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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先走了!”
吴之筱立马收住眼泪,猛地起身,惶急慌乱中,她的头还磕到了桌案角——若不是赵泠的手护在她头上,就她这起身的速度,她的额角早就被磕出血了。
赵泠在她身后问她道:“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自己看着办!”
吴之筱逃命一般夺门而出,但她这话的尾音还没结束,赵泠就把她给拎进了签押房。
“赵子寒,你凭什么抓着我颈脖,你我是同僚,请你放尊重些,快放开我!”
“凭实力。”
草!吴之筱无言以对。
“赵子寒,你冷静点儿,这是州衙!”
“你知道这是州衙,你还在这里给我下药?”
吴之筱站在赵泠跟前,手虽然被赵泠抓着,但脸很倔强,别过脸去坚决不看他,脚下还蠢蠢欲动,想要趁机先跑为上。
她轻哼道:“是你自己非要喝下那茶的,与我无关。”
“你是我娘子,这种时候你跑掉,不应当吧?嗯……嗯……”
赵泠的话刚说完,就忽地一下坐倒在梨花木椅上,手上还紧紧抓着吴之筱的手不放,越攥越紧,胸膛起起伏伏,口中缓缓喘着粗气。
吴之筱见状,又惊又急道:“你……你不会是药效发作了吧?”
半靠在梨花木椅上的赵泠点头:“多半是。”
“赵子寒,你……你忍忍,我去给你找大夫。”
吴之筱急着要挣脱赵泠的手去给他寻大夫,可赵泠这人好像见不得大夫似的,抓紧了她的手不肯放,还摇头道:“不行,我听说这玩意儿若是用别的法子消解,以后会……以后会……”
会什么?难不成是会不举?吴之筱难得温柔地安抚他道:“赵子寒,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嫌弃你身体不行的,一定不会的。”
赵泠渐渐泛白变干的唇一张一合,看着她轻笑道:“我没说会导致身体不行啊。”
吴之筱对这蝶粉褪不甚了解,只知道它是很烈的春/药,不禁疑惑问道:“那会怎样?”
赵泠渐渐染上猩红的双眸看着她,低声道:“你靠近些,我说与你听。”
吴之筱听他的话俯身凑近了,却猝不及防地被他轻轻咬了一下耳朵,还没来得及嗔怪他,就听得他干哑着声,压抑又低沉地说道:“会……咳咳……性……欲……大……增……相当于……魅蛊之效,吴之筱,你完了。”
此话一出,吴之筱焦灼又担心的神情霎时变了,怀疑地看向赵泠,质问他道:“赵子寒,那茶你是不是没喝,你是不是在唬我呢?”
坐在梨花木椅上的赵泠但看着她笑,薄唇更燥,喉咙更干,双眸更红。
第95章 95 .可以还你活的良人枕
“你……”
吴之筱双手撑在梨花木椅一侧扶手上,见他脸色如此,焦灼地问他:“赵子寒,你没事吧?”
那双亮亮的杏眸里,有许多情绪,愧疚,懊悔,害怕和担忧,各种情绪满满地挤在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都快要溢出来了,成两行清泪。
赵泠暗暗咬着后槽牙,强行压制下/体内血液的翻滚流涌,尽力克制之下,他那猩红的双眸渐清,泛白薄唇渐润,但喉间却愈发灼热干燥,所有的欲/火全在喉咙处剧烈燃烧着,不过身体内的变化,吴之筱看不出来。
“没事。”他摇头,声音异常的低沉沙哑和压抑,似有什么亟待冲破而出,吞噬万物。
“你吓死我了!”见他面上的神色渐渐恢复如常,吴之筱悬着的心重重掉了下来,砸软了她的双脚,整个人直接扑到他身上去,搂着他的脖子,道:“你以后别吓我了,我害怕。”声音颤颤带着哭腔,听着都觉得可怜。
扑到怀里的温香软玉又柔软又轻暖,赵泠颈脖忍不住仰起,颈下喉结上下滚了滚,压下涌上喉咙的燥火,哑着声问她道:“你既怕我,那为何刚才还这么胆大妄为,你是以为我不敢喝吗?”
