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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吴之筱的戏谑,赵泠只静静看着她,低着头整理已经很齐整的窄袖袖口,并无太多的反应,等她笑着唱完,缓缓抬眼,看了一眼她手里没提着鹿肉和酒,想必她没打算回官邸。

他问道:“吴通判这是打算去哪儿?”

吴之筱指了指城郊位置,道:“北城军营。”

“找你未婚夫?”

“他已经不是了。”

“正好,我也去。”赵泠道。

“你去干嘛?”吴之筱缓缓抬眼看他,道:“和他打架?”

赵泠来临州第一天,就不知道为何,和周楚天打了一架,打得那叫一个腥风血雨,众所周知。

听说当时打得昏天暗地,周楚天手下的士兵都要上去帮忙了,幸好没闹出人命——啊,不对,怎么就没闹出人命呢?要是赵泠和周楚天死一个——呸呸呸,太恶毒了。

这两人但凡有一个残了,吴之筱现在也不至于受这么多的气,有这么多的麻烦——她私心希望残的那个是赵泠。

“有些事要请他帮忙。”赵泠道。

护城军营平时除了训练,本职工作便是在内城和外城巡防、建造堤坝、修路修桥、砌城墙等事,遇着洪水泛滥、火烧山林等需要救援,也都是他们的本职。

而州衙需要人时,也可以找军营出手解决,譬如说捕快人手不够用时需缉拿盗贼、安顿流民、官府屯田等。

所以,吴之筱不愿意把自己和周楚天的关系搞僵,年岁悠长,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搞这么尴尬做什么?

你看看,赵泠这厮就不懂的这个道理,打什么架?现在有事得找人帮忙了吧?

吴之筱若是跟着他去军营找周楚天,自己可能也会被周楚天手下的兵赶出来。

所以,吴之筱现在很不待见他,离他足足一丈远,大步走在前面,和他说话时,便转过身来,倒着走,背着手问道:“你和那个周楚天不是不大对付吗?”

赵泠紧盯着她的身后,道:“你和那个周楚天的关系,应该比我和他的关系更尴尬吧?”

毕竟是前未婚夫前未婚妻的关系,确实应该尴尬的,但这个应该是别人觉得应该,吴之筱觉得不应该那就不应该。

她歪着脑袋道:“我哪能和赵知州比?我脸皮厚。”末了,她又好奇地问道:“你和周楚天有什么过节啊?”

“看路。”他提醒道。

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她就忍不住低头,忘了自己是倒着走的。

“啊!”

脚下不慎踩入一块积水洼,水洼里青苔顺滑,一脚下去,她当时就趔趄了一下,往后仰摔而去,要不是赵泠急步上前护住她,她现在早就屁股开花,后脑勺砸地了。

赵泠宽大的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稳稳当当地护在她后腰上,惯性推着她往他怀里扑去,下巴还不小心磕到他突出的锁骨上,樱唇擦过他侧颈。

滚烫,炽热。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轻轻缓缓,撩拨起她的眼睫,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包裹着她全身,若薄荷寒凉但没那么凛冽,若清泉甘甜却没那么柔和。

就在这么一瞬间,她恍惚觉得这怀抱似曾相识,似曾相识到她忍不住屏住呼吸,不敢再用嗅觉触碰这恍如隔世般的气息。

熟悉,但又陌生。

这气息令她恍神,同时给她带来一种莫名的笃定——笃定这人本来就是属于她的,只要她的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身,他就会回抱住自己,就会给她热烈而肯定的回应。

只要她伸出手抱住他,他就是自己的……

吴之筱为自己这么一瞬间的想法而心慌意乱,埋在他颈侧的小脸也不争气的红了大半,耳垂鲜红欲滴。

她抿紧了唇,想要努力掩饰过去,却总觉得自己已经显露了什么,无措的眼眸转来转去,呼吸愈发急促。

“你的脸好烫。”他的手覆在她前额,低声与她道。

语气轻缓,既没有调侃她的意思,也没有轻佻地撩拨之意,而是在提醒她,对,提醒她!!!

