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几年前你为什么忽然疏远我,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强求。”
“我同样不明白知临出国之后你又为什么突然找上我,也许是因为同情或者可怜吧。”颜意弦勾起唇角,笑意未达眼底,带着点自嘲的意味。
“我说这些也不是逼你说出原因,只是想说,我们中间有好几年没有联系,现在变得陌生也正常,我不能理解你在小时候都不会那么冲动,为什么这一次却丧失了理智。”
“如果有别的原因,你可以和我说,但你如果不肯说……”颜意弦转身看他,一头长发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黏在脸侧,衬得脸颊更加雪白。
他没有往下说,但意思再明确不过。
他给季书尤讲明理由的机会,但如果没有别的苦衷和原因,只是纯粹因为冲动了,上头了,那他原谅了这一次,就不会给下一次机会。
颜意弦也管理酒吧好几年了,这次事情是小,可因小失大,他不能因为季书尤是自己的朋友就什么都不追究,季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牵扯进来的从来不只是单独一个人。
“……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季书尤嘴唇有些发白,看着颜意弦的眼神很复杂却很坚定。
颜意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回的是自己那句“也许是因为同情或者可怜吧”。
季书尤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克制什么情绪:“是心疼你,心疼你要去嫁给一个没见过面的陌生人。”
曾经他以为颜意弦会一辈子顺风顺水,也会和心爱的人相爱相守。
他没办法待在颜意弦身边看他和沈知临卿卿我我,要是一直待在颜意弦身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露馅。
横竖自己不会再有机会,更何况颜意弦从不缺朋友,也不缺献殷勤的人,没有自己这个“朋友”也能过得很好。
尽管如此,在决定疏远颜意弦之前季书尤依然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无数次决定要远离,却依旧在每一次看见颜意弦的笑颜时忍不住靠近。
真正下定决心,是有一次他周末去找颜意弦。
那时候颜意弦已经搬去他自己的房子住了,还配了备用钥匙给他。
他和颜意弦从小相熟,去对方家里就像回自己家一样自在,很多时候上门也不会提前打电话。
那一天季书尤同样没有提前发消息,却在进门之后听见房间里传来模糊的动静。
他下意识放轻脚步走到门边,试着轻拧门把手,却发现房间门被锁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反应是想,一定是沈知临锁的。
因为颜意弦从来没有锁门的习惯。
那一天季书尤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脑子里像是被浆糊堵住了,一片混乱。
全身好像都被一寸一寸冻僵了,唯独从心脏传来的疼痛无比清晰。
自那天之后,每一次看见颜意弦美艳精致的面容,他都会忍不住想,那天在房间里这张漂亮的脸上会浮现出什么样的神情。
那是自己永远无法窥见的绝色。
他终于能够狠下心去远离。
……
颜意弦把季书尤带回了酒店,走进房间打开灯,季书尤环顾四周,没看见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在心底偷偷松了口气,假装不经意间问:“你不和纪青寒住一个房间吗?”
颜意弦扭头看他,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和他一个房间,我们又不是真的夫妻。”
“我们分开睡的,旁边那间才是他的。”
毕竟只是协议联姻的表面婚姻,订房也是订了分开的两个房间,颜意弦的房间是靠里面的那间。
不过纪青寒出门前也给了颜意弦一张自己房间的门卡,说他有需要可以随便进,颜意弦只当他是客气,也没当回事。
颜意弦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顿时被落日余晖撒了满面,他看见夕阳西下的海摊,太阳散发出金色的光芒,美得令人陶醉。
天空一望无际,海边的落日余晖着色浓,云彩和火红朝霞混合在一起,太阳伴着云朵慢慢朝地平线落下。
打开窗,颜意弦眯起眼睛,妩媚昳丽的面容在昏黄的光线下显露出几分朦胧的美感,心里是对大自然美景的震撼,又带着说不出的宁静祥和,心口酸酸软软。
黑长的头发披散在后背,温柔的海风拂过,浪漫而自由。
颜意弦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转身却撞进了季书尤深邃的眸光,为那其中暗含的痴迷感到一瞬心惊。
季书尤似乎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身,连忙收回放肆的眼神,低眉顺眼道:“这里的酒店都订满了,我今晚可以住这里吗?我睡地板,不会影响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