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昼寂:你
你什么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在这儿跟我表演手指痉挛,面部抽筋,脑子进水,浑身癫痫?有病赶紧去治,没病就回屋休息,下午还得拍戏呢!宋雪檐挥手,气势昂然,散会!
燕栖呐呐地上前,捧住方昼寂颤抖的手臂,颤声道:方导,您回吧,此地不宜久留。
我很是同意。方昼寂脚步虚浮地离开了此处,待走到出休息室,又走了几步,突然回过神来nnd,刚才这俩是在接吻吧?姓宋的把小燕拿下了?这么快?!
方昼寂猛地转身想要询问,不想刚一正对休息室,门就被人从里头狠狠甩上了。门风「啪」地抽了他一脸,方昼寂郁郁地抹了把脸,觉得关心宋雪檐就是他不幸的开始。
亏他还怕宋雪檐那没经验的不会追人,想着等这部戏拍完,就给两人牵线搭桥,帮助一二。
没想到人家有一手,这么快就把燕栖拿下了。燕栖这傻小子也是,白亏了这么俊的一张脸,不仅纯情,站在宋雪檐跟前,还跟个小媳妇儿似的,估计已经被吃得死死的。
门内,燕栖从门眼中观赏方昼寂捶胸顿足,仰天长叹,最后愤然离去,也转身走到宋雪檐面前。
宋雪檐坐在沙发上,正捧着水杯轻啜,举止优雅舒适,二郎神来了都挑不出错处。燕栖坐过去,瞅着宋雪檐雪玉似的侧脸,神秘地说:我发现了一个关于你的秘密。
什么?宋雪檐抿了口水。
每当你化身机关枪的时候,就是你情绪波动特别大的时候。燕栖摩挲着下巴,语气高深莫测,比如刚才,你嘴巴一阵叽叽咕咕,就是因为咱俩亲密时被撞破,所以你害羞了,不好意思了,要先下手为强,让方导没法取笑你。
宋雪檐捏着水杯的手一紧,转头一记眼刀,你
早已领教过他的嘴,燕栖哪敢给它机会张开,立马抢先说:又比如之前在酒店,我点赞你的微博,你大半夜骂我,是因为你担心我被黑,被带节奏。还有更早之前,你第一次骂我,是因为我误会你,所以你又好笑又生气。
宋雪檐被拆穿,眼看就要恼羞成怒,燕栖又抢先一步,之前原末ng,你也说了好多话,但你的语气特别平,完全不带丝毫起伏,像个小机器人一样。所以你这把机关枪是非常亲疏分明的,只有亲近熟悉的人才会让你有情绪起伏,比如方导,又比如我?
你这不是废话吗?宋雪檐好无语,不熟悉的人,我为什么要给他一点情绪波动?积极的情绪无所谓,消极的情绪,那就是纯属浪费。
燕栖捏他的脸,我的重点是,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已经能和方导相比了吗?
不,不能相比。见燕栖蓦得搭下脸,委屈伤心即刻就要溢出来,宋雪檐嘴角抽了抽,佯装严肃地说,我和你能亲嘴,和他不能。
当然不能!燕栖差点蹦起来,好吧,我不和他比了,你只能和我亲嘴!
宋雪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燕栖又嘟嘟囔囔地凑了过去,小声问:我们被方导撞破了,怎么办?他应该不会真的生气吧?
不会。宋雪檐挑眉,怕了?
我知道你们感情好,他是你的伯乐,是你的引路人,这些年一直关照你,应该也算你半个老师吧?见宋雪檐点头,燕栖又才说,那就是你长辈,我肯定得在意他的态度。
宋雪檐伸手捶捶他的大腿,安抚道:他对你满意得很,只要你认真拍戏,沉下心来别浮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你是真的想做个好演员,他对你的看法就不会变。偷偷告诉你,他对好演员有滤镜。
明白,我一定努力工作。燕栖蹲在宋雪檐腿边,双手叠一起,搭在他的腿上,抬着脑袋说,我会一直追赶你的脚步的。作为业内后辈,我很敬重你,也很佩服你,但是说真的,等再过几年,我未必会不如今天的你。
宋雪檐伸手抚上燕栖的脸,被蹭了蹭手心,痒得他瑟缩了一下,随即又抚上去,力道轻柔,像是摩挲极为珍稀的宝贝。他笑着说:我很喜欢你这么说话,很有魅力,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或许还会做得更好。就像当初你想当演员,就毅然舍弃椿大金融系优秀毕业生的敲门砖,转身来演艺圈,现在也表现得很好一样。
嘿嘿,我也觉燕栖蓦得顿住,你怎么知道我是椿大的?
