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得夸赞,还未做事。”
一般人,也不认识,说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偏钱父故意给人难堪,还是笑呵呵一派温和模样,“那便是读书极好,想要下场取个好名次,入仕起点高些吧。”
“并不是,”姜父就差说出句自家儿子就不爱读书,何谈科举。
“姜大人谦虚了不是,姜公子一看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又会读书又有本事,不像我们这些商户人家,就算读书了也没法入仕。”
钱父摇头晃脑地说着,姜父的脸色已经僵硬的不能再僵硬了。
“看看吴公子,就知道如诸位这等人家的孩子定都是才华横溢,博学多才,未来不可估量啊。”
看着姜父吃瘪的模样,吴父心下满意极了,面上却谦虚地摆摆手,“钱兄过奖了,阿仁他也不过才在东宫谋了个小官,堪堪入流罢了。”
同住一个坊间,一条街道,自家阿仁从小就是被夸的一方,姜家那小子都是被当反面说教的,吴父还是很自得的。
他跟姜父倒也没什么矛盾,就是觉着自己原先是姜父属下,低他一头,奈何对方祖辈居住在延福坊,自己却是稍微有些田地的农家子考上去,心有不甘。后见自家孩子比对方家争气,自己如今官职也高于对方好几阶,心中十分得意,有意炫耀。
而钱父纯粹是从钱二这里摸准了吴仁好恶,投其所好,谄媚巴结吴家。吴父是户部仓部员外郎,从六品上的官职,虽不管税赋,但已经是吴家能巴结到的最大官员了。
吴父后面跟的是两个下属,跟着附和夸赞两句,“吴公子年纪轻轻便已入东宫做事,叫人眼羡,还得是员外郎会教子,吴公子自身优秀。”
“对对,这已经很有出息了,多少人在吴公子这个年岁还不曾结业,”钱父说着看向姜父,“姜大人说是不是?令公子跟吴公子差不多大,定然更优秀,各位大人就是太谦虚了,哪像我家这混小子到现在还一事无成,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巴拉巴拉。
姜父心道,什么话都叫你说了,叫他说个什么,指责你阴阳怪气吗?
但儿子就这样,他也没办法,就当听了几句鸟语算了。
齐大人跟刘大人虽不知这姓钱的商户跟姜父有何过节,但也看出对方是踩着姜远晏捧吴仁,那吴大人看似反驳实则纵容,不管是身为姜父同僚还是做人,都看不上对方作态。
刘大人趁着钱父总算住了嘴的空,朝吴父拱了拱手,“我等还有些闲事,就先行一步了。”
齐大人也跟着拱手道:“改日再聊,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