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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麻烦,没事儿就好,你当时咣一声晕里面,吓坏我们了,”同宿舍男生说道,“还好沈故力气大,直接背着你来最近的诊所这里了,不过这儿诊所居然还开着门,真意外。”
许时有些迟钝地理完:“多少费用?我转给你们。”
“不用,”沈故顿了一下,“算是行善积德。”
或许是这会儿脑子转得不够快,许时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缓缓将手里的水喝完:“谢谢你们。”
许时婉拒了吃饭的提议,但还是被一行人强行投喂了一些吃的,简单收拾一下后,跟着老师他们回去,路上还在不停道谢。
回到宿舍后,除了生病带来的疲惫感,更多的是来自他自己。
他现在不能想任何有关江运的事情,一点也不能。
可能是低血糖那股劲儿又上来了,又或许是他又发烧了。
许时这会儿躺床上头晕目眩,他弓着身子闭上眼,掐住手腕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他缓了好大一会儿,那种连带着床板都在旋转的感觉才停下来。
可他心里的浪潮却停不下。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蜷缩成一团,眼泪不受控地、没有声音地往下流,从脸颊滑到床单上,掺着从窗帘钻进来的微光,碎了满怀。
矫情死了,许时沉默想着。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一点点(送花
第77章 没什么大不了的
睡着就好了。
睡着不会饿,不会渴,不会难过,还会做美梦。
可许时他睡不着。
‘我一点也不好’
‘我们分手吧’
‘可我怕’
…
江运冷漠至极的声音如同冰箭,一遍遍凌迟着他的脑子,许时死死掐住自己,不肯泄露出半点儿声音。
他不肯承认,也不肯流露出脆弱,就这样蜷着身子,缩了一整夜。
不知道什么时候,接二连三刺耳的闹铃响起,比身体先做出反应的是大脑。
许时从床上爬起来,一整夜他都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这会儿除了眼睛酸胀,身子也有点麻。
尤其是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脑子都要炸掉。
“诶呦我去,”男生吓了一跳,“不是,许时,你这…咋回事儿啊…?”
许时定睛望去,是昨天在诊所的西瓜头男生。
他摸摸脸,可能知道自己的状态很差,随口敷衍:“身体不舒服,做噩梦了。”
底下男生难得沉默,他看了眼明显肿起的眼睛,还有眼底青黑,默不作声地拿着牙刷走开了。
这时床边儿铁栏响了几声,是沈故手敲了几下。
“如果今天状态不行,可以请假。”沈故说。
请假?
这倒提醒许时了。
他慢吞吞地下床,迅速洗漱后,将东西都收拾好,可那架势看着不像是请假,反倒是……
“你…要走?”沈故了当问道。
许时默声点头。
西瓜头闻言从阳台探出个脑袋:“哥们…你真不怕挨批啊。”
闻言他手中动作停下,想起什么似的,将笔记本那几页笔记撕下,放到桌面上:“没事,本来来这里也不在我计划之内,谢谢你们昨天照顾,现金…具体多少我不知道,放桌子上了,就当是我请你们喝的奶茶。”
许时利落说完,拉着箱子走出去。
西瓜头人傻了,他还没见过……如此果断的人。
说走就走。
“我…操,”西瓜头转身看了同为室友的沈故一眼,“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儿?昨天没吃饭今天也没吃,他打算饿死自己?”
沈故皱皱眉:“应该是急事,不然以他性子不会这么…冲动。”
考虑到许时那张不太会说话的嘴,两人也跟着去和老师解释了一下情况。
本该狠遭挨批的许时,因为他们,回校理由从‘不想呆了’变成了‘家里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在许时一再坚持下,还是回去了。
为了赶时间,他在小卖部买了瓶水便去车站坐大巴回去了。
将近一个半小时,许时面色惨白的下车,他胃里翻江倒海,可能是没吃饭的缘故。
许时紧忙打开水灌了几口,将那股不适压下去。
自打昨天江运说出那种话后,他还没来得及联系上江运,今天一下车便拎着箱子往家那边赶。
就算现在发消息,许时也能预料到结果。
令人气闷的天气晌午,连蝉都不愿意继续叫了。
但许时还是固执地每隔几分钟,轻轻敲门,差不多两三次,对门咣一下打开大门,一个绿头发的混血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许时敛下眼睫,嘴唇发干:“抱歉。”
可能是看到许时脸色过于惨白,将到嘴边儿的斥责咽了回去:“别敲了,人早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