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森说好,把杯子握到了手里,发现杯里的奶是冰的,又把杯子放下了,说:早上不要喝冰奶,对胃不好。
谢之棠问:那常温的可以吗?
陆锦森说:跟我来。接着拎着奶盒把谢之棠带到了厨房。
谢之棠乖巧的跟在陆锦森背后,陆锦森打开厨房里的柜子找了找,找出了一个还没开封的小奶锅。用热水冲洗了一遍,再抽一张厨房用纸擦干,放到角落的电磁炉上开始热奶。
陆锦森没有多倒,拧开盖子倒了薄薄一层。奶锅是真的小,只有陆锦森巴掌大。
陆锦森擦干净手和锅柄,回头问道:学会了吗?学会了以后就自己热,不会就让保姆给你热。
谢之棠没有想到陆锦森竟然还会热奶,有些惊讶,随即应道:知道啦,我以后自己热。
谢之棠靠在冰箱上看着陆锦森低垂着眼看着奶锅。陆锦森一身银灰色西装,配了一条同色系斜纹的领带,头发整齐服帖,是可以随时迎接各种挑战的装束。
可他现在待在厨房里,看着的不是各种各样的文件而是锅里的牛奶,谢之棠突然觉得陆锦森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陆锦森长得好看,谢之棠一直知道。他的骨骼分布、三庭五眼不管是皮相还是骨相,在谢之棠画过的这么多人里一直都是顶尖的,深邃又迷人。
但透过这层皮肉,谢之棠突然被一种淡淡的,温暖的情感笼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让谢之棠觉得陌生。
他的情感总是少而强烈,那些强烈的情感总是容易影响他的情绪,令他失控。但这次不一样,像是温柔的流水,缓缓从他心间流过,舒适的将他包裹,让他生不起防备心理。
奶锅里的奶没两分钟就开始冒泡,陆锦森关了电磁炉,转身出了厨房。
谢之棠没有动,仍旧懒洋洋地倚靠在冰箱上。
他知道陆锦森会回来,他知道陆锦森不会当甩手掌柜把他扔在厨房。
果然,不到一会儿陆锦森拿着谢之棠的杯子走了进来。谢之棠的杯子里还有半杯奶,陆锦森直接把热好的奶往里掺,掺满一杯轻轻晃了晃递给谢之棠说:试试温度。
谢之棠接过奶,轻轻吹了吹,接着试探性的抿了一小口,被掺好的奶是正好不烫口的温度。
谢之棠很轻的笑了一下,没有看陆锦森,这样的角度陆锦森看不见谢之棠脸颊上的梨涡,只能看见谢之棠浓密细长的睫毛,打在眼下一小片阴影。
谢之棠说:不烫,正好谢谢哥哥。
陆锦森嗯了一声,说:伸手。
谢之棠不明所以的抬头,见陆锦森手心朝上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愣了两秒,才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把手搭在了上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笑了一下,把手抽了出来覆在谢之棠的手背上,把谢之棠的手心翻开朝上,接着不知从哪儿拿了药盖倒扣在谢之棠手心,说:吃药。
谢之棠的药不少,有胶囊和大大不一的白色药片一共十片,散在谢之棠的手心里。
谢之棠有点儿恼怒,但在这样温暖的氛围里又气不起来,只好佯怒瞪了陆锦森一眼,问:你给我热奶就只是为了让我吃药吗?
第11章
被谢之棠凶巴巴的怀疑了目的,陆锦森也不生气,只说:热奶是怕你胃疼,既然有胃病就要注意饮食。
谢之棠也觉得自己的话太幼稚了,但又不想承认自己幼稚,只好把责任全推给本能。本能是没有理智、不知进退的,本能还想时时刻刻黏着陆锦森,沉浸在陆锦森的信息素里。
不过谢之棠仍然保有理智,所以他只是点头,盯着手上的药片。
陆锦森见谢之棠又开始了盯药的行为,像是在艰难的做思想斗争的样子,不由失笑。
陆锦森伸手把谢之棠手上多出的的药片收起,只留下两粒胶囊,说:快把药吃了,晚上带你去吹海风。
谢之棠闻言把胶囊往嘴里一扔,又猛灌一口奶,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架势。
陆锦森就又在他手上放了四颗小药片,谢之棠又配着奶吃了。等到吃完了药,谢之棠放下杯子面无表情的出了厨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见谢之棠乖乖吃完了药,心情大好。
谢之棠身上充盈着他的味道,像是打下了他的标记。
陆锦森对于属于自己的和不属于自己的向来是两个态度。如果说标记前陆锦森照顾谢之棠纯粹是为了合同,那么标记之后,陆锦森就是理所当然地照顾谢之棠。
他对谢之棠现在的良好状态感到满意而愉悦。
谢之棠昨天晚上哭红的脸已经恢复了白皙,红肿的眼睛也看不出痕迹。柔软的衣物将他全身包裹,不同与之前的警惕谨慎,谢之棠的状态现在放松而温和。
像被清洗缝补好又重新晾干恢复原样的洋娃娃。
陆锦森用终端给还在隔壁的保姆和护工发现信息让他们过来陪着谢之棠,而他自己已经到了上班时间了。陆锦森走到客厅把谢之棠给自己倒的那杯奶喝光,对着盘腿坐在沙发上的谢之棠说:我出门了。
谢之棠像是这时才知道他会离开,顿时气也不生了,依依不舍地把陆锦森送出门。
陆锦森没有立刻走,而是站在玄关和谢之棠聊天。
陆锦森说:书房里的书你可以随便看,但是看完之后要放回原位。你没有终端,书房里有电脑可以用。
谢之棠点点头,见他没有立刻走的意思,便走到窗前,在玻璃上的雾上画画,没有回头。谢之棠想问陆锦森书房里难道没有什么机密文件怕被他看见么,但是又舍不得用这么尖锐的问题打破眼下的温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继续说:你的帽子还在下午茶,我中午帮你带回来,如果你急着要我直接让店员给你送回来?
既然提起了这个,谢之棠不免想到昨天晚上的失态。谢之棠手指一顿,回头认真地看着陆锦森说:其实我不在乎帽子,它不重要。
陆锦森颔首说:那就我中午给你带回来。
帽子确实不重要,但谢之棠不知道陆锦森有没有相信他这句话。可他如果再三强调,反而显得心虚,就不再接茬。而是走进了问:爸爸妈妈说中午来看我,你知道吗?
陆锦森说知道,又说:厨师会提早来做午餐,你想吃什么,可以直接和厨师说。保姆那儿有厨师的联系方式。
谢之棠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仰着脸看着陆锦森。
陆锦森被他小狗一般的眼神看的心软,伸手在他脑后揉了一把。
谢之棠抖了抖,却没有躲开,任由陆锦森揉他,但陆锦森只揉了一下就收回手,谢之棠的目光从陆锦森脸上收回。
谢之棠才张口,还没说出话来,就听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保姆和护工到了。
她们从电梯里走出来,先喊了一声陆先生。,见陆锦森点头走进了电梯,才又喊了一声棠棠。
谢之棠挥了挥手,陆锦森便朝他笑了笑,说:花很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梯门合上,下落。
护工便陪着谢之棠往里走,轻快地问道:棠棠,陆先生说什么花好看呀?
梅花。谢之棠说。
哪儿有梅花?护工又问:现在已经到了春天,梅花不是该落了吗?
谢之棠歪头看了一眼窗户,想了想说:我可以让梅花永驻。
玄关处,一株从怪石中长出向上生长的梅花,映在玻璃上。
陆锦森到车库时,比平时晚了十分钟。
陆锦森一坐上车,李哲坐在副驾驶回头就道:boss,你要是再晚一点儿来我就要报警了。还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陆锦森揉了揉太阳穴说:别贫。一会儿给我买份早餐,上午早点儿结束工作,中午要和谢家吃饭。
好。李哲说:那把和财务总监的谈话放到下午?
陆锦森闭着眼靠在背椅上说:你安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哲收回目光,把车内温度调高了两度。
李哲路过下午茶时,进店拿了谢之棠的渔夫帽,又给陆锦森买了一份早点带到了办公室里。
李哲站在办公室的待客厅里一边看着陆锦森吃早餐一边给他念今天的工作安排。
下午茶虽然叫下午茶,但也卖广式早茶,李哲给他买了几样经典的早茶,虾饺、烧麦、流沙包、糯米鸡在桌上排开,还给他泡了一杯红茶。
陆锦森认为吃饱了血液全涌到胃里不利于思考,早餐从来只吃半饱。听完了工作安排,拍了拍身侧说:去冰箱拿副碗筷,一起吃。
李哲是高校模范生,典型的山窝里飞出的金凤凰,从高中开始被陆锦森资助到大学毕业。
但是他也争气,高考状元进了最高学府,报了金融学之后拿了四年奖学金。从大二开始就一边学习一边给陆锦森当助理,实习也是直接待在陆氏集团,毕业后就开始给陆锦森当助理当到现在,尽心竭力。
可是说是陆锦森的左膀右臂了。
李哲从善如流地走到冰箱拿了副一次性碗筷坐在陆锦森边上,帮陆锦森把尾巴扫了个干净。吃完了还揉着肚子说:今天吃了这么多,我的健身教练又要骂我了。
a,只比陆锦森矮半个头,和陆锦森一样常年西装革履,但也能看出来他的身材不错。
陆锦森轻笑了一下说:不怕,我帮你骂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哲也笑了,手脚麻利地把茶几上的包装袋收拾了说:别。现在的健身教练骂人可厉害了,你偷一次懒在他嘴里就是颓废消沉,不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陆锦森想了想说:没必要这样拔高到这种程度,但也有一点儿道理。
李哲失笑道:那完了,友军当场反水,我岂不是腹背受敌。
陆锦森把红茶拎回了办公室说:好了,工作吧。下回去健身房别偷懒。
李哲说好,去洗了个手,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陆锦森十一点就将上午的工作收尾,便让李哲去买下午茶两份蛋糕,陆锦森和司机在门口等着他。
李哲拎着蛋糕一上车就问:需要给谢父谢母带礼物吗?
陆锦森何其了解李哲,当即道:你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是嫌工资太多了还是嫌工作太少了?不管你想的是什么,都没有。
李哲嘿嘿一笑,说:你慌了你慌了你慌了,我也没说有啊?
陆锦森松了领带说:他比我小七岁,今年才二十一,我是禽兽吗?
当一个未成年尝试和你调情,你应该制止并且离开,我明白。但他不是成年了么,你真的不动心?按照玛丽苏李哲扭头看着陆锦森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病人,仅此而已。陆锦森平淡道:不可能成为我的可发展对象。
你什么时候开始看玛丽苏了。陆锦森继续说:按照狗血电视剧情节,我们更该是一对了。霸道总裁和他的助理?
李哲叹了一口气说:有道理。按照玛丽苏情节,我都该给你怀二胎了。
陆锦森嗯了一声,李哲转了回去看着窗外不再说话了。
一直等到陆锦森下车,李哲也跟着下车,送到电梯口才把三个袋子一块递给陆锦森。
陆锦森接过,又还给了他一份装着蛋糕的袋子,说:这份是你的。
李哲看了一眼手上的蛋糕,颇为咬牙切齿道:用我喜欢的蛋糕把我喂胖,让我找不到对象就只能认真工作了,boss好算计啊。
陆锦森刷卡进了电梯,朝李哲颔首说:下午见。
李哲只好挥挥手把他送走,直到看见电梯显示楼层停在了二十四楼,才又转身慢悠悠坐回了车上。
陆锦森进屋时,看见了玄关排着许多双鞋,便知道谢父谢母和厨师都到了,也换了鞋进了客厅。
厨师们在厨房忙碌,谢父谢母坐在客厅和保姆护工询问谢之棠的情况,陆锦森刻意加重了脚步走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陆锦森来了,保姆护工就极有眼色的离开了客厅,谢父谢母各自和陆锦森打了招呼。陆锦森放下手上的袋子才坐下,取出茶叶泡茶之后给谢父谢母各倒了一杯。
谢父伸出食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三下,对陆锦森说:棠棠和他的心理医生在阳台上做心理测试,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能出来。
话音刚落,谢之棠猛的推开落地窗穿过画室跑了出来,我好了,我做完了!兴冲冲坐到陆锦森边上眼巴巴望着陆锦森说:我也想喝!
