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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泠淡淡瞥她一眼,走过她面前,径直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吴之筱跟在他后头,骂骂咧咧道:“我发现你最近管得有点多,我吃冰你要管,我吃酒你要管,我吃糕你还要管,你管天还管地,你是女娲娘娘还是玉皇大帝啊?”

赵泠脚下停住,一转过身,紧跟着他的人就往他身上结结实实地撞了上来。

“我想吃薄花糕。”吴之筱揉了揉前额,指了指不远处的铺子,道:“就半块。”

“我不管天也不管地,天毁地灭我都管不着,但你吃什么我得管。”赵泠捋了捋她肩上被江风吹乱的发丝,说道:“船上几日你每天吐三回,大夫说了,下船这两日你得养着,只能吃清淡的,薄花糕这种东西,半块都不能吃。”

“吃半块而已。”吴之筱装乖,冲他谄媚一笑:“剩下半块给你。”

“半块也不行。”赵泠苛刻得厉害,见她低着头似有不满,他与她说道:“你从盛都至临州时也如此,船上吐,船下吃,甜的咸的都往嘴里放,把大夫的话当耳旁风,结果你肚子绞痛到昏厥过去。”

那时的赵泠以为吴之筱有求死之意才这般不顾及身体,他揪心了一路,眼睁睁看着吴之筱每到一个渡口就放肆地伤害自己的身体,气得额角一阵一阵的疼——她根本就没什么求死之意,她就是嘴馋而已。

赵泠说起三年前的事来,吴之筱竟觉得恍如隔世一般,想了好久好久才想起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盛都去临州时,赵泠不与她同船,这些事他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赵泠淡淡道:“那时你疼得夜夜惨叫,撕心裂肺的,都快把我的船给震碎了,我能听不到?”曲食指敲了敲她额角,道:“你是觉得你那次叫得不够惨,这次还想重蹈覆辙?”

“赵子寒。”吴之筱忽然很认真地看着他。

“怎么了?”赵泠应声道。

“我觉得我们两人不该走得这么近,保持适当的距离比较好。”吴之筱那张小脸骤然冷下,语气也是淡淡的,说道:“赵子寒,你应当像此前那样冷着我,不要理我,我也应当离你远些。”

话毕,她一甩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背影决绝,冷酷无情得很,果然是要认认真真地离他远些——如果她不是朝着薄花糕的铺子走去的话,赵泠差点就信了。

“你以为这样,我就不管你吃不吃糕了吗?”赵泠走到她身后,声音从她头顶幽幽传来,直接戳破了她的意图。

以前赵泠不理她、冷着她的时候,可是什么都不管的,现在怎么连她吃不吃糕都要管!

“赵子寒,你变了……”

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失策失策。

就为了一块薄花糕,吴之筱与他置气了一路。到了客栈,客栈堂倌忙上前来问两人是住店休息还是吃饭暂歇,若是住店休息,得告知堂倌两人是从何处来,往何处去,两人是何关系等。

定下这家客栈与客房的是上官慕清,吴之筱本该向堂倌报出上官慕清的名字,让堂倌领着她去事先定好的客房,但她却对堂倌说:“我们两人住店。”还指着赵泠道:“这是我儿子。”

堂倌打量了她一眼,又笑着看向赵泠,摇头:“不像。”

赵泠看向吴之筱,说道:“她是我娘子。”

吴之筱白了一眼赵泠,对那堂倌小声说道:“我是他继母。”

那堂倌仍旧摇头:“不像。”

赵泠仍旧是那句话:“她是我娘子。”

吴之筱悄声说道:“世俗不容,我们私奔。”

那堂倌摇头:“不像。”

赵泠道:“她是我娘子。”

吴之筱食指敲敲额角,万般嫌弃道:“其实我这个儿子脑子有点问题,只会说这句话,要不是他长得好看,我才不会喜欢他呢!”

她还要再说些什么,那堂倌却问赵泠道:“这位郎君说她是你的娘子,可有为证的?”