本官的脸烫不烫本官不知道吗?这烫得都能烧心了,用得着你提醒吗?

赵泠话毕,扶她站后了,便松了手。

不料,才走出一步,吴之筱就从后边一把捉住他的手,轻轻一拉,就轻而易举地将他拉到她的跟前。

她眼睫若翳,颤动着,抬眼看他,琉璃般的眼眸一弯,轻轻踮起脚尖,诶呀,站得有些不稳……

赵泠习惯性地伸出手,虚虚护住她后腰,吴之筱的身体几乎是往他身上贴来的,他的心不由得他,瞬间收紧了,身体紧紧绷住。

随后,他耳边轻轻柔柔、温温热热地擦过吴之筱的低语:“谢谢。”

两个字,唇瓣一开一合,若有似无地碰在他耳廓上,她意在蛊惑他,诱惑他,却笨拙得一眼就能看穿。

“不用。”

赵泠十分客气道。

“你的脸……”

她学着他的样子,抬起手覆在他前额,妄图用同样的话,同样平静的语气回击他,可手碰到他的前额时,发现他的脸,居然没发烫!

没有!!一点都没有!甚至还因被风吹而有些凉。

吴之筱恼了,一个人快步走在前面,一句话都不说,只和自己的手指较劲,一路绞着十指玩。

恼羞成怒,炸了毛的猫似的。

赵泠就在她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她,望着她。

她不应该只摸前额的,也该摸一摸别处,便能知道什么是真的烫,烫到她不敢碰。

第11章 11 .我想吃糖

就因这一小小的插曲,吴之筱恼火了。

她在路上就一直琢磨着,要怎么灭口——只要杀了赵泠,就没人记得她曾经那么尴尬地丢脸过。

从北城军营向周楚天借了人回来后,吴之筱就没再和赵泠说过一句话。

刚来临州几个月的时候,吴之筱也没和他说过哪怕是半句话,连虚假客套的招呼都不打。

两人见了面,就是各走各的路,散了衙,各回各的家,同在一个屋檐下,也是各做各的事。

那几个月里,吴之筱需他签署公文时,都是将公文往他面前一放,手指戳着要签字的地方,让他赶紧签了,还别过脸去,好像赵泠欠了她百八十万不还一样。

赵泠这人本就话少,既没什么要和她说的,索性也不与她说话。

一个知州一个通判就这么不言不语、不尴不尬地过了好几个月,倒也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天……

那天天气很冷,还下着雨。

州衙的签押房房顶有好几块地方的青瓦掉了,漏了雨,几扇大窗子也坏了,漏了风,都没来得及修葺。

签押房内比往日要冷得多。

屋里烧了炭火也没用,反而更糟糕,外头吹进来的风,把炭火里的灰吹得满屋子都是,满桌的公文遭了殃,全都沾上了炭灰,不得不赶紧用油纸盖住桌案。

吴之筱问了临州主薄,主薄说,修葺屋顶和窗户都需要动用州衙的银钱,所以,得知州和通判两人一同签字,他才能去请匠人,买砖瓦、采木料等。

不巧的是,那几天赵泠到城郊监工修路去了。

这监工修路很麻烦,匠人们修到哪一段就得跟着监工到哪一段,州衙里没人知道赵知州和那些修路匠人们到底修到了哪一段路,也就没人知道赵泠到底在哪里。

再加上郑长史和孙司马从中作梗,各种阻拦,吴之筱想事急从权都不行。

她自己在签押房里生生熬了两天的冷风冷雨,实在没有办法,决定亲自去寻这位赵知州。

修路的地方坑坑洼洼,车马轿子一律走不了,她只能一路踩着那些泥泞,冒着风雨往前走。

最后,终于在城西郊的地方遇到了他。

当时她已经走了半天的路,精疲力尽,脚下一时不察,直接踩进一个泥坑里,狠狠地摔了一跤,爬不起来了。

赵泠向她走过来时,她开口对赵泠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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