第12章
谢之棠的情绪总是反复无常,陆锦森什么也没说,给他斟了杯茶。
接着心理医生也从阳台走了出来。
心理医生是位年轻的女性beta,长得清秀,他先和谢父谢母说:评估结果比之前稳定,一会儿再抽个血,化验结果下午就能拿到。
接着又看向陆锦森说:先生您好,您愿意和我谈一谈吗?
陆锦森还没说话,谢之棠立刻转身盯着陆锦森,直到他点头带着心理医生进了书房。
好吧,他们说悄悄话去了。谢之棠拿起茶壶把桌上的茶杯全续了一遍问:我的画带来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母说:带来了。玫瑰花嘛,舍得送人了?
谢之棠像往常那样笑了笑说: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值得不值得。他们并不真心喜欢我的画,我就不想浪费我的花。
谢父笑骂道:就你最会说。
过奖。谢之棠看了一眼茶色,把茶叶倒了,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从谢家带来的大红袍拆了,重新泡开。
爸爸你昨天还说不知道下次喝茶会是什么时候,今天可不就喝到了?谢之棠揉了揉手腕说:这就叫世事无常。
谢母也笑了,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谢之棠无辜的眨眼,谢母就问:你在这儿住的还习惯吗?
谢之棠倒了第一泡茶,重新加了水,看着壶里起伏不定的茶叶说:还行。虽然有点儿小,但是也没少什么。
说到这儿,谢之棠转身去电视柜上挑了几包零食来,问谢父谢母:吃零食吗?这些零食都是我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母笑他贪吃,和颜悦色道:你自己留着吧。
好吧。谢之棠把零食按原样放了回去,说:我们相处的也挺好。他今天早上还说晚上带我去吹海风。从这儿阳台上就能看见海,很大一片。
又问:明天能不能让张叔把我的国画工具送来?
谢母说:好。这算什么事儿,今天下午就给你送。
谢之棠满意了,乖乖坐回座位上,爸爸下午做什么?
谢父应他说:工作。
谢之棠点点头就去问谢母:那妈妈下午做什么呢?
谢母问:怎么突然这么问?
谢之棠叹了口气说:我的颜料用的差不多了,妈妈陪我去买吧。
谢母说:好。
谢之棠点点头,接着想回头去瞧陆锦森怎么和心理医生谈了这么久还没谈完,但他只往左偏了偏头,就克制住了自己,把头扭了回来,拎起茶杯一饮而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在书房和心理医生聊的无非是谢之棠的病情和他该如何照顾、帮助谢之棠。
陆锦森认真的听完并记录了下来,直到谢之棠来敲门。
谢之棠是带着理由来的。
他一进来就坐到了心理医生身旁,开门见山地说:我想增加每日碳酸锂的用量。
好。早晚加一片,你手上的药够吃几天?心理医生问。
半个月。谢之棠算了算说:三天后我去查血锂。今天就不抽血了,三天后一起查。
心理医生说:好。,谢之棠接着才看向陆锦森问: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谈完了。陆锦森朝他招了招手说:给你带的蛋糕看见了吗?
谢之棠眼睛一亮,走进了眼巴巴地看着陆锦森说:看见了,是给我的吗。
嗯,你去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就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陆锦森把手轻轻搭在谢之棠肩上,带着他走出去。
心理医生注视了谢之棠的背影一会儿,跟着走了出来,和谢父谢母告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之棠兴高采烈的拆了他的小蛋糕,也不吃,只这么捧着看。
不一会儿厨师就出来提醒说午饭已经做好了,可以准备开饭了。
陆锦森说:好,知道了。就拍了拍谢之棠的肩说:把蛋糕放到冰箱里去,你可以留着晚上吃。
谢之棠说好,陆锦森点头,绕过客厅去阳台上洗手。
谢之棠放好蛋糕自然蹦蹦跳跳跟着去了,挤了一团洗手液在手上揉着泡泡,问:你们聊了什么?
陆锦森说:医生说,药不能配牛奶,让我下次别这么喂你。
可是。谢之棠盯着陆锦森手上的白色泡沫,眼睛都快直了,药很难吃。
嗯。陆锦森说:得想个办法。
谢之棠的目光就从陆锦森的手转移到了陆锦森脸上,但是陆
锦森没有看他,只专心致志的洗手。
洗完了手就陪着谢之棠坐到餐桌上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方都意在拉近距离,一餐自然吃的宾客尽欢。
陆锦森和谢父都忙,谢母和谢之棠下午又有要事,吃完饭又略聊了聊就都散了。
说好今天晚饭后和谢之棠散步,但公司临时有事,陆锦森只好给谢之棠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自己吃饭,接着加班到晚上八点。
因为灯光污染,城市的黑夜总是不暗。
陆锦森坐在回程的车里想,对小孩是不能言而无信的。虽然迟了点儿,但是吹海风还是可以的。
八点车流量不多,司机一路漂移很快就到了陆锦森小区里。
陆锦森坐在车里想了想,他准备带谢之棠去看海,但是李哲还在车上。平常司机都是送完他再送李哲,如果他想让司机送他去看海,那李哲就得自己回去。
算了,陆锦森想,都加班了,还是让李哲早点儿回家休息吧。
陆锦森下了车站在电梯前,拿出终端在保姆、护工和座机三个号码之间犹豫了一下,给谢之棠房间里的座机打了一个电话。
地下车库没什么风,但有车经过就会带起气流。陆锦森等了一会儿,谢之棠才接电话。
谢之棠没有说话,陆锦森就说:我在楼下,你下来,我带你去吹海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之棠还是没有说话。
陆锦森又问:好不好?
谢之棠磨磨蹭蹭道:那你等我一会儿。
陆锦森说:好。记得带外套。
谢之棠挂了电话。
陆锦森先查了一下导航,海滩离的不远,二十分钟车程。八点四十到海滩,吹半个小时海风,再花二十分钟回来。谢之棠正好可以准备睡觉。
陆锦森在小区里有一个私人车库,里头停着五六辆车,全都是陆老爷子送的。
陆锦森耐心的等了又等,才看见电梯上行到24楼,接着往下。
谢之棠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宽宽大大,长到小腿肚,腰上两个大口袋,半长的头发散在脸旁,精致可爱。
谢之棠走到陆锦森身边抬头看着他,暗自对比了一下身高,发现自己竟然才只到陆锦森胸口,就悄悄退开一步,再退开一步。
陆锦森见了谢之棠的小动作,没有说话,伸手从他背后把帽子给他拉上,接着把手放在谢之棠后背上带着他往车库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边走一边说:我开车带你去。车库就在边上,你可以选选我们今天晚上开哪辆车。
谢之棠很顺从的被半带着走,他对车没有什么研究,也不认识几种车,就问:有什么车?
陆锦森想了想说:可以开敞篷车,只是你怕不怕冷?
谢之棠摇摇头说:不怕冷,我穿了大衣。
陆锦森说好,说话间他们就走到了车库,陆锦森在门上输入了密码又按了指纹,门帘慢慢卷起。
陆锦森带着谢之棠走进来打开了灯,问:你喜欢哪辆?
谢之棠一眼就看中了角落里的蓝色跑车。
他看了陆锦森一眼,走到了跑车面前问:这辆,可以吗?
陆锦森跟了过来说:雷克萨斯lc500,眼光不错。那就这辆车吧。
陆锦森从墙上拿了钥匙,开了车门。不等陆锦森催,谢之棠立刻打开了车门上了副驾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上了车先把车顶打开了。车顶打开后系统自动调节车内的空调温度、颈部暖风和方向盘加热,即便是在冬天的夜晚也不会太过寒冷。
陆锦森慢慢开出车库。他来往都有司机接送,进车库开车的机会还不如江海潮多,上一次自己开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即便开了系统纠错模式,他也不敢开快,只保持匀速。
谢之棠歪着头喃喃道:别人送你的东西你会一直留着吗?
什么?陆锦森问。
因为速度不快,发动机的音浪不是很强,但再掺上呼呼风声,谢之棠声音又小,陆锦森只隐约听见谢之棠在说话,但具体说了什么却一个字没听见。
谢之棠提高了音量说:这辆车是你爷爷送给你的吗?这辆车不像你的风格,但是颜色和你眼睛的颜色是一样。
陆锦森说:是。
谢之棠就转过脸问:我还买的到吗?
陆锦森想了想说:全球限量。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帮你问问。
谢之棠不说话了,只看着陆锦森的侧脸发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认真开车,约每隔十秒就扫一眼后视镜,连余光都没有留给谢之棠。
晚风冷冽地刮过脸庞,谢之棠拉紧了下巴处的帽檐,把下巴藏起来。
因为是冬天,海边人不多,只有路灯照着树影摇晃。
陆锦森突然听见谢之棠像是在唱歌。
他倾耳细听,谢之棠在唱:祝你一路沿途愉快,带着幸福回来。
有人相爱,有人夜里开车看海,天亮了就是未来。谢之棠平日声音又软又甜,可他唱起歌来,却显得平淡冷漠,像是在透过一层玻璃观察世界。
把心藏起来,把梦藏起来,把你藏起来,把爱藏起来,把笑容藏起来,把泪藏起来
陆锦森猛的加速,马路上空空荡荡,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经过,消失在路尾。
第13章
即便穿了大衣开足了暖气,这一路上被风吹着过来,谢之棠还是被冻的小脸煞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车停在沙滩前的空地上,陆锦森解开安全带转身看了一眼谢之棠,又伸手在谢之棠脸颊上摸了一把,触手冰凉。
谢之棠没有躲,只朝陆锦森乖巧地笑了一下。明明脸色可以和米白大衣媲美,谢之棠的嘴唇却红的滴血,陆锦森疑心谢之棠即将生病,立刻把车顶关了起来,车窗也升起,车内重新变成封闭空间。
谢之棠仿佛知道陆锦森想要问什么,抢先一步道:我不冷,只是脸上有一点儿凉。
说着还把放到口袋里的手拿出来,五指摊开放在陆锦森面前说:你摸摸,热的。
谢之棠的手指纤长但并不瘦弱,反而圆润可爱。指腹是健康的粉红色,能通过指腹的表皮看见底下的青色血管。
陆锦森伸出手覆上谢之棠放在他面前的手,像寻常握手那样简单握了一下,接着放开。
温度并不算很热,但比谢之棠脸上的凉意暖多了。
陆锦森放心了一些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买点儿工具。回来给你带糖。
谢之棠想说我不是小孩了,但又觉得说出来像是在撒娇,还可能拿不到糖,就只挥了挥手接着把手揣到口袋里说:我等你啊。
陆锦森下车后径直走向路边的商店,海边的商店自然是卖同海有关的工具。陆锦森挑挑捡捡买了一大袋,最后在糖上犯了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他,这糖实在太多了。
一整柜都是各式各样的糖果,花花绿绿,令人眼花缭乱。
陆锦森顿了顿,原想随手拿了糖就走,但想到谢之棠那长达好几页的挑食清单,只好一样样认真看过去。
其中最贵的是一盒水果糖,但陆锦森看了看成分表,糖里含有樱桃、苹果和荔枝。是谢之棠不吃的红色系水果。
陆锦森只好放下水果糖,转身问身边的导购员哪种糖果卖的最好。最后在导购员的帮助下,陆锦森买了最不容易出错的几根原味棒棒糖,一起付了款。
等到陆锦森回到车上,车内已经被暖气熏的很暖了。谢之棠还把大衣的拉链打开,露出里头的淡棕色粗线毛衣。
陆锦森回来时,谢之棠正撑着脸发呆。见陆锦森打开车门,这才舒活了眉眼道:我等了你好久。
陆锦森买糖的时候耽误了一会儿,就先把糖从袋子里拿了出来递给谢之棠说:看看喜不喜欢。
好在谢之棠比陆锦森想象中的好养活一些,朝着眉眼弯弯道了声:谢谢哥哥。,接着就拆了棒棒糖的包装放到了嘴里,只留下白色小棒咬在牙间。
陆锦森接着从袋子里拿出了两副防水鞋套,两副防水手套,两个大号手电筒和一个小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之棠怀里抱着小桶,桶里是被分到的鞋套手套和手电筒。
他愣住了,瞪圆了眼瞧着陆锦森,显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抱着桶。
陆锦森一边倒车一边说:再往前开一段,带你去捡贝壳。
谢之棠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黄色小桶,又转过头看了一眼陆锦森,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那句话:你知道我已经成年了吗?