赵泠点头:“有婚书为证。”说着便要解开肩上的系带,将贴身带着的婚书拿出来。

“等等!”吴之筱忙摁住赵泠解系带的手,一面踮起脚尖,慌慌张张地替他系好系带,一面回头对那堂倌说道:“有位叫做上官慕清的人替我们定好了客房,你查查。”

“好,我查查。”那堂倌翻了翻柜台上的册子,道:“哦,是几位官人啊,失敬失敬,早就给你们备好了上等的客房,楼上请,楼上请。”

“那个……他刚才说的话,你别到处瞎嚷嚷啊!也不许当真!”吴之筱上楼时,给了那堂倌五百钱,还威胁他道:“敢瞎嚷嚷,我砍萝卜一样砍死你!”

堂倌收了钱,满口答应道:“知道知道。”

“你这店里能住猫吗?”

“客房里不行,若是有猫的话,可以把猫养在西边小院里,客官只管抱来,我们会替你照看的,客官也能时常到西边小院去看看。”

“这就好,一会儿我到船上把我的猫抱来。”

给阿姊选好房间后,吴之筱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收拾东西,安置妥当。

第102章 102 .家里谁说了算

吴之筱对赵泠此人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说全然不知。

赵泠,盛都赵府公子赵子寒,行七,其父为忠勇侯赵恪,其母为将门之女戚敏,他父母在他年幼时战死沙场,双双去世,其兄长赵潜,现为中书侍郎。

除此之外,吴之筱对赵泠别无所知。但这些事,只要认识赵泠,甚至不需要认识赵泠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周楚天与安阳公主之间的秘密,知道阿姊为何逃婚,知道赵潜曾对自己兄长做过那样龌龊的事,知道上官先生当年答应父亲留在国子监教书是因为自己兄长。

却不知道自己初见赵泠时他为何浑身是血,不知道那时候的他为何会出现在她院外的墙角下,不知道他为何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吴之筱不问,赵泠亦不会同她说起。

所以当吴之筱推门进入他屋里,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沾满血痕的断刀时,并没有太诧异,脚下只一顿,便如往常一般迈步入屋,走到他跟前问他道:“赵子寒,你家一般是你娘说了算还是你爹说了算?”

“你问这个做什么?”

赵泠当着吴之筱的面,将手上染血的断刀放回桌上一木匣内,合上木匣,匣子是普通的檀木匣,外漆已有些许剥落,可见历经不少风霜。

吴之筱坐下来,双手置于双膝上,双眸看向他,说道:“我们家是我娘说了算。”

“我们家,你说了算。”

赵泠早窥探到吴之筱意图,无需她再幸幸苦苦绕弯子套他的话,轻轻拍拍她脑袋,看着她脸上窘色,俯身盯着她的眼眸,轻笑道:“你还想说什么?”

“既……既是我说了算,那……”赵泠截了她那些弯弯绕绕的路,直接把她想要的话送到她面前,这反倒让吴之筱有些心虚,手揪着膝上的衣料,硬着头皮说道:“那你把你的婚书给我,我替你收着。”

赵泠坐到她面前,问她:“为何?”

吴之筱扬手拍桌,啪的一声,挺直腰板,摆出架势来,道:“你既说了是我说了算,那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你何必问这么多?”

“好,我答应你。”赵泠握住她因拍桌而拍疼的小手,拿在手心里轻轻揉了揉,道:“我已答应了你,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何了吧?”

“这婚书我得收着,省得你日后老拿这东西来吓唬我。”吴之筱说这话时,警惕地往门窗处望了望,生怕被旁人偷听了去,压低声与赵泠道:“我虽是你娘子,但你也不能到处张扬啊,弄得人尽皆知的,对你我都不好。”

赵泠连人带凳地将她挪到自己面前,贴近她的脸,眸色柔润,温声道:“天下人知不知我并不关心,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是我妻子。”

“我知道!”吴之筱不敢迎上他的双眸,别过眼去盯着桌上那斑驳的漆红木匣,道:“你不需要时时刻刻提醒我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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