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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腰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陈伯看了眼来电显示,顿时就乐开了花。
“哦哦哦,好的,马上给您送去。”陈伯放下手中勾画的笔,然后开始乐呵呵地点火煮菜。
“阿坤吶,送完这最后一单,我们就回家,回家过年啦!”陈伯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连带着声音也轻快乐起来。
回家,这个词是张起灵有记忆以来听到的最温暖的词彙,好像曾有人温柔而坚定地对他说过,要带他回家,可是他怎麽也想不起那人的,模样。记忆中的过年很简单,他们租房的院子里只剩下了他和陈伯,没有了往日的喧闹,但是也不曾感到寂寞,那天两个人会吃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守着时钟静静地等着新一年的到来。淩晨一过漫天的礼花炫彩夺目,远处不时传来欢声笑语,虽然这一处像被人遗忘的角落,夜晚也只余一盏灯幽幽得亮着,安静的,无声的,但是因为有陈伯在身边到也不感觉无聊。
“好。”张起灵点了点头,平时淡如水的眸子里竟透出些温柔来,在棚里暖黄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这段时间张起灵已经把去新月大楼的路线摸清楚乐,所以不多时便到了,然后驾轻就熟地来到七楼,入眼依然看到十点还在乒乒乓乓忙碌的人们。
“啊啊啊!阿坤你来了吗?可是我现在有些走不开,要不你自己跟总经理去拿餐钱吧!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好。”张起灵挂了电话。
张起灵把东西放在休息室的桌子上,然后稍稍打量了一下这里,每个人都在认真得工作,似乎还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张起灵打量了对面的那扇门,门口写着“总经理办公室”,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那人西装革履,低头认真地看着文件。
“咚咚咚!”
“进来。”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是意外地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会是他吗?张起灵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是因为寒冷还是慌乱。
面如冠玉,眉清目秀。
听到声响的吴邪微微擡了擡眼,两人视线一碰触的那一霎那,都有些微微地诧异,原来真的是他!
“嗯,一共多少?”吴邪很快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说话间语气温和却陌生,就像是从未遇见过这个人般,虽然他依旧笑得天真无邪,但是这笑却怎麽也到不了眼底。
“八百零七。”张起灵微微摩挲着手指,不知为何闪过一阵失落。
“好的。”吴邪伸手抽开左边第二个抽屉,从钱包里拿出九张一百。
张起灵怔怔地看着他,吴邪的手指白皙纤长,骨节分明,看到这里就忍不住藏了藏自己的手。
“呀!没有零钱了,那就不用找了,这麽冷的天过来你也辛苦了。”
吴邪笑着把钱递了过来。
“嗯,谢谢。”手指相碰,吴邪感觉张起灵的指尖上的凉意,好像一块冰雪,还记得之前在一起的那两年,张起灵每次下班回来,吴邪都会去握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两手指尖揉搓呵气,很缓得才会热一点。这个人冬天手总是很冷的。
吴邪看着张起灵转身离去的背影,他好像比上次见到的时候还消瘦了一些。
张起灵走出新月大楼,但是一颗心却怎麽也不能冷静,为什麽总是会想起那人的模样来。本来想看一眼时间,没想到手机没电了,因为也不常用,所以自己也总是忘记充电,不过只要一想到等等就可以跟陈伯回家,张起灵的嘴角微微动了动,扯出了一个笑容。
越来越近,可是好像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
“说,阿坤那个狗杂种在哪?”说话的人大冬天也只穿着一件黑色T恤和一件皮外套,颈上的纹身清晰可见。
“不说是吧,那老子就把你这破摊子砸了!”说着下了一声命令,几个混混样的小子就开始砸椅子,翻桌子,地上都是掉乱的菜,好不淩乱。
“看来你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兄弟们,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灯光下赵久的圆目怒眼,一道从眼角开向嘴角的刀疤更是惊悚万分。
在张起灵赶到的时候,陈伯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张起灵忙拨开人群,把陈伯护在怀中,然后擡眼望向那个领事的,那眼里明显问着:你是谁?
“张起灵吗?”赵久眯了眯眼,待看清张起灵的面容后倒是微微一惊,怪不得陈老爷子......
“兄弟们,老子突然有个想法,老是打来打去有什麽意思,你们看这人长得这麽好看,打坏了多可惜,不如......”
“你们是谁?”张起灵幽幽得开口,语气里隐隐含着怒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