陆锦森没有看他,专心致志的开车,等车开上了公路才说:你今年二十一岁,我知道。
还没等谢之棠开口,陆锦森继续问:你捡过贝壳吗?
没有。谢之棠沉默了一会儿最终闷声闷气道。
嗯。陆锦森点头,一会儿就有了。
谢之棠顿了顿,突然觉得他们的对话不在一个频道上。他不想被支配,于是故意道:可我不想捡贝壳。
那就不捡。陆锦森毫不犹豫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之棠又沉默了。
陆锦森打着方向盘慢条斯理地说:我尊重你的选择。
谢之棠刷的一声把帽子戴上了,接着把脸埋在了怀里,抱着小桶不动了。
陆锦森用余光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缩成一团的谢之棠,无声地笑了一下。
十分钟后陆锦森停下车,打开安全带绕到另一边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谢之棠仍然缩着,只从怀里抬起头来看着陆锦森。
陆锦森这时才轻笑出声问:脸红什么?
谢之棠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说:容光焕发!
这时如果遇上懂梗的人,就该问怎么又黄了?,但陆锦森不懂,所以只点点头佯装接受了这个解释,说:下来吹风
吧。
谢之棠说:好。就抱着桶下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海风夹杂着淡淡的咸腥味,扑面而来,这片海滩较之前那块明显要少一些游客活动痕迹。
现在正好是落潮的时间,海浪一次次不停歇的往沙滩上扑,又退回海里,只遗留下些许贝壳和小鱼虾藏在沙滩上。
见谢之棠下了车,陆锦森绕回车上把车前灯打开了。今天晚上天气不错,天上有星有月,再加上车前灯明晃晃的照在沙滩上,将这一小片沙滩照的一览无遗。
谢之棠扶着车给自己穿上防水鞋套,又戴上防水手套,最后拿上小桶带上手电筒兴冲冲地朝陆锦森摆摆手说:哥哥,我去捡贝壳了!
陆锦森说:好。注意安全,别往海里走。
陆锦森给自己套上防水鞋套就找了一小块岩石站了上去,看着谢之棠的白色背影从口袋里摸了一包烟出来,一只手拿着烟在另一只手手心里敲了一下,立刻就有一根烟跳了出来,被陆锦森夹在食指和中指间。
海浪接连不断地扑上岩石,溅起的水花尽数被防水鞋套挡在了外边,陆锦森看着谢之棠不停弯腰往他的桶里放东西,只觉得有趣。
这让他想起小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
一个男孩在落潮时来到海边,发现海滩上留下来许多鱼,如果不把鱼放回海里,他们会被晒死在沙滩上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男孩就捧起一只只小鱼扔回海里,但这些鱼实在太多了,尽凭小男孩一个人是无法把全部的鱼都放回海里。
于是一个男人就问小男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有谁在乎?
小男孩一边往海里扔鱼一边说:这条小鱼在乎这条也在乎。
陆锦森把这篇课文记得很深。
他认为,这是做事的原则。
不能因为结果可能不完美就拒绝去尝试。
就像是他答应辅助谢之棠治病。他知道双向情感障碍是很难痊愈的,他的辅助治疗很可能只是把谢之棠留在这世上多留了五年。
但是,不能因为谢之棠也许不会痊愈就认为他在做无用功。如果这五年里谢之棠能够轻松一点、愉快一点,他的努力就是有价值、有意义的。
谢之棠绕着车灯的光照范围捡贝壳,挑挑捡捡装了一层底,
就跑回来给陆锦森看。
谢之棠松开手掌,手心上躺着一块半个手掌大的不规则三角形石头,细看之下还有纹路刻在上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微微低头,扫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
谢之棠看着手心里的黑色石头说:这好像是牙。
陆锦森煞有介事的点头应和道:可能是鲨鱼的牙齿化石。
谢之棠又盯着手心的黑色石头看了一会儿,才把它放回桶里,又重新从桶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圆形螺壳,神神秘秘地朝陆锦森眨眨眼说:伸手!
陆锦森伸出手,谢之棠放下桶,打开手电筒照在陆锦森手上,接着把螺壳翻了一面放在陆锦森手上。
陆锦森这才发现,这是一只寄居蟹。
寄居蟹被吓的缩在螺壳里,用螯足堵住螺口,但这并不妨害谢之棠的兴奋。
我看见它在动,而且动的好快,我就把它抓起来了。谢之棠亮着眼睛,咬着棒棒糖有些口齿不清地说:没想到是一只寄居蟹,我还没吃过寄居蟹呢,不知道好不好吃。
陆锦森没忍住勾起嘴角,这抹笑冲淡了他眼底的淡漠,显得温柔起来,说:寄居蟹不好吃,但是你可以把它养在家里。
如果谢之棠有尾巴,这时肯定摇的停不下来。
陆锦森的抑制剂打的很严密,从不刻意外放信息素,但谢之棠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若有似无的吸引着谢之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能够令人放松、让人心情愉悦的信息素。
谢之棠深吸了一口气,仰着脸似笑非笑,语气轻佻道:哥哥,你好香啊。
陆锦森挑挑眉,先把寄居蟹扔回桶里,才屈指在谢之棠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说:小流氓。
从谢之棠的角度能看见陆锦森清晰而干净的下颌线、凸起的喉结、脖颈上的经络,还有陆锦森解开的两颗扣子中露出来的一小节锁骨。
谢之棠也站到了石头上,和陆锦森贴的近了一点儿,锲而不舍地问:哥哥,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的?
陆锦森拿食指抵在他额头上,拉开一臂的距离说:不知道,没去查过。
我不信,你就是不告诉我。谢之棠一边说,一边把手套脱了扔在桶里,抬手把陆锦森抵在自己额头上的的手拉了下来。
谢之棠的手是暖的,陆锦森的手反而被风吹冰了,谢之棠就用双手握着陆锦森的手,试图把他捂暖,接着又把陆锦森的手塞到自己腰上的大口袋里。
陆锦森任由谢之棠摆弄自己的手,气定神闲地问:你闻不出来自己的信息素和昨天有什么区别吗?
ao标记,是alpha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omega的腺体里,标记后alpha的信息素会与omega的信息素融合,omega散发的信息素味就会从自己的味道变成与alpha信息素混合之后的味道。
谢之棠咬着棒棒糖的棍子老实交代:我闻了一天了,只闻出了檀香木和雪松,还有其他味道闻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其他味道了。陆锦森说。
谢之棠垂眸,知道自己从陆锦森嘴里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于是就换了一个问题道:哥哥,我的信息素好闻吗?
第14章
信息素向来是和性直接挂钩的。
夸奖一个人信息素好闻,无异于夸他很有性吸引力;而夸奖一个人信息素强,无异于夸奖他性能力强。
陆锦森沉默地走下石头,谢之棠即便是踩在石头上也没有陆锦森高,仍然要微抬着脸看陆锦森。
谢之棠做了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可怜兮兮带着颤音道:我真的、一点都不香吗?
陆锦森明知道谢之棠在演,但想了想还是随了谢之棠的意,委婉道:玫瑰很香。
谢之棠随即喜笑颜开,从石头上跳到了陆锦森边上说:我也这么觉得呢。
谢之棠又兴奋的原地蹦了几下,眨着清澈明亮的凤眼,用力咬着棒棒糖的棍子问:我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吗?
陆锦森凝眉思索了一会儿,点头答应道:可以,但是要在我的视线范围以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谢之棠应道,弯腰拿起小桶往前跑去。
陆锦森的视线一直在谢之棠的背影上,见谢之棠不停往前跑去才把刚才起就背在身后的左手移了出来,把烟送进嘴里,低头微笼着火点燃。
陆锦森虽然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但也恶补了许多关于双向障碍障碍的知识。
心理医生用最简浅的语言给他描述过双向情感障碍,医生是这样说的:病人开心、活泼时,大概率是狂躁病发;病人难过、沉默时,大概率是抑郁病发。
陆锦森听了就问:他不能有正常的情绪起伏吗?
心理医生说:就是因为情绪起伏超过了正常的范围,我们才把它称之为疾病。但如果坚持治疗,是能把病人的情绪控制在正常范围里的。
陆锦森继续问:是他的情绪产生导致病发还是病发让他产生情绪?
心理医生简言意骇道:生理决定心理。
陆锦森明白了。
从那时起,陆锦森就对谢之棠多了一层怜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药物治疗对谢之棠病情的治疗效果并不理想,那么,谢之棠患病之后发自内心的开心过吗?还是仅仅是因为狂躁病发而产生情绪高涨的表现?
就像现在。
谢之棠今天显得比前几天活泼了许多,尤其是晚上,谢之棠脸上满是雀跃的神情。
但陆锦森不知道谢之棠是普通的高兴,还是狂躁病发。
谢之棠走远了,为了安全起见,陆锦森拔腿不近不远的跟在他身后。
陆锦森深吸了一口烟,过了肺之后缓缓吐出烟圈,烟雾缭绕模糊了他复杂的神色,只有眼眸依旧明澈而湛蓝。
而谢之棠正在竭力保持自己的行走姿态正常。
谢之棠控制着自己的每一块肌肉。他的身体忘了该怎么走路,就只能在脑海中计算着交错迈开的双腿,行走之间手臂摆动的弧度,这样他才不会同手同脚,或是被自己绊倒。
他和病魔抗争多年,很清楚自己病发了。
碳酸锂的治疗量与中毒量较接近,所以他一直很注意碳酸锂的摄入,但长期的治疗下,碳酸锂的药量还是一次次增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之棠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嘶吼。他想把自己撕碎,或是把世界撕碎。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在不断膨胀、膨胀,直到身体再也盛不下它。
可灵魂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就是找不到出路,体积不变,灵魂的密度在不断增大,于是压强也不断增大。
这样不断增大的压强仿佛一座巨山压在谢之棠心上,可谢之棠却觉得他的身体越来越轻,像是要不受控制的漂浮在空中。
灵魂和身体之间有着这样大的反差,谢之棠像是被同时下达了向左走和向右走两条矛盾指令的机器人,即将陷入死机状态。
谢之棠慢慢停了下来,僵在原地。
过了几秒,谢之棠猛的抬高手上的桶,狠狠地把它摔在沙滩上。
沙子绵软,被小桶砸出了一个小坑,桶里的贝壳散落一地,而小桶完好无损。
谢之棠吐掉嘴里的棒子,抬起手臂撸起一小节袖子咬了上去。
陆锦森见谢之棠摔了桶就三步做两步赶上了谢之棠。见谢之棠咬着自己的手臂,连忙一手紧捏着谢之棠的脸颊逼迫他张口,一边把谢之棠的手臂抽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之棠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下嘴极狠。即便陆锦森反应迅速,谢之棠也将自己的手臂咬出了血。
陆锦森皱着眉冷冷呵斥道:谁告诉你可以自残的?
谢之棠恶狠狠地盯着陆锦森,陆锦森没有松手,谢之棠的牙关闭不上,就皱起了鼻子嘴唇,露出牙齿摆出了进攻的姿态。
陆锦森根本不怕谢之棠的威胁,一字一顿道:任何时候,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要义,知道吗?
可谢之棠这时候哪听得进去。
明明他都已经尽力远离陆锦森了,为什么陆锦森还出现的这么快?为什么不能让他一个人待着?
