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你们解开的锁……真好……真好……”赵潜喃喃地重复这个事实,唇角上扬得厉害,他掸了掸赵泠的肩,笑道:“你要和阿筱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赵泠道:“这是我和吴之筱的事,与你,与你们都无关。”
“你和阿筱,是我和他唯一的交集了。”赵潜深深的望着他,打出一副亲情牌,说道:“为兄没求过你什么,就求你这一点,你稍微做出点牺牲,无论怎样都要与阿筱好好的,行不行?”
“知道了。”赵泠说着便往书房外走去。
“大晚上的你干嘛去?”赵潜跟在后边问他。
“去做点牺牲。”
“牺牲什么?”
“色相。”
“等等!”赵潜快步走上他跟前,一把拉住他胳膊,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地教诲道:“你悠着点啊,别太过火,当年我就是太过火了,落得今日这个下场,你得吸取教训,缓缓地来,温柔一点,别太冲动鲁莽,别吓着阿筱。”
“这话你该和你弟媳说。”赵泠甩开他胳膊,往廊下走去。
“弟媳?”赵潜被这个陌生的亲戚关系称呼绕得有一点点懵,恍悟过来,两三步跟上他,道:“哦,你指的是阿筱啊?”他笑了一声,嗤鼻道:“你可别这么早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还不是你妻子呢,别乱攀亲戚,虽然为兄也希望她是我弟媳,但我们不要冒进,和缓点,称呼上你还是得谨慎些,省得被阿筱听到了她不高兴,就不理你了。”
“哦。”赵泠轻描淡写吐出一个字。
“你看看你又这副不听劝的样子,为兄真的是操碎了心啊!”
夜,夏末的深夜,没几个人睡着但确实已经是很深的深夜。
赵潜有睡不着的理由,失而复得者多得意,兴奋得睡不着可以理解。但这对少年夫妻为何这么晚还没睡?不睡就不睡吧,也没做夜里该做的事,真的荒废大好良宵。
还有个深夜翻/墙的男子,喂,这位少年你要去哪儿啊?别仗着好看就胡作非为啊!
赵泠身为有妇之夫,大晚上的,除了妻子的房间,他还能去哪里?
“坐下,不许乱动,别闹!”
屋里,传来吴之筱的声音,说半句话就已哈欠连连,听着困倦已深,为何她还不睡觉?
“你听话,乖,我就轻轻绑几个军用结绳就好,你别乱动哦。”
“别闹,老实点……再乱动,小心我以后不让你进屋陪我睡觉了。”
“小乖乖,听话话,坐凳凳,绑绳绳。”
站在窗外的赵泠无奈揉揉眉间,且看她祸害小猫咪的架势,多半是没学会的。只要她没学会一天,她就会提防赵泠一天。
“赵子寒?!”
吴之筱隐约料到他可能会来,没有很惊讶。在他越窗入屋之前,赶紧将手边的绳子收拾起来,大大小小,粗细长短,棉麻的,粗藤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全都被她收拢起来,用脚踢到他看不见的床下角落里。
若武器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就得把它藏得好好的,否则必定成为敌人手中的刺刀。
“收起来做什么?”赵泠问她。
“防止你用我的绳子做坏事啊!”
“我若要用绳子做坏事,绝对会早作准备。”赵泠顺势坐在她床边,把这当做是自己的里屋一般,一坐下就开始解下腰间的锦绣茧绸系带。
吴之筱一转身一回头,就看到一位俊逸好看的男子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薄薄的中衣勾勒出男子的窄腰宽肩,棱角分明的下颌,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还有那一双深邃若海的眼眸,烛光在他眼中停驻,隐隐若有光。
他修长的手指缠绕着系带,有力的手腕单手解开腰间玉扣,最后扯开衣襟时仰起了脖子,凸起的喉结上下咽了咽。
每一个细节都在蛊惑她扑上去狠狠咬一口。
但她这一次没有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指着窗外,道:“你出去。”
“如果我这样的话,能留在这里吗?”
