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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靠近了江逸星一点。
“你看？这是什么？”沈亦然说。
“你只要现在把那个放下，在这个上面签个字，像那天签字的时候一样，你就自由了，江逸星你就自由了……”
溃不成军，他们爱，但他们没在该相爱的时候相爱，他不知道沈亦然是不是在欺骗他，手中的玻璃碎片滑落，江逸星咬咬牙。
依旧从口中说出：“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辜负了沈亦然的爱？
还是对不起和陈安玩笑式的赌约。
你把别人的真心戏耍，把别人的爱意踩在脚下捻成碎片，最后因为自己的过错还迁怒在一个为爱所困的alpha身上。
你就是世界上最坏的一个beta。
江逸星第一次在心里否定自己，被父母否定的时候他反驳，被alpha哥哥嘲笑的时候他反驳，他曾经信誓旦旦的散发着自信的告诉别人。
“beta也一样，不比你们差。”
江逸星的身体跪爬在地上，没有人敢靠近他，沈亦然也不。
他一个膝盖一个膝盖的爬过去，就算地板砖上铺了柔软的地毯，可他还是痛。
他握紧结婚协议书旁边的笔，笔尖带着他手掌心中流下的血，写下了他的名字。
一张洁白的A4沾染了数不清的泪水和斑驳的红。
终于支撑不住，江逸星握着笔重重的倒在了一旁。
他这样想，离开了沈亦然。
真的是自由了吗？
第46章 腺体损伤是不可逆的
翌日清晨，本该是天光大亮的时候却是不合适的下起了暴雨，窗外一片暗色将心情都照的灰蒙蒙的，刺鼻的消毒水味告诉江逸星，他此刻又到医院了。
和沈亦然纠缠的这一年，他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进医院了，手心被乱七八糟的医用绷带捆绑着，窗外已经没有了再次可以困住他的铁窗，门口也不再有那些alpha保镖，整个病房里只有江逸星自己。
孤寂，孤独。
那张协议书刺眼的摆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可是江逸星却不想再去看。
门把手轻轻的转动着，门缝里站着一个人，他不敢进去，只敢偷偷的观望着，床上的人是那样瘦弱但是又无懈可击。
江逸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是很焦虑，所以他总是会抓破手背上的伤疤，看它们流血又结痂，只有看着它们破碎又愈合，疼痛才使它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沈亦然赴死般的将门完全推开，但鞋底就像给他上了一层黏胶，他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时间过去了一大半。
江逸星才叹气的说了句“别看了，进来吧。”
站的太久，沈亦然只是轻轻的迈了一点点距离，小腿已经麻的走不动路，他强装着镇定，慢慢的移到江逸星的身边。
那是第一次沈亦然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懦弱和细小，完全没有一个alpha的样子“楼下给你备好了车，以后……你想去哪儿都无所谓了。”
“但是……”
“先养好身体再走好吗？”
他还在挽留，借着这拙劣的借口还想多看看江逸星几天，江逸星看不见他深红眼眶里的泪，看不见他心里滴的血，他说话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江逸星再次对他撕心裂肺，说出刺耳的话。
“不。”江逸星很决绝的回答，那声音冰冷的刺进了沈亦然准备抬出去的手。
“好……好……”沈亦然说。
思虑许久。
他将西装包里的一支信息素放到手心小心翼翼的摊开到江逸星的眼前“第三支针剂可能不和第二支一样好抗过去……这是我的信息素，实在太难受了……可以帮你缓解……”
他说话都是那样犹豫，想对江逸星好又不想对江逸星好，想让他哭又想让他爱，他是一个矛盾的alpha，可是江逸星是一个绝情的beta。
“不用了，我不是一个omega，beta不需要信息素安抚。”
“在你身边待那么久都能抗过去，一次发情期而已，没什么过不去的。”
没什么过不去的……
对啊，他江逸星还有什么能过不去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前一秒可以换上温柔似水的一张皮，可是直到现在他确定他已经摆脱了沈亦然这位alpha，就再也不用好声好气的说话了？
信息素？
江逸星就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他将余光撇到沈亦然的身上，好在沈亦然一直低着头不曾看见江逸星的目光。
很奇怪，以往隔着十米的距离他也能闻见沈亦然的信息素薄荷味道，可是今天沈亦然就站在他跟前，他都没有闻到那股薄荷味道。
沈亦然抽了自己的腺体？？？他只能联想到这个最坏的结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