谢之棠眼里的海滩换了个样子。他像是在沙漠中迷途的旅人,四面皆是漫漫黄沙,黄沙下埋在森森白骨。谢之棠的理智与感官对抗,不停告诫他:假的。这都是假的。
谢之棠双手握拳,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伤害陆锦森。
陆锦森叹了一口气,松了捏着谢之棠脸颊的手,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浓郁的信息素瞬间将谢之棠包裹,檀香本就有镇定放松的效果,谢之棠的神色松散了一些,却又在下一秒朝着陆锦森扑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之棠双腿绞紧陆锦森的腰,双手搂着陆锦森的脖子,浑身紧贴着陆锦森,用鼻尖蹭着陆锦森散发着信息素的侧颈。
他眼里的陆锦森不再是陆锦森,而是一颗汁液饱满的雪梨,只要狠狠咬下去,就能饮得满口甘甜。
谢之棠张嘴,凶狠地咬在陆锦森的衬衫领口上。
陆锦森摁在谢之棠后颈上防御的手松了劲力,转为托住谢之棠的屁股,在谢之棠背上带着安抚意味的轻拍。
谢之棠把陆锦森抱的死紧,把脸埋在陆锦森颈窝处,拿陆锦森的衬衫领口磨起了牙。
乖,抱紧了,我们回家。陆锦森说。
陆锦森抱着谢之棠蹲下身,扶正了谢之棠扔到沙滩上的小桶,把散落在四周的贝壳和布满牙印的棒棒糖棍子捡回桶里,又把自己刚才扔在沙滩上的半支烟也扔到桶里,一只手托着谢之棠,一只手拎着桶往车上走。
谢之棠虽然穿的蓬松,但身体纤细,也并不重,陆锦森抱起来轻而易举。
陆锦森打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用终端连接轿车的自动驾驶系统,设置了终点在小区电梯前。
雷克萨斯立刻发动起来,拐上公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抱着谢之棠轻拍着谢之棠的后背,轻声哄道:放松,别紧张。
谢之棠一动不动地趴在陆锦森怀里,发动机的音浪盖过了谢之棠细碎地磨着布料的声音。谢之棠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接着又听见了陆锦森轻拍着他的背的声音。
发动机的轰鸣声伴着这一轻一重两处响声像是三颗轨迹交互却因为周期而避免相撞的星球,在谢之棠的脑海里旋转缠绕,像是一个小星系。
也像千万年来,月亮绕着地球转,而地球又绕着太阳转
第15章
雷克萨斯踩着限速在公路上奔驰而过,陆锦森单手操控着终端,给护工发了短信让她准备好晚药再取出镇定剂备用。
接着又给保姆发了短信让她和护工一起吃短效抑制剂,免得他回去之后,她们被他的信息素影响发/情。
下车之后,陆锦森就抱着谢之棠进电梯,他进门时,保姆和护工都在门口等着了。
陆锦森进门就把小桶递给了保姆。见谢之棠这样亲密的抱着陆锦森,保姆和护工脸上布满诧异,但很快收拾好了情绪,小声说:陆先生,把棠棠抱到他的房间去。
陆锦森点头,在玄关脱了自己和谢之棠的鞋,抱着谢之棠往里走。谢之棠房间的指纹锁上只有谢之棠的指纹,陆锦森托着谢之棠道:我们到家了,先把门打开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之棠过了好几秒才慢吞吞地松开一只手摸上门锁,门滴的一声打开。
陆锦森走进门,保姆连忙开了屋里的灯。陆锦森把谢之棠放到了床上,谢之棠还咬着陆锦森的领子不肯松口。
陆锦森只好一边啊,一边故技重施用力捏着谢之棠的脸逼他张嘴。
这次没用多少力气谢之棠就松开了牙关,护工递上药片和水,陆锦森先把谢之棠厚重的外套给扒了,接着把昨天晚上谢之棠抱着的枕头从床头捞了过来塞到谢之棠怀里,这才接过药片和水递给谢之棠。
谢之棠抬头,看见大梨子的叶片上放着几粒药片和水,大梨子发出了陆锦森的声音说:乖,吃了药睡一觉。
谢之棠抬起脸朝着大梨子笑了笑,眉眼弯弯露出一点梨涡,接着抬手把水杯打翻。
水杯咚的一声砸在地毯上,没有碎,却把地毯晕开了一大片湿痕。
谢之棠眉眼弧度不变,勾着嘴角问:可以让我一个人待着吗?
陆锦森皱着眉看了谢之棠几眼,转过身对身旁的护工无声道:镇定剂。
护工立刻抽出准备好的镇定剂打开盖,细声道:陆先生,你先按住棠棠,然后我给他注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点头,蹲下身子柔声问谢之棠:抱一下好不好?
谢之棠盯着陆锦森的眼睛,仍旧嘴角含笑。
陆锦森等了等,没等到谢之棠的回应,就抬手将谢之棠紧紧禁锢在怀里。护工立刻眼疾手快地拉开谢之棠的衣领露出三角肌。
不要!谢之棠立刻明白过来变了脸色剧烈挣扎了起来,我!不要!打针!陆锦森险些被他挣脱,接着更加用力的压制。
快点儿。陆锦森朝着护工简言意骇道。
护工用酒精棉签擦拭了一下皮肤,接着把针尖摁上了谢之棠的三角肌,针头随即没入。
放松。陆锦森沉声恐吓道:你再乱动小心针头断在肌肉里。
谢之棠闻言顿时不敢再挣扎了,像一只被捏住了七寸的蛇,安静地被陆锦森揽在怀里。
护工很有经验,拔针迅速,接着用棉签按着针眼,把谢之棠的领口拉回了上去,隔着衣服按着棉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锦森慢慢放开谢之棠,这才发现他低垂着头,眼神溃散,已然泪流满面。
怎么哭成这样?陆锦森抬手给谢之棠擦了一下脸颊上的泪,回头吩咐站在门前的保姆道:来帮他收拾一下。
保姆立刻走了进来,用热水拧了毛巾敷在谢之棠脸上。
陆锦森又对护工说:他左手手腕上有伤,处理一下。
护工说好的,取出医药箱挽起谢之棠手腕上的袖子处理伤口。
陆锦森又坐在房间散发着信息素里充当了一会儿空气清新剂,见谢之棠不动不语乖乖由保姆护工摆弄,就悄悄走了出去,给谢之棠的心理医生发去了通讯。
心理医生很快接了通讯,陆锦森开门见山道:谢之棠不是1型,是混合型。我确定。
心理医生长云沉默两秒说:换药,不能再用锂盐了,改用丙戊酸钠。
陆锦森说:今天晚上他的躁狂症状加强了。
长云揉了揉太阳穴说:混合状态下用锂不仅效果差还可能恶化躁狂。
长云继续道:虽然谢之棠之前一直积极接受治疗,但他对我的防备心太重了,他和我说的每一句话、透露的每一个点,都是他算计好的。最好还是能让谢之棠开诚布公的和我谈谈他的病情,我怀疑他并发了其他心理疾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一直都知道谢之棠防备心强,这是谢之棠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不容易更改。所以陆锦森只说:我问问。
不过长云接手治疗谢之棠也近两年了,她十分清楚想要真正取得谢之棠的信任是很难的。
她曾经建议谢之棠写日记,谢之棠欣然接受了。
过了两个月,她询问谢之棠能不能给她看看日记内容,谢之棠同样欣然应允。
那时她还惊讶于谢之棠的配合度,但是她翻开谢之棠的日记之后才知道,谢之棠之所以答应,是因为谢之棠的日记完全是吃药、画画或是钢琴记录。
日记里没有透露出谢之棠的任何想法、思维,只有干干净净的:上午写生了一张大卫,用时三个小时半。,下午练了一个小时钢琴,可以多练习诺玛的回忆。钢琴的低音偏低了,明天叫调琴师上门。或是今天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吃药。
那时十七岁的谢之棠坐在沙发上,眉眼含笑地望着长云,这副神色从进门起就没变过。
长云瞬间明了。
谢之棠的日记就是写给她看的。
太奇怪了,明明谢之棠能把自己患病的事实宣扬的天下皆知,由他联合红十字发起的精神病患者专项公益甚至采用了他名字里的棠字,取名海棠公益基金。
种种迹象都表明谢之棠应该能克服自己的病耻感才对,但他面对自己的心理医生却缄口不言,守口如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不是因为病耻感,那就是他对心理医生的不信任。
长云猜这也是他三年换了五个心理医生的原因。
为了取得谢之棠的信任,长云对谢之棠说:你说的一切内容,我都会为你保密。这是我的职责,你可以放心。
谢之棠说:我知道,这是心理医生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却依旧三缄其口。
谢之棠发病时总是有意识的远离他人,所以即便谢家护工保姆众多,也没人能清楚说出谢之棠病发时的状态。
因为谢之棠过度保密的态度,长云怀疑谢之棠不仅仅只有双向情感障碍,还并发了诸如幻视、幻听、认知障碍之类的精神疾病,但由于没有确凿证据,也仅仅只是怀疑。
长云看了一眼终端时间问:明天早上八点我从医院把新药寄过去,那时你在家吗?
陆锦森说:我早上八点十分出门,八点十分之后保姆和护工在家。
长云沉默了一会儿,说:好的,我会亲自过去。
通讯就打到了这里,陆锦森转身回了谢之棠的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保姆和护工在收拾工具,谢之棠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微阖着眼,眼眶还是红的,见陆锦森进来,也只眨了眨眼。
陆锦森见谢之棠意识模糊的样子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谢之棠这个样子。
陆锦森走到床边,小心地把谢之棠的左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把袖子卷起想看看他手上是伤。伤口上贴了一块巴掌大的大号白色创可贴,陆锦森就把谢之棠的袖子松了下来,接着把他的左手放回了被子里。
陆锦森拍了拍被面说:我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你记住。任何时候,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要义。
谢之棠轻轻眨了眨眼,没坚持几分钟就彻底闭上了。
第16章
第二天早上七点三十五,陆锦森洗漱之后走出房间,经过客厅时发现谢之棠坐在沙发上,衣冠楚楚。
陆锦森就走近了问:你要出门?
谢之棠绽开了一个灿烂而标志的露齿笑,拍了拍沙发说:我不出门。可以耽误你十分钟吗?我认为我们需要谈一谈。
陆锦森挑了挑眉,有些诧异,但还是按照谢之棠所说的坐到了沙发上,朝他点了点头意示他可以开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之棠认真问道:既然你发现我犯病了,你为什么不远离我?
为什么要远离你?陆锦森反问。
谢之棠顿了顿,似乎没想到陆锦森会这样问,沉默了几秒才道:你应该知道躁狂状态下的我具有高攻击性且没有理智可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
陆锦森重复了一遍他的最后一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
谢之棠张口就说:我不是君子,我是危墙。
不对。陆锦森沉声否认道:你不是危墙,病才是危墙。
又是一段沉默。
谢之棠重新挂上营业笑容,谢谢你的理解。
陆锦森懒得和他打太极,直截了当问道:你为什么不信任心理医生?
谢之棠反问:我为什么要信任心理医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心理医生签订了保密协议,他会永远为你保秘密。陆锦森说。
谢之棠很轻很快的垂眸往下一瞥,又重新把视线放到了陆锦森脸上,最终把目光定格在陆锦森的深蓝眼眸上。他轻轻道:不,她不会。
陆锦森皱眉,问:你经历过?
我把秘密告诉心理医生之后,她把消息卖给了谢家的竞争对象这样的经历吗?谢之棠摇了摇头说:我没有经历过。
陆锦森这才松开眉头,问他:那你为什么觉得心理医生不能为你保密?
谢之棠往沙发上一靠,拉远自己和陆锦森的距离,开始背起保密协议:在心理咨询过程中,可能对来访者自身或他人的生命安全构成严重危害的情况,咨询师有权利直接联系相关家人、或社会机构
谢之棠顿了顿继续说:当心理咨询师在受卫生、司法或有关公安机关询问时,不得做虚伪的陈述或报告。
谢之棠勾唇笑了笑,梨涡若隐若现,看起来一尘不染。他说:既然这样,我要怎么相信他能为我保密?
陆锦森忍了忍,才说:这是极端情况。
谢之棠点了点头说:是的,这是极端情况,但是也是有可能性的对吗。我不想用亲身经历去验证墨菲定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闻言几乎想用顽固不化来形容谢之棠。
他就像是反对采用6g应用、坚信机器人会毁灭人类、或是坚信地球是方的,认为地球是球体的说法只是当权者的谎言这样歪理邪说的冥顽不灵的信徒。
好在谢之棠即时喊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吧。
陆锦森自然说好,也跟着站了起来,往健身房走去。
谢之棠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了健身房门口,陆锦森才回头问:跟着我做什么?
