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爷子笑着转头看了眼孙女,“阿宁不是不爱下棋吗?”
“不是祖父您下的那种围棋,比围棋简单多了,等会儿我一下,您就会了,”说起五子棋,还是她现代时初中课下玩的,不用棋盘棋子,只在格子本上双方用不同颜色的彩笔点点,便能玩一个大课间,有时玩不完,上着课还偷摸传着本子玩。
姜老爷子笑着道:“好,好,那祖父倒要看看是什么棋,叫咱们阿宁都喜欢下。只是有一点,咱们不兴悔棋的。”
老爷子爱下棋,姜沅宁以前自然也跟着下过几回,有时候也旁观,但叫姜老爷子说,自家孙女简直就是个臭棋篓子。
下棋总爱悔棋不说,还经常趁人不注意偷棋子,就连观棋不语她都违背,不时在一旁评说,幸好这孩子不好下棋,下棋次数统共也不过一个巴掌。
说话间,祖孙两人迈进青松院的门,绕过影壁往正房走。
姜老爷子好青竹,但青松院却没有一棵竹,便是整个姜府,也不过西北角靠墙处有一小块竹丛,以防竹丛扩开范围,两面以红砖围砌。
非是姜家其他人不喜竹,而是女眷如云氏肖氏和姜沅宁皆怕竹林招来伴竹林常见的软体动物,是以只在最边缘处种了这么一小片。
不过,竹林置办不了,一些竹子制品便没妨碍了,姜老爷子便淘弄了不少竹编竹刻摆件,还有几样如竹簧山水小瓶等较贵的文竹器物和雕刻。除此外,姜老爷子在室内养了近竹类的文竹,秀雅青翠,云氏也极为喜爱。
迈进青松院正堂,迎面便是一幅青竹图,屏风上亦是青竹,也足见姜老爷子对竹的喜爱程度。
姜沅宁走进正堂,直接转脚进了丫鬟掀起帘子的西次间里,脆声唤了声,“祖母,我来啦。”
云氏早已听到祖孙两人说话的声音,放下手中正端详的窗花,笑着朝孙女招招手,“阿宁冷不冷,快来烤烤火,你风寒才好些,怎么就出门了,仔细别再受了风。”
“已经没什么事了,在屋子里憋闷的慌,就来找祖母,”进了内室,姜沅宁便快速除了厚斗篷,撩起裙摆坐在云氏身边,看到小几上散落的物件,顿时来了兴致,“祖母,您这是剪窗花呢?给我剪没剪?我要个海棠花图案的。”
云氏有一手剪窗花的好手艺,每年过年前都带着身边丫鬟嬷嬷剪上一些窗花送到各院贴到窗上,又好看又喜庆。
姜沅宁小时候还跟着剪过些简单的,稍复杂些的好看,却学不会,直接作罢。她最开心自己想要什么图案,基本上祖母都能给她剪出来,美滋滋让下人给贴在自己窗户上。
“自然是早就给你剪好了,”云氏笑着从一旁的小笸箩地拿出一小叠用纸张一张张隔开的剪纸,“少了谁的,也少不了咱们阿宁的,都是你喜欢的花样子。”
剪纸红艳却薄而易破,拿起须小心又仔细,最上面一张便是一簇簇练成片的红艳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