吴之筱自觉理亏,在他耳边低声示弱道:“赵子寒,我错了。”
“既知道错了,那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再去给我倒一盏水来。”
赵泠的手不敢碰她,只能死死抓住木椅两侧的扶手,扶手咔哧咔哧细微响动着。他生怕这双手控制不住,会依着本能行事把吴之筱摁倒在桌案上,到那时他就真的克制不了了。
这蝶粉褪是个厉害东西,但这吴之筱却是比春/药更厉害百倍的春/药,她的身体一抱上来,他根本就招架不住。
“好,我去给你倒一盏温水。”
吴之筱从他身上起来之前,还轻轻拍了拍他后背,端起他桌上的茶盏,走到炭火盆边倒水。
她半蹲下来,背对着赵泠,没看到坐在梨花木椅上的赵泠是如何努力运其血脉将那体内的蝶粉褪给一点一点化解掉。
这是他第一次吃下蝶粉褪,早听闻这药猛烈,入体发散极快,他很想试一试到底能不能将其在体内化解掉,今日吴之筱倒是给了他这个好机会。若化解成功,算是解了一道烈药,若化解不了,还有她可做解药,都不亏,如此想着,他刚才便不假思索地喝下了那盏茶。
后来才发现,这药花些时间是能化解的,但吴之筱却不可解。若是她再扑上来,再若刚才那般缠着他颈脖,这蝶粉褪就要在自己体内兴风作浪了。蝶粉褪兴风作浪,遭殃的是吴之筱。
“来,喝点水。”吴之筱小心翼翼地端着茶盏,一转身就看到书案前的赵泠支着额角,拳头紧握,前额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快步上前将茶盏搁下,忙问道:“赵子寒,你怎么了?”手摸了摸他额头,皱眉:“好烫。”
还在暗暗化解那蝶粉褪的赵泠没力气说话,只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让她放心,眼睫缓缓垂下。吴之筱在他身侧对他动手动脚,并不利于他的化解之法。但赵泠却希望她待在自己身边,更希望她动手动脚得过分些,最好是能对他为非作歹。
可惜吴之筱这个小怂包,在男女之事上,终究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
“是不是被风吹着,冷到了?”吴之筱关切道。
赵泠低垂着脑袋,吴之筱看不清他脸色,索性就半蹲下来,小手紧紧扒在桌边支撑着点身子,抬着眼看向他那张难受得青筋微微突显的脸。
“你肯定很难受吧?”吴之筱软软的手轻轻抚过他额角上微露的青筋,欲图要抚平。
赵泠低垂着眼,这个角度看,她很像一只蹲在自己脚边的小狗狗,扒在桌上的一双小手若小狗爪子一般。静静地看着那双饱含担心和焦急的水润眼眸,真想伸手去捏一捏,但他现在不能碰她,一碰欲/火就燎原。
也不敢开口让她走,说得轻了她不愿走,说得重了又生怕她恼了日后再也不愿亲近他。
夫君难为。
赵泠不答话,吴之筱只能抚过他的后背,一下一下拍着安慰他,揣测道:“你是不是又洗冷水澡,引发旧疾了?”
赵泠摇摇头,低眼看着半蹲在自己脚边的吴之筱,还有她那张仰起来的脸,温柔而乖巧,明明是最好捏的时候,自己却不能伸手去碰一碰她。
眉间锁得更深,体内血流快要沸腾起来了。
她又问:“你昨晚是不是熬夜做什么了?”
吴之筱以为,吃了蝶粉褪之后的反应应当是如一个淫/魔一般往她身上扑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忍耐着难受,故而她以为赵泠这个样子,应当是别的缘故造成的。
吴之筱说着,握住他的手往她脸上贴,讶异道:“你的手也好烫。”
“嗯……唔……”这蝶粉褪在他体内四处流窜,让他的一切感官都变得清晰敏锐,只摸一摸她的脸颊,就是满满的柔嫩细腻,熨帖舒服。就因吴之筱这一小小的举动,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火又涌上了喉间。
好想亲一亲她的脸,再偷偷亲一亲她的唇——可是不行,现在不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