谢之棠从眼底下瞅了他一眼,见他态度冷淡也不敢多说,只一脸可怜巴巴地问:可以抱一下吗?
一点儿看不出刚才气定神闲、眉眼带笑的影子。
陆锦森站在原地看了他几眼,心理医生医生说过的话重新在耳边响起:和双向情感障碍的患者接触,一定要保持温柔平和的状态,不能过分热情、也不能过度冷淡。
不能过分冷淡。
于是陆锦森只好张开双臂对谢之棠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几乎能看清谢之棠的眼睛倏地亮起,接着飞快的扑进他怀里,手臂紧搂着他的腰,把额头连着鼻尖抵在他的胸膛上。
陆锦森察觉谢之棠拿脸颊蹭了蹭陆锦森身上的t恤,接着轻嗅他身上的味道。
陆锦森想了想,趁着护工和保姆还没来,生疏地放了一点儿信息素出来。
陆锦森身上的信息素味猛的加深,谢之棠知道陆锦森是刻意放了信息素给他。
被标记后的omega喜欢乃至迷恋标记自己的alpha的信息素是很常见的事情,这样闻着,虽然说不能补充信息素,但也能解解干瘾。
谢之棠把脸埋在陆锦森的胸上,他能透过薄薄t恤感受到陆锦森的肌肉线条,即便没有亲眼见到,谢之棠也能大概猜出来陆锦森的肌肉起伏。
谢之棠又在陆锦森的t恤上蹭了蹭脸,像吸猫那样吸陆锦森。
陆锦森安静不动地站着任由谢之棠抱了两分钟,然后缓慢的把谢之棠推开。
谢之棠十分不情不愿地慢慢松开手,直到被完全推开才扬起微笑对陆锦森说:谢谢哥哥。
陆锦森低头看着谢之棠示弱装乖,没有说话,只点点头就转身进了健身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早上被谢之棠耽误了十分钟,于是只跑了二十分钟步,接着回房间洗了个澡,见保姆护工都已经到了,踩着八点十分出门了。
今天路上有些堵车,即便司机车技高超也比平时晚了十五分钟才到公司。陆锦森刚坐到位置上,终端就收到了谢之棠的心理医生长云发来的消息,说她带着药见到谢之棠了。
陆锦森低头回复:好。我今早和谢之棠谈过了,他有完善的三观,难以更改。他的对别人的信任感极低,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和你坦白的可能性约等于零。
长云谢之棠的心理医生:好的。
陆锦森:我可以帮上什么忙?
长云谢之棠的心理医生:按照你们之间的相处方式自然相处就好了。
陆锦森:好。
陆锦森关闭终端,朝左侧看去。陆锦森的办公室在顶楼敲空了一面墙,用钢化玻璃裹了一层。陆氏大楼即便在市区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高,因为没有阻挡物从窗外望去,能看到远处阴沉的一片黑色乌云。
陆锦森看了一会儿天边浮云才收回目光,翻开桌上的报表,认真地翻阅起来。
而这一边,长云坐在沙发上,谢之棠的一身行头还没换下,仍旧衣冠楚楚地坐在沙发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云单刀直入道:你该换药了。
谢之棠点头微笑,腰背挺得笔直,柔顺地说:好啊,换什么药?
把碳酸锂换成丙戊酸钠。长云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你不是1型,是混合型,
谢之棠这才微扬了眉,略微诧异地看了长云一眼,认真地说:准确的说,以前是1型,现在是混合型。
长云沉思了一会儿,才问:你现在仍然不想活吗?
第17章
每周一的例会都得开上一整天。
早上本公司开完会,下午还得跟国外的研发机构开会,加上最近有不少公司来谈下个月的新产品专卖的事儿,陆锦森从早上九点忙到了晚上八点。
一直到八点十八分,陆锦森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这才关掉电脑盖上笔帽,站起来略微拉伸放松一下腰背僵硬的肌肉,接着按响了李哲办公室的铃。
李哲是他的助理,自然得陪着他一起工作加班。陆锦森听见轻微响声,还有从远到近的脚步声,就知道李哲进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晚上什么安排?陆锦森头也不回的问。
和被窝缠绵。李哲没什么活力的说。
陆锦森就问:一起推拿按摩?
好啊。李哲顿时满血复活,道:我现在就预定,还是玫瑰精油?
好。
预定了大师傅的精油按摩,等我们蒸完桑拿时间就刚好了。李哲语气轻快道。
陆锦森拿了终端就往电梯走去,李哲紧随其后进了电梯。这样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是很耗费精力的,陆锦森浑身充斥着冷淡气息,等电梯下行到了地下室就大步迈向轿车。
陆锦森人高腿长,步子自然大,李哲只好小跑着跟上,绕过轿车坐进副驾驶。
司机刚才就收到了李哲发的消息,一踩油门轿车立刻风驰电赴般开出地下室。
案杌科技保健休闲养生会馆开在别墅区内,受众便是别墅区里的有钱人。是江海潮大学毕业刚入娱乐圈,还没大火的时候创办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陆锦森也才刚入陆氏,根基不稳。
每次谈完生意就请大家来案杌科技保健休闲养生会馆按摩放松,为和合作方联络感情,也为给江海潮惨淡的业绩增加客源。
等陆锦森在生意场上站稳脚跟,江海潮也在娱乐圈大火了起来。案杌科技保健休闲养生会馆的生意日进斗金,不需要陆锦森引流了,但陆锦森工作累了就来按摩放松的习惯却留了下来。
案杌科技保健休闲养生会馆之所以叫科技保健休闲养生会馆,是因为每个人的肌肉分布虽然大同,却存在小异。
而会馆里的会员只要交一大笔入会费,就可以免费做一次肌肉分布检查,按摩师傅则会根据你的肌肉分布而琢磨出一套独属于你的按摩方式帮你按摩。
这样薅羊毛的方式自然是陆锦森想出来的。
卖点不是按摩,而是独一份的按摩方式。
会馆的按摩方式手法实际上和其他会馆没有多大的差别,肌肉分布与常人偏差到需要换方式按摩的人也只是极少数,只是因为占了一个独字,就成了众口皆碑的养生会馆。
陆锦森在会馆有一个单独的桑拿室和按摩室,预备着陆锦森时不时到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锦森喜欢在推拿之前先蒸一会儿桑拿。只下身围着一条半长的白色毛巾,把刘海尽数梳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健美的胸肌、腹肌尽数露在外边。
李哲坐在桑拿室里,看见陆锦森走进来,即便已经见过许多次了,还是忍不住感慨。
alpha健美强壮的体态果然不是beta轻易就能锻炼出来的。
陆锦森看见李哲傻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胸膛,眼神都看直了,勾了勾嘴角。
看傻了?想摸吗。陆锦森坐到了李哲边上,靠在背椅上偏头问。
李哲一愣,呆呆的问:可以摸吗?真的可以吗!?
陆锦森轻笑出声:当然不可以。但是你可以努力摸自己的。
李哲像是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隐约的六块腹肌说:我已经差不多到了beta的上线了。
说完眼神又忍不住地往陆锦森的胸肌腹肌上偷摸,羡慕地说:如果我是alpha,我也有八块腹肌。
陆锦森把头靠到了墙上,脖颈处的皮肤绷直,突出一角喉结,还有他清晰干净的下颌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闭着眼,所以没看见李哲迷恋的眼神,只淡淡地说:我泡在健身房的时间是你的两倍,腹肌比你多两块是很正常的。
boss,你如果能早点儿放我下班,我也能去泡健身房。李哲不服气道。
陆锦森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说:这个月奖金翻倍。
李哲瞬间笑开,神采飞扬道:谢谢boss!boss最帅!boss腹肌十八块!
别了,陆锦森也笑了,说:十八块就太丑了。
陆锦森蒸了十几分钟的桑拿,汗如雨下、脸颊通红,连梳到脸旁的碎发上也沾了汗,
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连眼里都带着潮湿的水汽。
a是闻不到信息素的,可李哲偷看着陆锦森,像是闻到了陆锦森都信息素一般,慢慢起了反应。李哲浑身都红了起来,弯下腰,用手紧捂着脸,分不清是蒸桑拿蒸的,还是因为害羞而红的。
陆锦森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缩成一团的李哲,他奇怪地问:身体不舒服?
李哲这才猛地抬起头说:不是。你先去按摩吧,我想再蒸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陆锦森用分开五指把掉下来的刘海梳回脑后,伸手抹了一把腹肌上的汗水,就往外走去。
按摩室和桑拿室相连,按摩师父早已经在按摩室里等候了。
陆锦森面朝下躺在按摩椅上,感受师傅在他背上到了精油,接着滚、推、揉、摩,为他放松颈椎、肩膀、腰背的肌肉。
陆锦森闻着玫瑰精油的味道,不免想到了谢之棠。
谢之棠的信息素有一大半是玫瑰味,混着麝香和龙涎香,和他本人不同,谢之棠的信息素暧昧又勾人。
也许是因为谢之棠长期和外界断联,也少和外人接触,养成了他现在不谙世事的性格。所以陆锦森觉得他的动作行为里总带着纯稚,是独属于小孩儿的无意识天真。
他不知道自己的语言、动作背后代表了什么,所以陆锦森也不会把他往深去理解。送画着玫瑰花的画就是送画,想闻信息素就是想闻味道。只是单纯的行为,不存在任何暗示。
随着按摩师傅的按摩逐渐从脖颈处移下,陆锦森慢慢进入了浅眠状态,直到被终端铃声吵醒。
陆锦森闭着眼摸过终端放在耳边上,终端里传来谢之棠的声音:哥哥,我想你了,你怎么还没回家?
陆锦森睁开眼睛,先是缓慢的眨了眨眼,接着才撑着床坐起,说:我马上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哲是等反应完全消下去,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敢走出来的。
可他到按摩室时,没有看见那个令他紧张不已的人,只有按摩师傅在整理床边大大小小的精油罐。见他出来,按摩师傅冲他热情道:快来,柑桔精油已经准备好了。
李哲动作缓慢地走到床边,问:陆总走了吗?
陆总啊,按摩师傅暧昧地笑着说:刚才被一通电话叫走了,可能是家里人等着急了。
啊,我知道了。李哲坐在床上,从床边的衣物里摸出终端,终端上是一条来自boss的信息:我先走,一会儿司机回来接你。想做什么项目都可以去做,签我名字。玩的开心。
李哲关了终端,往衣服上一抛,把脸埋到床上,不动了。
第18章
陆锦森回到家时已经近十点了。
谢之棠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看电影。他仍然穿着一身柔软的白色及踝睡裙,但能从花纹上看出这条睡裙和昨天的不同。
睡裙是羊羔绒面料,没有装饰,甚至没有口袋,只在裙摆缀染着几朵蓝色云朵。看起来松软而棉和,连着谢之棠整个人都显得温柔可爱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才迈进客厅就见谢之棠敏锐的转过身来,朝他温和的笑了一下说:我回来了。
谢之棠看见他之后迅速地收回目光,只把脑袋往他这儿转了过来点点头,眼神还盯着电视屏幕看,说:快来,马上到大结局了。
陆锦森坐到了沙发上,陪着谢之棠看电影。谢之棠在看《复仇者联盟4:终局之战》,这部电影是很早之前的成功商业爆米花电影,可陆锦森看着谢之棠这幅目不转睛的样子,猜测他是第一次看。
电影剧情已经进展到了灭霸打完响指之后发现世界没有任何变化,狐疑的看了一眼手套,发现手套上的宝石都不见了。
紧接着,钢铁侠也打响了响指。
灭霸的军队瞬间化成黑灰,飘散在了空中,而灭霸本人,见败局已定,坐到了废墟上,也化成了一团灰。
钢铁侠则因为受不了宝石的力量,躺倒在了废墟里。
看到这儿,陆锦森偏头看了谢之棠一眼。
谢之棠脸上两行泪痕,眼眶里也含满了泪,悬悬欲坠。
陆锦森失笑道:哭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之棠一边反手给自己擦眼泪,一边说:灭霸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反派。
嗯?
