在江序说出“朋友”那两个字时就彻底坍塌粉碎。
他也不想管那到底是怎样的朋友,到底和江序有什么关系,到底在他不在的那些日子里怎样陪伴过江序。
他只知道他的江序是爱着他的,从十七岁开始,整整六年,都是一直爱着他的。
“江序,我不想听你说别人好,一个字都不想听。”
陆濯的语气依然那么冷静又理智,但他吻下去的攻势,已然强势到偏执。
他堆积压抑了太多年的爱意欲望和想念都终于在那一刻爆发。
他想要江序,他想要占有江序。
他想在克制自持了这么多年以后,在他深爱的人面前当一回放纵的疯子。
“江序,别怕,我是陆濯。”
那天晚上,江序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前半段的他浑浑噩噩的没有记忆,可是慢慢的,他好像被全世界最汹涌又最温暖的水流在这个寒冬里包裹住了。
裹挟得他无法后退,也无法落逃,甚至快要无法呼吸。
可是他却病态地沉溺于此,甚至渐渐开始贪婪地索取,像是想疯狂地从对方身上汲取热量和感官,好得以弥补这五年来亏空的想念和爱。
江序沉浸在那个吻里,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清醒地沉沦。
但他也确实醉了,醉得只能听见落着雪的深夜里,有人俯在他耳边,一遍遍地说着“江序,我爱你”。
而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那朵沉寂了许多年的耶利哥玫瑰也在温暖湿润的气候里,缓缓复苏。
那团枯草终于找到了他的水源。
·
江序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
脑袋疼,嘴巴疼,下巴疼,肚子疼,膝盖疼,甚至连喉咙都泛着干疼。
皱着眉,一翻身,下半身更是跟要被撕裂了一般。
他昨天晚上是被人打了一顿嘛,陆濯也不知道帮他。
江序蜷在被窝里,龇牙咧嘴地想。
然后他就费力地翻了个身,没过脑子地叫了声:“陆濯。”
叫完才顿住。
陆濯。
等等,陆濯?!
意识到哪里不太对的江序猛然睁开了眼,紧接着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看见了那个无比熟悉的陆濯。
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应该是正值午后。
陆濯穿了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正盘腿坐在窗前的榻榻米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头发柔顺垂下,鼻梁上架了一副看上去度数不太高的银边眼镜,指尖敲击,像是在认真办公。
大雪隔着玻璃窗安静落着,日式庭院笼着温煦的光。
是在温馨美好不过的一个画面。
一切都和江序曾在梦里想象过的一样。
除了从家居服领口露出来的锁骨上,那几个斑驳的咬痕。
咬挺深。
嘴不大。
但牙应该有一颗很尖。
如果江序没有记错的话,自己正好符合以上种种条件。
而他的冲锋衣和针织衫都已经不在,身上只有一件尺码为190的宽松大T恤,并且没穿裤子。
“。”
完球。
江序就算再迟钝,酒量再差,到了这里也大概明白了昨天晚上他和陆濯之间发生了什么。
更何况他的屁股还在痛。
所以……
江序呆滞。
陆濯像是听到了他的动静,抬起头,看向他,温声问了句:“醒了?”
眉眼从容,看上去非常淡定。
如果不是江序昨天晚上亲身经历了这人有多强势霸道疯狂不讲理,他也一定会觉得对方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