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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始终滴答往后旋转,时间来到深夜时分,辛喜一脸困顿地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就见宋文煊正坐在办公桌后头,焦头烂额地处理一堆文件。
这段时间文景好像水逆,新业务很难开展,老业务陆续爆出问题,严格来说,似乎自打陈先生休假在家离开文景之后,文景的业务就开始变得不太平顺,高层们焦头烂额,底下的员工也不轻松,辛喜听见他们私下闲聊,都说陈先生好像文景的守护神一样,镇守一方水土,他一走,公司立马出问题。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啊,他们实在不想继续加班下去啦!
辛喜也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的,他给陈先生发邮件,也给陈先生发消息,可陈先生不仅不看他的邮件,就连他的短信也不回复,辛喜开始思考他要不要抽个空上门去找人。
回过神,辛喜把刚刚拿到手的一份新文件,放到宋文煊的办公桌上,宋文煊察觉出动静,朝他望过来。
这回又是什么?
是泰丰那边,想要终止跟我们的合作。
辛喜望着宋先生眼底的青黑痕迹,望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和下巴上冒出来的青色胡茬,心里的情绪着实有些复杂,他一方面为陈若景感到痛快,另一方又觉得何苦来哉?
宋文煊的脸上却是近乎麻木的【果然又是如此】的表情,他把那份文件从桌上拿起来,一边查看,一边问辛喜,终止的原因呢?
说是公司接下来的侧重点有所变化,业务线调整
又是业务调整!政策没有大变化,一直盈利的业务说砍就砍,这理由糊弄谁呢?!不等辛喜说完,宋文煊把文件往桌上一摔,胸口遽烈地起伏。
他的情绪来得太快,又太猛烈,辛喜着实给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
宋文煊也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了,他按了按眉心,重新坐回去。
小景呢?过了一会,他忽然问。
辛喜没听清,什么?
宋文煊眸光闪了闪,最后还是低着头,把那个难以启齿的问题问了出来,你们家陈先生呢?他知道公司现在什么情况吗?
他?辛喜犹豫了一会说:应该知道吧。
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那他宋文煊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说:算了。你回去做事吧,我再想想办法。
辛喜就哦了一声,转身出去了,走到门口,他又折回来,犹犹豫豫地说:宋先生,我觉得这个有可能跟那个谁有关系,您看您要不要
宋文煊当然知道这个事是谁做的,他又不瞎?但要他朝那个人低头,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简单点。
做好分内的事就行,不该你管的不要乱操心。
辛喜给他说得噎了噎,点点头,出去了。
你为他好,也得他领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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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桑远才在经历漫长的康复和复建的过程之后,终于出院,陈若景的肩上的担子也随之彻底卸了下来。
无所事事。
赋闲在家。
一直忙碌的人陡然空闲下来,很容易感到无所适从,陈若景也不例外,但跟旁人不同的是,他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很强,对自己心态的调整能力也不弱。
他在卧室里待了三天,听歌、撸狗、发呆、睡觉然后从某一天开始,他就被窗外的春光吸引了注意力
南国的四月草长莺飞,巨大落地窗外是暮春时节的大好春光,早樱的花瓣犹如漫天的大雪一般,纷纷扬扬地散落,淡粉色的花瓣将这一小片天地衬托得恍若仙境,陈若景戴着耳机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然后他决定不辜负这片大好春光。
他爱上了听着摇滚,看着樱花雨,在小区里跑步的感觉。
失恋、失业所带来的的阴影也随之从他的头顶上彻底消散。
在小区里跑了几圈,陈若景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家,走进家门,放在裤兜里的手里就响了起来。
桌子上放着吴阿姨刚刚给他冲泡好的蜂蜜水,四十多度的水温刚好入口,甜丝丝的味道很容易让人心情愉悦。
陈若景一口饮尽,把手机举到耳边,按下接听,然后他就听见祁文睿的声音从电话的听筒里传出来。
祁文睿的声音也是愉悦的,听起来心情十分不错。
听说你失业了?祁文睿揶揄他说。
陈若景轻笑,抬脚走到落地窗边,怎么?你有工作要介绍给我啊?
哈哈祁文睿笑着说,拉倒吧,你这种层次的人才,我可雇佣不起。
是吗?陈若景笑着说,打半折你也不要?
拉倒吧,让你给我打工我怕折寿,祁文睿笑了起来,又说,不闲扯了,你这几天在家忙什么呢?看新闻了吗?
嗯?新闻?陈若景说,什么新闻?
鲁道夫在这时咬着飞盘朝陈若景跑过来,把飞盘丢在陈若景脚边,鲁道夫就坐在地上,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陈若景轻轻叹气,矮下身捡起飞盘,朝远处一扔,鲁道夫立刻兴奋起来,呜旺一声跑出去接。
刚刚出来的新闻,还热乎着呢,建议给你老爹打个祝福电话吧,趁他现在还有心情看手机。
这周有榜单任务,明天加更一章!明天见!
第88章 偶像亲签get!
陈若景脑筋转得很快,一下子弄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你是说
鲁道夫回来了,它把飞盘丢在陈若景脚边,仰着头看着他,陈若景却没心思瞧,所有心思都集中在了祁文睿的回应上。
祁文睿给他的回应是一声轻笑,他说:是啊,利时跟南方美人签订正式收购协议了,哈哈这下南方美人这颗炸弹,算是被你那个倒霉老爹彻底抱在怀里了你说,这是不是个好消息?
的确是个好消息,陈若景点点头,想要附声,却没能立刻发出声音,他的心跳是缓了很多个节奏的慢拍,头脑一阵恍惚。
南国的四月草长莺飞,陈若景发现自己的目光穿过落地窗,落在树枝上的一只七星瓢虫身上,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视觉上,鲁道夫不满的呜旺声他没有听见,祁文睿的絮叨声也离他越来越远。
瓢虫飞走了,小小的身影在如雨的落花中穿梭,很快消失不见,陈若景慢慢地回过神,听见祁文睿问他,怎么了?高兴傻了?
陈若景说,不是
但他依旧觉得恍惚,有种朦朦胧胧的、不太真实的感觉,又过了一会,他问祁文睿,你准备什么时候公布那份文件?
祁文睿高兴地说,就这几天吧,不着急,先让他高兴一阵子。
欸,对了,说着,祁文睿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我爸今天上午给我打电话了,约我喝下午茶,欸,陈若景,你觉得他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啊?他该不会已经知道我们正在做的事了吧?
陈若景哪里知道呢?他摇了摇头,祁文睿便自说自话地推导起来。
可那些听起来很有道理的分析却好像隔着一层玻璃罩子一样,落进陈若景的耳朵里,就变成无意义的嗡嗡噪声,鲁道夫坐在地上看着他,黑亮的狗眼里写满了期待,陈若景扶着膝盖慢慢地蹲下身,然后他抬手去摸鲁道夫的狗头,又勾起手指挠了挠它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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