不过我喜欢他不是因为这个。谢之棠扭头过来,看向陆锦森。
你要发誓爱我。谢之棠朝陆锦森靠近,语气坚定而充满诱惑性,就像蛆虫迷恋腐肉,刀子爱恋伤口。
说完这句话,谢之棠已经把脸埋到了陆锦森的胸前,深吸了一口气问:你怎么浑身一股玫瑰味?
是玫瑰精油,陆锦森把谢之棠平稳推开,说:下次带你一起去按摩。
谢之棠沉默地想了一会儿,没有回答,而是说:刚才那句话出自《灭霸崛起》。
陆锦森颔首,继续看钢铁侠之死。
谢之棠却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陆锦森身上。
他回来时只随意冲了个澡就换回了今天的西装。只是领带没系,扣子也没扣全,微敞着胸口,露出还泛着红的胸口肌肉,头发仍然全部梳到脑后,有些发丝还缀着水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在电影转场的间隙看了一眼谢之棠,发现他在盯着自己,眼睛都不动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锦森回忆了一下刚才的话题,也跟着陷入了沉思。
电影很快结束,谢之棠抬手关了电视。接着朝陆锦森偏了偏身子说:我送你的那幅玫瑰花还放在阳台上。
我明天早上就让人来把画挂起来。陆锦森从善如流地接道。
谢之棠满意了,抱着他的枕头站起身来,朝陆锦森挥了挥手说:哥哥晚安。回了卧室。
陆锦森应了他一声晚安,见谢之棠的背影消失在走道上,这才站起来,进了书房。
陆锦森闭着眼躺在靠椅上,脑海里重复他走进客厅、谢之棠朝他望过来时候的画面。
快来,马上到大结局了。谢之棠双眼紧盯着电视。
那时电视屏幕上显示的是灭霸。
时间往后推,谢之棠流泪时,屏幕上正放着灭霸之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往后,谢之棠的注意力就不在电视上了。谢之棠并不在意大结局,或是说,谢之棠口中的大结局是灭霸的结局。
谢之棠对他的评价是正面的不,不对。
谢之棠之所以喜欢灭霸,不是因为《复仇者联盟》是因为《灭霸崛起》。
谢之棠今晚看的电影、说的话,只是为了引出《灭霸崛起》。
陆锦森睁开眼,打开电脑查询:《灭霸崛起》剧情梗概。
花了大约十分钟的时候,陆锦森看完了三篇文字梗概,一篇视频梗概,拼凑出了《灭霸崛起》这篇漫画的大概内容。
但由于要素过多,他开始沉思谢之棠想表达什么。
灭霸原名萨诺斯,是永恒一族的领导者阿拉尔斯的儿子,也是一名基因突变者。
他善良且聪明,加上异于常人的长相让他在校园里破受欢迎。
但一名女孩的出现,破坏了这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一名绿眼睛的女孩,她引导着萨诺斯带领同伴进入一个山洞里,却遭遇了洞穴塌方,萨诺斯和同学走散了。在洞穴里,萨诺斯受到了变异蜥蜴的帮助,逃了出来,同学却被变异蜥蜴啃食的只剩下骨架。
这件事惊动了和平的泰坦星,给萨诺斯造成了极大的舆论压力。
萨诺斯崩溃了,他的内心充满怀疑,为什么自己天生就与众人不同?
这时绿眼女孩又出现了,她蛊惑萨诺斯返回洞穴杀死所有变异蜥蜴。
从此开始,萨诺斯的成绩突飞猛进,他也在绿眼女孩的引诱下犯下一次又一次罪孽,从解剖动物,到解剖族人,他的沾染了鲜血的双手再也洗不干净。
杀死母亲那一天,萨诺斯离开了泰坦星。
他登上了一艘海盗船,和穷凶极恶的海盗为伍。他试图通过性/爱来寻找他想要的答案,最终无果。当船长命令他杀人时,他不屑的拒绝了。他想要获得更多的知识,用以解释他为什么与众不同,但他不想杀戮。
但世事弄人,最后萨诺斯成为了船长,带领着舰队回到了泰坦星。
他在这儿,又重新遇上了那个绿眼睛女孩,不,她长成了女人。
萨诺斯想要得到他,为此他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但女人嗅出来萨诺斯身上其他女人的味道,她不允许自己和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萨诺斯杀死了自己的所有情人和孩子。
但女人却说:不,这还不够。
为了满足女人的要求,萨诺斯不停的在宇宙中制造杀戮。
直到女人要求萨诺斯摧毁他的故乡,泰坦星。
萨诺斯忍无可忍的命令手下将女人关进监狱。
但这时,萨诺斯才发现,其他人根本看不见女人。他们只看见萨诺斯在自言自语。*
陆锦森合上电脑,躺回靠背上。
谢之棠的眼泪是为灭霸而流吗,他是在物伤其类?
陆锦森皱眉,他为什么把自己和灭霸归为一类?
梗概里,灭霸的解释词是这样的:一个冷血、无情、残忍的混世魔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血、无情、残忍。无论是哪个词都和谢之棠不符。
谢之棠即使病发也一直控制着自己,宁愿伤害自己也不去伤害别人。
和不在乎生命的灭霸有本质上的区别。
陆锦森认为,谢之棠今晚的行为,这样的暗示,是在隐晦的向他求救,是在小心翼翼的对他揭露自己的内心一角。
这个地方太过柔软脆弱,他不敢大刺刺的把它露在外边,只好这样隐隐约约的试探。
也许陆锦森能发现,也许陆锦森不能。
第19章
陆锦森从口袋里摸出终端想给谢之棠的心理医生发去通讯,但他的手指停在了拨号键上,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关闭了终端,随手放到桌上。
陆锦森翻开了谢之棠这五年来的医疗记录。
第一次诊疗记录是谢之棠十五岁生日的后一天,心理医生让他做了许多份量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生日当晚,向父母透露了自己存在一些抑郁情绪、焦虑情绪、敌对情绪、及精神病性倾向。
但是就诊时,无论是sas焦虑自评量表、sds抑郁自评量表、hcl32轻躁狂自评量表,或是scl90心理健康症状自评量表,都只检测出了他有只有轻度的躯体化障碍、中度的抑郁及中度的躁狂。
并且此后的医疗记录里,只有对双向障碍及躯体化障碍的诊疗记录。
陆锦森很快的看完了全部的记录。
谢之棠和心理医生的沟通并不多,其中最长的一次谈话,是在谢之棠十七岁那年。
那是一个天气很好的早晨,谢之棠原本正在窗边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却忽然决定要一个人去看一看草原。
谢之棠立刻就和管家说了这件事儿,管家改变不了谢之棠的想法,只好在给谢之棠准备了好几个充满了电的终端,又在谢之棠的每件衣服的衣角别上定位仪。
谢之棠没等谢家申请航线,随便买了一张飞往草原的机票当天下午就出发了。
谢父谢母不放心,安排了好几个保镖偷偷跟着谢之棠,却都被谢之棠甩开了。来到草原的谢之棠给谢父发了一条信息,说他要断联三天,不想让保镖跟着,也不用找他。
发完消息,谢之棠就消失在了草原上。只留下几个保镖面面相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父谢母快急疯了。
谢之棠去的草原是无人的原始草原。狮子、豹子、犀牛、大象,你能想到的草原动物这里都有。即便是最有经验的冒险家也不敢独身一人进入草原内部,可谢之棠却在这茫茫草原上不见了。
三天,谢之棠每隔十二小时都用终端和谢父报一次平安,这是他唯一和外界有的联系,并且还只是单项联系。
直到三天期限结束,谢之棠出现在了草原边上的小旅馆内,联系了谢父找的保镖们,被重重护送回了谢家。
谢母怕极了谢之棠的突发奇想、灵机一动,连忙带着他去找了心理医生。被母亲含着泪的眼神一看,谢之棠只好老实的坐在沙发上和心理医生玩起了你问我答。
你因为什么想到去草原?心理医生问。
谢之棠望向窗外说:因为花园里的绿化做的很好,让我联想到了绿油油的草原,所以我想去看看草原。
心理医生接着问:你是在冲动之下做的决定吗?
谢之棠沉默了几秒才说:当我做下这个决定时,我就开始策划了我的旅行,我只是想去看看草原。冲动,指的是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心理医生说:你的心理状态。
谢之棠把目光聚集在心理医生身上,微微笑了说:当然,是在躁狂状态下作的决定。
接着心理医生又问了谢之棠一些草原上的事情,谢之棠都一一回答了,像是终于尝试对心理医生敞开了心扉。
可令人意外的是,这次治疗结束,谢之棠再次决定更换心理医生。
陆锦森重新翻开记录,把心理医生和谢之棠的对话再一次仔细地看了一遍。
心理医生问:你有遇上大型动物吗?
谢之棠说:有啊。有大象、鳄鱼、斑马、牦牛。
心理医生问:你害怕吗?
谢之棠说:我不害怕。我看着它们。
心理医生:只是看着?
谢之棠:看着就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之棠说:动物迁徙很壮观,可惜我没有亲眼见见到。
但是我看见了骨头,谢之棠想了想又说:牦牛的骨头。
鳄鱼真的很多。谢之棠说,得多少动物才能喂饱他们啊弱肉强食是动物的法则,不过人类不能这样自相残杀,对吗?
心理医生回他:对。
和心理医生谈完之后,谢之棠等了五天,最终决定更换心理医生。
陆锦森合上资料,用指腹在桌面上轻敲了一会儿。
他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心理学,并不能很好的把握谢之棠的心理状态,只觉得他的行为十分矛盾。
主动提出就医,却对心理医生三缄其口。
服药五年,医生却连他的病情都没摸索清楚。
陆锦森分不清谢之棠是在积极治病还是消极抵抗。
不过他知道,谢之棠想要的不仅仅只是活着,不只是维持生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要维持一个人生命是很容易的,植物人身上插着几根管子,也能用医疗器戒吊着命。
但这样的人,还算是活着吗?
谢之棠十四岁上了大学,成绩赫赫;期间还在艺术领域创造了不少成就。
这样一个聪慧的天才,如果他十四岁没有因病退学,他将来会有怎样的成就?
思绪繁杂,陆锦森干脆不想了,起身带着终端回了房间,重新洗了一次澡。
洗完了澡也才刚过十一点,陆锦森站在窗前犹豫了一会儿。
窗外是阑珊的灯火。
城市的夜晚总是亮的,无数灯光像天空中的繁星,灯火虽小,可千万家汇聚在一起,也敢与日月争辉。
陆锦森最终还是倒了半杯酒,打开终端查阅了大量资料,将酒液和知识一起吞下肚。
第二天陆锦森走出卧室时,谢之棠把宣纸零散的铺满了客厅的地。
陆锦森低头认真看过去,满地的画全是梅、兰、竹、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纸上只有深深浅浅的墨痕,有些已经干了,有些还墨痕还湿着,印在雪白的宣纸上。
陆锦森的艺术鉴赏能力不高,他能看出画好,却看不出哪儿好、有多好。只觉得谢之棠画的画比起陆家老宅里画了大价钱拍来的古迹也不差。
正看着,陆锦森见谢之棠从画室里走了出来,撞见陆锦森一愣,继而拎着手上吸饱了墨的狼嚎说:几个月没画,手生了。
很好看。陆锦森夸道。
谢之棠笑了一下,低头扫过地上的画,走到一张画边上,半跪着在角落签上了名字,接着单手拎起画纸对陆锦森说:你可以把这一张画裱起来,送给你妈妈,她会喜欢的。
陆锦森挑眉接过画,画上是一副墨竹。
谢之棠认真道:你要是去买一副我这个水平八平尺的画,也挺贵的。你裱好了我再给你盖章,我的印章没有带来。
陆锦森说好,一面把画卷起来,一面说:代我的母亲谢谢你。
不用谢啦,谢之棠狡黠一笑,问:今天晚上可不可以早一点回来陪我去买画材?