宋雪檐惊觉说漏了嘴,眉梢都惊得跳了跳,语气却还是勉力如常,延乐跟我说的啊,方导也知道。
可是他们也只知道我是椿大金融系毕业的。燕栖目光狐疑,哪里知道我是优秀毕业生?
宋雪檐淡定地说:应该是你哥说的吧?
我哥也不知道吧?燕栖盯着宋雪檐的脸,这事儿,我没和任何人说。我当时有事,照了毕业照就走了,没参加毕业典礼,我爸妈都没去学校,肯定也没看见荣耀墙。
宋雪檐揪住沙发皮子,没敢移开眼神,那、那你哥想知道什么事儿,还需要你说吗?他可是虞京臣诶。
这话倒也对。
燕栖还想追问,就见宋雪檐突然温柔一笑,眼神里满是欣赏和爱慕。
而且,你事事都想做到最好,又成绩好,多才多艺,拿个优秀毕业生也在情理之中呀。
作者有话说:
燕栖:虽然感觉不对,但他夸我了,还有那种眼神看着我!(转圈)
我发现一本预收不能放太久,否则会忘记当时的灵感诶(挠头);
昨晚梦到我被锁/了,半夜惊醒,发现只是梦,一时睡不着,就起来用平板码了个古耽的人设大纲,结果后来困了,脑子一抽,清空屏幕了,还点了个保存。(跪)
第42章
燕栖:我要炸了
夜垂星散, 宋雪檐下了戏,抱着水杯出了剧组,转身就见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的夜灯下, 像是在等人。
那人转过头来, 帽檐遮住额际, 眉目清俊,岁月显然, 待他极为宽容。
宋雪檐握紧水杯, 在原地踌躇半天, 才走了过去。他刻意将抬脚的速度放到合适的区间, 既不显怯意, 也没有许久不见的欣喜。
瞿城台见他过来, 便掐灭手中的烟,放在一旁的烟灰桶上,说:比我预料得要快。
天气预报说三点要下雨, 所以方导先放了一批人走。宋雪檐在他身前站定,我本来还有场吊威亚的戏, 得延迟拍。
瞿城台应了一声, 说:你那个小男友呢?
宋雪檐也不遮掩, 自然地说:他还要拍一场,估计得晚半个小时。
好,闲来无事,我们一起走走?瞿城台看着他,语气温和,我开了车来, 就停在不远处, 待会儿如果下雨, 我送你回酒店。
宋雪檐点头应下,转身和瞿城台朝影视城外走去。两侧是红墙绿瓦,地下是幽幽青砖,他们踩着细碎的声响,各自琢磨着不可言说的心里事。
直到出了影视城,瞿城台才终于开口打破沉默,听说今天中午,燕栖的母亲来探班了?
对,我们还一起吃了午饭。宋雪檐也不问他为什么知道,瞿城台在圈内人脉极广,剧组的方昼寂和副导、摄像组长等好几位都和他合作过,他如果特意关注,随意聊一两句,就能知道不少消息。
瞿城台问:燕栖看起来就像富贵水里养大的公子哥,他妈妈还好相处吗?
阿姨很和善,还给了我红包,我认识燕栖的表哥,也不是恃强凌弱的人,想来他们家的人,都不会给我开支票。宋雪檐难得开了个玩笑,燕栖在家里极为受宠,应该是个无价之宝,如果要给我开支票,他们家得破产。
瞿城台笑了笑,又听宋雪檐说:晚会那天,你是故意和燕栖说话的吧?
没错。瞿城台坦然承认,那小子听我说你时,耳朵都差点竖起来,可眼神还黏在屏幕上,一秒都不想错过。我知道他心里一定会想,这个男人到底和宋雪檐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宋雪檐点头,觉得应该是燕栖还太嫩,尽管收拾情绪,掩盖面部表情,也瞒不过瞿城台。他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