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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然后拿出一个保温盒,也不知道用了多久,上面的漆也掉的差不多了,然后把菜和包子都放了进去,等等还要给陈伯送饭去,然后自己就就着一碗汤把饭吃了。
已经术后第二天了,陈伯精神恢複得还不错,靠在床边看着窗外。
“坤儿,你来了啊!”陈伯看到张起灵来了,笑得一脸慈祥。
“嗯,你感觉怎麽样?”张起灵把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拉起床上小桌,把菜和饭都放在上面。
“感觉生龙活虎,可以出院啦!”陈伯看着保温盒里的菜,心想着孩子不会又没吃吧,他总是这样,努了努筷子,借着灯光看了看张起灵的脸,面容憔悴,下巴瘦削,一双手都没肉了,为了他这个老骨头这段时间委屈了。
可是这麽多钱是从哪来的?
直到此时陈伯才看清张起灵身上穿得这套衣服,虽然他是市井平民,这种衣服他一辈子也穿不起,但是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然后还看到了张起灵脖子上几点咬痕,虽然隐在中领下面,但是能看出些,难不成......
陈伯拿着筷子的手一抖,顿时滚落到地上,然后双手颤颤巍巍地扶住张起灵地肩膀,说:“陈伯对不起你。”
“我没关系。”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毅然决然的选择,毕竟现在陈伯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人,毕竟只有这样他才能再次遇见那个人,只见过一次便在他心里生生刻下印子的人。
第二十三杯
陈伯的病渐渐有了起色,在医生确认可以出院以后,张起灵就去办了出院手续。
虽然出租房里阴暗而潮湿,但是因为陈伯的归来,张起灵觉得多了些安心的感觉,这个他生活了六年的地方,让他有种家的归属。
“啪嗒”一声,张起灵开了电闸,拉了拉点灯线,顿时小黑屋中幽幽泛起暖黄色的光。
“坤啊,晚上想吃什麽?陈伯给你做,也不知道生了一场病,厨艺还在不在,哈哈!”陈伯做了一辈子的大排档,午夜淩晨摆在陆家桥头,因为物美价廉又加上好手艺,所以加班和夜嗨的人都会去光顾。
“我来做。”张起灵脱下外套搭在椅子上,卷起袖口就拿起放在地上的菜往院子走去,菜事昨天晚上去超市买的,想着陈伯出院了,至少爷应该,嗯,庆祝一下。
厨房在房子外面,是陈伯自己搭的,用建筑工地废弃的木板围成,外面还裹了几层塑料袋,但是随着风吹雨淋,有些已经剥落,蓝蓝绿绿的丝条纠缠在一起,露出地方腐蚀斑斓。
天气已经渐渐寒冷,一呼气便是白色的薄雾。
张起灵拿了洗菜盆洗菜,一双手冻得青红。陈伯看着挂在椅子上的外套,领口处已经有些卷边,衣服也洗得看不出颜色,这件衣服还是前年路过一家品牌店打折买的,没想到一晃都穿了这麽些年,都不暖和了,想想天气渐冷,也该给孩子买件新衣服了。
晚饭很简单,一碗青菜,一碗肉丝,一碗蛋羹,两碗饭。暖黄的灯光下,对影坐着两人,虽然外面还是呼啸的北风,但是屋里还是洋溢着一种久别的喜悦。
夜深人静,耳边已经传来陈伯和缓的呼吸声,但是张起灵却怎麽也不能入眠,他伸手摸了摸垫在枕头下面的衣服,暖暖的,软软的,虽然已经洗过了,但是好像还残留着那人身上的味道。
因为学校已经放寒假了,所以李阿姨也就没有去学校门口摆早餐了,辛苦了一年的收成,她和赵四也早早买了车票回了老家。这个院子里住的大多不是本地人,出门打工挣钱,到了年底回家过年,所以原本热闹的院子一下子冷清了不少。张起灵手上握着一个小小的红包,是李阿姨回家前给他的,说是压岁钱。
......
“小三爷,市中心那套房子我已经命人装修了,大概明年三月可以入住。”呆在吴邪身边六年,王盟已经对吴邪的喜好了解的八九不离十,所以这次的装修也就全权交给王盟在打理。
“对了,拍下房子这麽久,我还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呢~要不下班以后去看看。”吴邪放下手中的文件夹,伸了伸懒腰。
吴邪眨巴着大眼睛,眼里俱是藏不住的笑意,看来又完成了一件让他开心的事。王盟看着吴邪,虽然知道他在笑,但是这笑好像是他惯常的僞装,怎麽也无法到达眼底,到底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呢?不对,好像从跟着吴邪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是不快乐的。
下班后,王盟带着吴邪来到上次拍下的那套房子的地址,既然已经打算把事业重心移到长沙,那麽在这里定居是避免不了的,毕竟一直住在酒店也是个不太安全的举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