第20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并不是什么令人为难的请求,陆锦森自然答应。
可惜天公不作美,才晴了一段日子的天又开始大雨滂沱,到了傍晚才略有些减小的趋势。
原本定好了下午到访的合作方也因为航班延误而推迟了拜访计划,陆锦森难得准时下班,但雨大路滑,司机开车十分小心,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在路上。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陆锦森看见谢之棠把头发在发顶扎成了一个小揪,剩下一半垂在脸庞,正瘫在玄关处的小沙发上安静地发着呆等待着他的到来。
见电梯的门打开,谢之棠这才慢慢起身,有气无力道:欢迎回来,你知道瓶中魔鬼吗?
瓶中魔鬼是《一千零一夜》中的故事,这样经典的故事陆锦森自然是记得清楚的。
但是他说:不知道。
谢之棠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他怀里,紧紧揽着他的腰。
陆锦森只垂眸扫了谢之棠一眼,干脆略微弯下身把他抱了起来,带进了餐厅。
谢之棠双脚离地,安全感尽失,只好把陆锦森抱的更紧。谢之棠的身高在omega里不算矮,但和陆锦森一比真的不够看,被陆锦森往桌子边上一放,重新落了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拍了拍谢之棠的背,说:别抱了,先吃饭。一会儿不是还要去买画材吗?
嗯。谢之棠在陆锦森怀里簌簌点头,又过了几秒才放开陆锦森。
今天厨师也做了谢之棠喜欢的中餐,谢之棠吃了一碗饭,又陆锦森吃完了,又把虾仁炒芦笋里的虾仁挑出来吃了小半盘。
谢之棠平时的饭量很少,只挑挑捡捡吃小半碗饭就说饱了。陆锦森第一次看见他吃了这么多,就记下了谢之棠的喜好,让厨师发了消息让他明天再挑不腥的做法做一道海鲜试试。
陆锦森脱下西装换了一件防水的长款风衣,等了好一会儿谢之棠才从房间里出来。
他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细绒高领毛衣,下身一条橙色的背带中裤,露出膝盖以下的光溜溜两条腿。
陆锦森皱眉问:你不冷?
谢之棠看着他眉眼间带着的一丝匪夷所思忍俊不禁,弯腰从小腿上捏起一层皮,说:加绒丝袜,超厚的。
陆锦森没有切身体会过加绒丝袜的实力,又扫了几眼谢之棠的腿,白皙纤长,大概丝袜也不厚,还是觉得他冷,就问:你的外套呢?
还在卧室里!谢之棠这才睁大了眼睛,立刻转身跑回卧室,拿了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穿上了,走到玄关还对着电梯门的反光整理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之棠特意把羽绒服敞开,露出粉色毛衣前的一个抽象的不规则多边形图案,又整理了一下发型勾起嘴角自我欣赏了一会儿才问陆锦森:好看吗?
陆锦森闻言从终端里抬头看了谢之棠两眼,点头说:很好看。,接着欲言又止地收回目光。
过了两秒,陆锦森关闭了终端抬起头问:你能不能把拉链拉上?
谢之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迟疑地说:可是拉上就不好看了。
你可以等到了地方再把拉链拉开。陆锦森说:外边在下雨,你这样出去会冷。如果晚上受凉,明天你就该生病了。
谢之棠只好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胸口,陆锦森这才按了电梯的下行键。
电梯下行的过程,谢之棠一直盯着看陆锦森的侧脸,分析他刚才说的话是出自alpha的占有欲还是纯粹出自对他健康的担心。
电梯很快到了地下室,停稳之后电梯门缓缓打开。谢之棠刚准备抬腿,就见前面的陆锦森突然回头,抬手把他的拉链拉到了顶,和谢之棠大眼瞪小眼了两秒后,开口安慰道:这样也好看。
真敷衍。谢之棠自言自语道,但还是没有把拉链再拉回下了,跟在陆锦森背后上了车。
谢之棠要去的店开在古玩城里,离陆锦森住的公寓不远,大约要二十分钟车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见谢之棠一上车就开始放空自己,问他:发什么呆?
谢之棠眨了眨眼说:我在想一会儿要买什么。
朱磦、朱砂、银朱、蛤粉谢之棠停顿了几秒说:还要买什么来着?
陆锦森安静地看着谢之棠,只见他很快就释然了,说:算了,不想了。
陆锦森原以为谢之棠的意思是:见到了材料就能想起来了。
没想到谢之棠进了店就像鱼入了水,拉开拉链敞着外套,接着迅速地从架子上看了过去,对导购员说:朱砂和藤黄要两份,其他颜色各来一份。
陆锦森原以为谢之棠心里有一个采购清单,没想到他只扫了几眼就要把颜料全部买下,颇为震惊。
这和他想象中的谢之棠不太一样。
导购员倒是明显和谢之棠很熟悉,把他领到待客区,带着笑问:马上给您打包。您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吧?我们前天才到了一批松烟墨,看看?
谢之棠点头,拉着陆锦森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本着不懂就不发表意见的原则没有说话,只听见谢之棠絮絮叨叨:这家店是张老开的,所有的原材料都是最好的,可以闭着眼睛买。
张老的画比我贵一点儿,不过我是虚高,他是凭实力高。谢之棠笑着说:如果他在店里,一会儿就该来找我了。
谢之棠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一位头发发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一掀帘子大步从屋内走了出来,大声道:之棠!好久不见!
谢之棠立刻站起来迎了上去说:张老许久不见我,我可是总听说张老的这幅画又卖了多少高价,那副画又捐给了哪家基金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老笑道:年轻人别取笑我老人家,最近身体怎么样?有一段日子没听见你出新画了。
身体好多啦,谢之棠说:想画梅花,发现朱砂不够用,蛤粉也没了,这不就立刻来了吗?
张老很满意似地点头,这才看见一旁的陆锦森,一拍手道:哟,我老人家的眼睛不行啦,这才看见这儿有一个人,还长得这么帅,是alpha吧?
陆锦森站了起来,礼貌的和张老握了手说:张老您好,我是陆锦森。
张老笑眯眯地扫了一眼谢之棠,这才开始夸陆锦森说:真是一表人才、高大帅气啊。不愧是alpha,要多多督促之棠画画。
陆锦森简洁应道:得看之棠的身体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对,身体也重要。张老笑道,又扭头问谢之棠:新到的松烟墨小妹拿给你看了吗?
正在拿,还没来。谢之棠想了想又说:还要再买两刀宣纸,之前的都画光了。
都画光了?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不会把画画落下的。张老拍了拍谢之棠的背感慨道:偶尔身体不好了,落下一两天也没什么关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谢之棠连连点头。
陆锦森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谢之棠和张老说话,没有凑近。
不一会儿导购员拿着一个托盘进来放到了谢之棠面前的茶几上,托盘上摆着整整齐齐的笔墨纸砚。
陆锦森见谢之棠先把墨锭放在手中拈了拈重量,又低头嗅了嗅味道,这把墨锭放在加了水的砚台上磨起来。
墨很快被研了出来,谢之棠拉起袖口,执一只小羊毫在宣纸上试墨色。
把清、淡、浓、墨、焦五色全试了一遍,谢之棠才抬起头说:好墨,这回描的什么图案?
《名花十友墨》,金描的也好。张老叹息道:就是产量不高,不然该人人送一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之棠把墨锭放回到托盘上,笑道:您改日告诉老板,别老仿古了。这回的《名花十友墨》就算了,上回仿的《八珍奇宝墨》也太丑了,如果没有质量在这儿顶着谁肯买?如果没有花样就让老板来找我,我送他几样。
人家这是风雅,你懂什么?张老哼了一声说:花样我早送过了,人家才不屑用。
谢之棠点头应和,张老冲导购员说:小妹,一盒《名花十友》,去包起来。
导购员立刻转身朝里走了。
张老又重新笑了起来,望着陆锦森说:走吧,omega逛街,alpha和我这个老头子去买单?
陆锦森还没说话,谢之棠抢先接口道:怎么,人都被您看见了,不先送见面礼就算了,这就急着收钱了?
哟,这还护上短了。张老揶揄一笑,道:好,送,都送。再给你送一套《大富贵亦寿考五色墨》,这见面礼够贵重了吧?
谢之棠也笑了,说:让张老破费了,我一定让家父多支持您的生意。
你呀,鬼精灵。张老又拍了拍谢之棠的肩说:好了,你和你的alpha待着吧,我去看看你的礼物怎么样了。
说完一掀帘子又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之棠这才又拉着陆锦森坐下,说:古法制徽墨,做到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这才是最好的墨。
不过《花友墨》落纸如漆、色泽黑润、纸笔不胶、奉肌腻理,也是难得的好墨。*谢之棠倚着靠背闭着眼说,明天让人再来偷偷买两份。
嗯。陆锦森说。
谢之棠的头从沙发上慢慢滑到了陆锦森的肩头,接着谢之棠调整了一下位置,不动了。
今天也有话想和你说,但我好累。谢之棠一改刚才笑逐颜开的神情,头颅仿佛有千斤,连眼皮都不想掀一下,慢悠悠咬着字说:等等吧。
陆锦森说:好,随时都可以和我说。
谢之棠微不可闻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窸窣的掀了帘子声传来,谢之棠弹起来立刻坐直了身子。
导购员拎着一个布质袋子出来,柔声道:这是我们张老送您的,他的画还没画完,就不招待您了。他还说身体既然好了以后就要经常来店里坐坐,即便您自己不画,看着他画画也是好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谢之棠微笑着接过袋子说:告诉张老我身体一好就来。
导购员点头出去了。
导购员一走,谢之棠脸上的笑就消失了,陆锦森看清了谢之棠变脸的过程,只觉得有趣。
张老很喜欢我。谢之棠突然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
嗯?陆锦森问。
谢之棠又不肯再说了,垂着头看地。
陆锦森也不逼他,伸手接过谢之棠手上的布袋,微揽着谢之棠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还有其他想买的东西吗?
谢之棠摇摇头,就被陆锦森带上了车。
雨水敲打着车窗,很快又顺着车窗流下,没留下一道痕迹。
谢之棠上车只后就开始盯着车窗上的雨印子消失又重现,过了好半响才说:张老是一位艺术家,对他来说,画画就像吃饭喝水那样是生活必备的。张老喜欢我,是因为他以为我和他是一类人。
他以为我们之间有相似的地方,所以才喜欢我。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也是一样,你想和一个人快速拉进距离,就和他谈论你们之间的共同点。谢之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们不仅喜欢求同,还排异。不是有一句古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诛吗?谢之棠轻轻偏头看向陆锦森,说:我觉得这句话是对的。狮子和羊怎么可以和谐共处?
牧人能把狼驯化成牧羊犬,却不能把狮子驯化成狗。
昏暗的车内只有一盏顶灯亮着光,照在谢之棠脸上,陆锦森只觉得谢之棠的眼睛很亮,像是盛满了琥珀光。
谢之棠面无表情,但眼神却又显得哀伤,他叹了一口气说:我听说动物园里的狮子一旦开了荤见了血,就要立刻将其击毙。
铁丝网不仅是为了保护人类,也是为了保护动物吧?谢之棠说:帮助动物克制天生的本能不去伤害人类,从而被允许活着。
第21章
从而被允许活着。陆锦森重复了一遍谢之棠的最后一句话。
我是牧人吗?陆锦森问。
谢之棠却倏地从陆锦森脸上收回目光,慌忙投向窗外,像受了惊的猫,几乎要将浑身的毛都炸开。
谢之棠一直沉默的抵触着,分明是他想说,却又支支吾吾的拖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的问题太直白了。
谢之棠一直以来都不是纯粹的乐观主义,他信奉墨菲定律,所有事都会优先想到最坏。
可那样的结果又令他心慌,只好先逃避来降低影响。
直到司机将车停在地下室,谢之棠还是没有回答。等车停稳,谢之棠立刻开了车门迈了出去,奔向电梯。
陆锦森没有去追,他打算先给谢之棠一点儿空间,让他自己调整好状态。
陆锦森闭着眼倚在靠背上,把今天晚上看到的情景全部重现一边。
张老的凌云轩虽然有一个充满古意的名字,但并不是古玩城里常见的古代装修。凌云轩不拘于泥的采用了大胆的撞色搭配,鲜艳明亮的色块到处都是。
小瓶以矿石或植物为原料的国画颜料被一字摆开放在架子上,比起绮丽的装饰,低纯度的国画颜料用强冷光照着才有些吸晴。
谢之棠说:朱砂两份,其他颜色各来一份。
是狂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一顿,脑海画面继续播放。
待客厅的的装饰比较沉稳,门上的布帘是烟灰色,老人掀了帘进来和谢之棠亲密地说话。
谢之棠一直是愉快而兴致勃勃的和老人聊天打趣,可老人走后,他却像脱去筋骨一般软在沙发上,倚着他说好累。
还是抑郁?