不知何时,赵泠竟用腰间系带自缚起了双手双脚,纯白的系带一圈又一圈地缠缚着他的手腕,修长的手指也被束缚了起来。
他冲着吴之筱伸出被捆绑得紧紧的双手,好像是在示弱一般,与她道:“可以给我倒一杯茶吗?”
“你什么时候就……”吴之筱细想着与赵泠相识以来,他能做到的事何止这一件,没什么好惊讶的。
“茶,给你。”吴之筱给他倒了一盏清茶,离他半步远,伸出手直直地递到他唇边,别过脸去没看他。
赵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好欺负了,她是真的害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就扑上去凌/辱他,玩弄他,看着他还不了手,无力招架,无力抵抗时的无助样子。
最后再把他弄哭,听他哭哭啼啼地向自己求饶,简直太刺激了好不好?
赵泠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茶,低头时,鼻尖正好碰上她扣住茶盏的手,那手指微微颤抖,不知手的主人在想什么事这么兴奋,抖得这样欢快。
他用鼻尖蹭了蹭她指间,与她道:“多谢娘子。”
他话音刚落,吴之筱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炸毛小猫,一把堵住了他的嘴,在他耳边警告道:“不要叫我娘子!”
第76章 76 .姿势真的很重要吗?
吴之筱本人没有坐怀不乱的优秀品质,也没打算培养这种为人称道的良好品行。
此时此刻,她与赵泠相距一只手臂的距离——以赵泠的手臂长度为准。她贴墙睡着,他睡在床边边上,随时都可能掉下去。
但他偏偏不掉,就躺在那里,双眸阖起,呼吸均匀,似已入睡,给了她可乘之机。
吴之筱睡不着,做一个坏人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容易,她现在辗转反侧,寤寐难安。
时而起身,爬过他到床下去,负手而立,临窗迎风,时而越过他走到床上去,在他身侧打坐冥思,想着朝食是该吃煎藕夹鱼、喝菌汤还是炙鹿肉、烤河虾。时而走出里屋去倒一盏温水解渴,时而靠着窗栏逗弄自家的小猫玩儿。
她终于熬到万物皆入眠的时候,盘腿坐在赵泠里侧,手里拿着一本书,俯身凑近他的脸,心里想着:自己适才进进出出,偶尔踩到他时,他都没什么反应,应当是睡死了的。
吴之筱伸出魔爪,拿起赵泠的被捆绑起来的双手,低头细看了一眼那绳结处,仔细研究一番那样式,翻了一下手中那本《结绳捆束之法》,仔细对比了好久,发现书中并没有记着赵泠这种结绳的方法,更没有记着这种绳结的解法。
她合上书,眉间皱起,手肘支膝手支额,轻轻叹气,忧恼起来。越想越发愁,上手试着解开,可那个结丝毫没有变化,根本没有任何松动,反而有越解越紧的趋势。她费尽心思,终于把那个绳结恢复原状,累得躺倒在他身侧。
吴之筱想着,自己若没办法替他解开这束缚,那待自己玩弄他过后,到了清晨他如何穿上衣裳,如何出自己的里屋,如何回府,难不成她还得用剪刀把这系带剪断了?
也不是不行,只是她会在气势上弱了点,毕竟亲手解开会比较有成就感。
这系带是他腰间的系带,若剪断了,那他用什么束衣裳,难不成他要敞开着衣襟,衣冠不整地回府?
也不是不行,就是狼狈了点,有点像偷情被发现,情夫落荒而逃的场面。
幸好赵泠没用铜链自缚,要不然他就真的得困在自己床上出不去了,吴之筱可不愿整日端茶倒水地服侍一个双手双脚都被锁起来的人。
这种事,也就赵潜赵侍郎那样的人才会做。
当初吴之筱就想不明白,赵侍郎为什么要锁着自己的阿兄,就算为了上他,也用不着这么麻烦啊,想上他的时候,就去找他好了,锁起来是怎么回事?还得日日夜夜照顾他,端茶倒水,喂饭铺床自然是不能少的。她阿兄又是个很麻烦的人,吃的茶,吃的饭,穿的衣裳,睡的床都很讲究。赵侍郎看着不像是一个会照顾人的,却得照顾她阿兄这样要求颇多的人,还照顾了一个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