陆锦森沉思一会儿,还是分辨不清,就不再细想,也下了车。
刚才还淅淅沥沥的雨现在慢慢停了,但是温度没有回升,冷风依旧充斥着每个角落。
三天一次标记,现在是第三天。
陆锦森回房间洗过澡之后才拿了抑制剂去敲谢之棠的房门。
谢之棠很快开了门,换回了他的睡裙,对陆锦森笑着说说:哥哥,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来呢。
谢之棠今天的状态可比上一次标记时放松多了,陆锦森往里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之棠仍旧大敞着门。
于是陆锦森就问:现在状态怎么样?
挺好。谢之棠也跟着走了进来,帮陆锦森把袖子卷起。
为什么你的画价格虚高?陆锦森一边给自己的皮肤消毒一边问。
谢之棠诧异地看了陆锦森一眼,似乎在奇怪他为什么明知故问,但还是老实说:因为我爸是谢新远。
陆锦森忍俊不禁,一面给自己扎针一面低笑,谢之棠却恼了,说:笑什么,你拿张白纸去拍卖说是你画的画,也多的是人抢着要!
陆锦森把针筒连着棉签一起扔到垃圾桶说:我拍群落的时候,不知道你爸是谢新远。
谢之棠哑了半晌才耍赖似的说:你为什么要拿自己和其他人比?
陆锦森又笑了一下,说:你的材料我放在客厅,你明天自己带进画室。
嗯。谢之棠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头,问他:你是不是很忙啊,一直都很忙?我爸爸每天都准时下班,你怎么每天都加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之棠这么问,陆锦森就想了想这几天的行程表。
只有第一天准时下班,第二天加班、第三天加班,今天也是因为临时取消了行程才得以提早回家。
陆锦森想了想说:月底会忙一些,下个月产品上新也会忙,过了之后就不忙了,可以每天晚上回来陪你吃饭。
谢之棠从床头抱了一个枕头来揽在怀里,问:你不要应酬吗?
陆锦森说:我有副总。
陆锦森刚上任的时候确实常常有应酬,那时他和其他公司的高层都不熟,而餐桌、酒会就是拉近关系的好场所。
陆锦森当时年纪不大,酒量并不算很好,又得扩展人脉,只好次次喝的酩酊大醉被李哲扶着回家,甚至还有几次因为喝了假酒而头疼半宿。
一直等到两年之后陆锦森完全接手了陆氏的工作之后,陆锦森才开始慢慢把应酬推给副总,直到现在非必要应酬都不去。
谢之棠抿着嘴笑,揶揄道:你好霸道总裁啊,以后想让你早一点回家是不是都要和你的秘书联系?
陆锦森认真道:未知电话会直接转给助理,你一直不用终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端外界信息太嘈杂了,我的情绪不稳定容易被影响。谢之棠缓慢的大幅度点头说:就干脆断网,静心养病。
陆锦森说:好。又说:只有你房间里的座机可以直接打进我的终端,如果有急事让你的保姆和护工用你的座机打。
谢之棠笑嘻嘻地说:好。
陆锦森就坐到了床边,让谢之棠准备。
谢之棠就抱着枕头转过身去,他把头发扎了起来,露出一节雪白的后颈。
陆锦森伸手在谢之棠饱满的腺体上揉了揉,他上次标记留下来的红痕已经淡到趋近于无了。临时标记的效果就是这样,会随着时间流逝、新陈代谢而慢慢消失。
陆锦森轻轻按压谢之棠的腺体,立刻有淡淡的香味四溢了出来。
陆锦森轻吸了一口,闻出了藏在浓浓玫瑰味里的麝香和龙涎香的味道。
谢之棠立刻崩紧了腰背,这是刻在他基因里的本能。
这太危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omega把腺体露给alpha,就行把喉咙塞进豺狼嘴里,这不是轻易能习惯的。
陆锦森没有再耽误,对准腺体咬下,将信息素注入谢之棠的腺体。
谢之棠紧紧抱着手中的抱枕,将手臂越收越紧,直到陆锦森标记完成这才松手。
陆锦森见谢之棠神色发愣,就拿被子将他裹了起来。谢之棠立刻双手绕过陆锦森的脖子将他抱紧,是如同鸳鸯交颈般亲密的姿势。
陆锦森知道通常omega被标记后都有一段时间会有情绪异常,于是只伸手在他后背上轻拍,放出自己微不可闻的信息素来给谢之棠缓解情绪。
谢之棠的大脑近乎空白,只知道抱着自己的aalpha,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了过来。
他听见陆锦森冷静又平淡地问:你十七岁时,为什么去草原?
第22章
谢之棠缓慢地松开手,缓慢地后退,缓慢地抱着枕头跪坐在陆锦森面前。
陆锦森一直平静地看着谢之棠,没有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之棠垂着头不说话,这样僵持了一会儿,谢之棠才抬起头,扫了一眼陆锦森,接着放弃抵抗一般扑到陆锦森怀里,又抱了一会儿才闷声闷气道:让我想想你相信平行宇宙吗?
平行宇宙?陆锦森反问。
20世纪50年代,埃弗雷特提出了这个概念。谢之棠闻着陆锦森身上淡淡的信息素味说:我们先假设,有一个平行宇宙纯在。
嗯。陆锦森应道。
这个平行宇宙,和我们并不相交,也不重合,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谢之棠说。
谢之棠沉默了几秒才继续说:但是它们在我十七岁时重叠了。那时,平行宇宙里的我,在草原上,于是我感知到了他的存在、感知到了那片草原、草原上的动物。
陆锦森没有说话,他扯过被角将谢之棠裹了起来,接着隔着被子安抚地抚摸着谢之棠的后背。
那个草原谢之棠说:不是潘帕斯那种绿得无边无际,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它□□逸,也太无趣,只是人类放大版的后花园。
于是陆锦森就问:那它是什么样的?
谢之棠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扭动着找了一个舒适的角度,认真地说:雨季已经过半了,接着他伸出手比了一个高度说:那些草长了这么高,远处的森林是一片郁郁葱葱的青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锦森把谢之棠脸上的碎发拨开,谢之棠就拉着他的手放在脸庞,继续说:我面前有一群斑马在悠闲地吃草。他们把头埋在草丛里,只有竖起的耳朵还在警惕地侦查着绿色里未知的危险。
陆锦森的手掌被谢之棠展开,谢之棠把脸颊贴了上去,压在谢之棠的脸和手之间。
谢之棠轻笑了一下,陆锦森感受到手心里肌肉牵动的触感,就听见谢之棠继续说:河流边上的泥地里,一群绿苍蝇围着一只牦牛的尸骨转悠,贴在血肉上、藏在骨缝里。
这只牦牛应该是鳄鱼的猎物。谢之棠说。
鳄鱼?陆锦森用并不疑问的语气问。
谢之棠在他手心里点点头说:雨季初到的时候,河水还没有现在这么满。它随着牛群渡河,想要到对面去。河里的鳄鱼早就饥肠辘辘地潜伏着,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那些鳄鱼就像从上游被吹下的朽木,平静地飘在水面上。如果它们不能成为牦牛渡河时的垫脚石,能必然是牦牛渡河途中最大的阻碍。
嗯。陆锦森说。
谢之棠又动了动脑袋,将陆锦森的手掌压在脑后,看着陆锦森说:于是牛群和鳄鱼们同时发起了进攻。棕色的牛蹄和鳄鱼的巨口伴着河水的波浪此起彼伏,就像就像钢琴的黑白琴键,河边响起野蜂飞舞。
谢之棠的比喻很有趣,陆锦森勾了嘴角问:然后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世界重新安静下来的时候,这场渡河之战结束了。谢之棠眨了眨眼说:牛群成功的渡过了河,但这只牦牛被留了下来。它并不孤独,它身边的土地上卧着不少牦牛的尸体土壤底下也埋在无数森森白骨,带着浓重的腥臭味。
谢之棠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森林里,离地面几米高的树枝上挂着一只小羚羊的半截尸体。
谢之棠又伸出手比了一个方位说:在那儿,那只羚羊。它的内脏全被掏了出来,腹腔空空荡荡,尚未干涸的血液顺着树身蜿蜒而下,流进了干裂坑洼的树皮里。
陆锦森又嗯了一声,以彰示自己在认真倾听。
谢之棠像是看见了那幅画面,又转过身把脸埋到陆锦森手里,说:那是猎豹藏起来的食物。大约两个小时之前,这只小羚羊被猎豹咬断了脊柱、撕开了皮肉。羚羊柔软的腹部在猎豹的利齿下就像一只饱满的灌汤包,被叉子插破
谢之棠问:你吃过灌汤包吗?一旦戳破薄薄的皮,泛着热气的汤汁就会立刻溢出来,飞溅在雪白的碟子上。
我好像饿了。谢之棠突然说。
陆锦森几乎跟不上他的思路,顿了顿才说:吃宵夜对胃不好,你晚饭已经吃了平时两倍的量。
谢之棠只好再次不满地扭了扭,说:草原上的花草树木都很漂亮,那种绿色,寂静又危险。那些景色漫长黑夜后的黎明、报团取暖的牛羊、野蛮生长的杂草、慢慢流淌的河水、炫技求偶的野兽
我在那时在家里,但是他,另一个宇宙里的我,在草原上待了好几天。我见他所见,闻他所闻,就像是,我灵魂的另一半,在他体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之棠又笑,说:不过这种平行宇宙的说法,在医学上又叫感知综合障碍。
所以你想去草原?陆锦森低声问。
谢之棠抱着陆锦森的腰,隔着一层柔软的衣物把脸埋在陆锦森的腹肌上。
谢之棠点头,又过了一会儿,像是说给陆锦森,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你能听懂吗?
陆锦森垂眸看着谢之棠,说:心理医生应该能比我懂。
这个道理谢之棠自然明白,谢之棠皱着眉说:可我不想。我烦。
陆锦森沉默了一会儿。
他第一次这样清楚的了解到谢之棠和正常人的不同,即便之前谢之棠在他面前犯过病,他也没有这样清晰的认知。
谢之棠靠在陆锦森怀里,陆锦森的手心里是谢之棠脸颊上的温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们离得这么近,肌肤相贴。可他们又离得那么远,像两座孤岛。
陆锦森在心里叹了口气,问:你知道我会把你的情况告诉心理医生吧。
谢之棠不说话,只裹在被子里点了点头。
按时吃药,一切都会好的。陆锦森说。
谢之棠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陆锦森耐心地陪着谢之棠,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谢之棠才用尽全力似的一字一顿开口道:我讨厌吃药。
一个人每天都要做两件不喜欢的事儿,这对灵魂有益。*陆锦森说。
好吧,毛姆说得对。谢之棠这才从陆锦森的小腹里抬起头,撑着床坐了起来。
接着他很小地笑了一下,梨涡也只能看出一点痕迹,用老气横秋地口气道:为了生存。
为了生存。
谢之棠的用词像是他正在死亡线上挣扎,但陆锦森没有觉得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之棠上个星期才被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用生存这个词并无不当。
他曾经以为谢之棠被照顾的很妥帖,不会受到外界的伤害。可他现在幡然醒悟,谢之棠受伤的源头,在他脑内。
第23章
十七岁的谢之棠觉得另一个自己在草原上,所以也跟着去了草原。如果二十一岁的谢之棠觉得另一个自己跳崖了,是不是还要跟着跳崖?
陆锦森觉得荒谬,完全无法理解。但如医生所说,正是这样的荒谬异于常人,才把它称之为病。
人的感受并不相通,他无法理解谢之棠的想法。
谢之棠明明知道他能感受到草原上的一切是因为感知综合障碍,那为什么还要去草原?
谢之棠想象里的草原充满了死亡和血腥,这又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