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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乖乖坐在曲吉安身边,两只小手握成拳头,使劲喊道:“阿爹你最牛了!”

曲吉安笑了笑,一口气将长寿面全吃完了,顺顺利利,面没有断。

阿宝立马捧场道:“阿爹厉害!”

曲吉安被他这小人精的模样逗笑了,才五岁,怎么什么都学会了,他儿子就是和他一样聪明,日后一定是可用之才。曲吉安没忍住又捏了捏阿宝的脸,一脸骄傲与疼爱,“阿宝啊,阿爹怎么那么喜欢你呢?”

两人嘻嘻哈哈地逗乐了半天,阿宝玩累了就在曲吉安怀里睡着了,正好李玉容收拾了碗筷回来了。

李玉容轻手轻脚地要去抱阿宝,一边低声道:“你明日不是还要去万松山吗?早点休息吧,别累着了。”

曲吉安抱着阿宝没松手,低声回道:“不去了,有人替我去了。”

李玉容疑惑地“啊”了一声,但什么也没有问,而是道:“那你明日好好陪陪阿宝吧,你走了许多天,他每天都在想你。”

想起魏元景说的话,再想到李玉容曾经因为担心他而哭,并说出要替他担罪这样的话。曲吉安心里又暖又涩,他与李玉容相濡以沫,不是夫妻胜似夫妻,他一直努力保护他们,对他们好,但他从来不知道李玉容也如此在乎他。

曲吉安深深地看着李玉容,微笑着说了句“好”。

此时,谭深正独自一人往东厂的东院走去,那里是东厂平日办事议事的地方,也是赵楷的厢房所在。

经人传话,谭深被赵楷喊来,说有要事交代。

路上,谭深摩挲着那瓶小葫芦药瓶,打开瓶盖闻了又闻,感觉味道像西域传来的仙人丸,这是在宦官和王公贵族风流之辈之间流传的一种猛药,听说能让人激发性欲,飘飘欲仙,若不注意用量,短时间内容易致幻,事后容易空虚上瘾,但大家还是趋之若鹜,一心追求刺激。

谭深有所耳闻,但也不太确定。这种药稀奇昂贵,有钱有势的人才能得到,谭深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也没有具体了解过。

谭深正思索着,这药到底是什么,而赵楷给他这药瓶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抬头看,已经走到了东院门口。

谭深忙收起药瓶,径直走过去,还未开口说话,房间门口的东厂侍卫直接拦住他道:“谭千户,督主说了。这房间里面是给你的礼物,也是任务,你知道的,督主对你很信任,说你一定不会辜负他。”

说完,那侍卫笑了笑,打开了房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谭深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催情香的味道,这味道他十分确定,因为他们东厂也曾用催情香折磨犯人。

谭深心里忽然有些明了,心道不好。大步往里走,就看见卓文青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床边的扶手上,嘴巴也被堵得严严实实,脸颊泛红,额头泌汗,十分狼狈。

一见谭深走了进来,卓文青瞪大了眼睛,满眼的疑惑逐渐转为愤怒。

目光对视,谭深只觉得一把刀刺到了他心口上,是他害了卓文青,这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无法面对卓文青了。

此刻他才知道那药的确是仙人丸,而赵楷在寿宴上对他的说的话就是为了现在。

是礼物也是任务,他要谭深去逼迫卓文青,让他委身自己,让一个最注重风骨、痛恨宦官的文官委身于一个最卑贱的太监,这就是对卓文青最大的侮辱。他想让谭深把卓文青拉到泥潭,成为他们东厂的棋子。谭深知道,赵楷和曲吉安都想笼络卓文青成为自己人,可卓文青不肯不服,甚至因此差点丧命。

谭深受不了卓文青那样的注视了,他匆匆垂下眼眸,也顾不得其他,快步上前帮卓文青解开绳子,帮他把堵住嘴巴的布条拿了出来。

嘴巴得了解放,卓文青咬着牙,红着眼睛颤抖着发问:“是你?是你!你卑鄙龌龊!我原以为你和那些宦官不一样!你,你……”

谭深埋头帮卓文青解绳子,听见卓文青的质问,指尖颤抖,却不敢抬头。

双手双脚松开后,卓文青立马一拳捶到谭深脸上,但受了催情香的影响,浑身软绵绵地没有力气,这一拳也没有什么分量,反而自己一屁股摔到书架边,磕到脊背,痛苦瞬间从脊背传到全身。

“卓大人!”谭深惊呼。

但这一磕,卓文青也从酒醉和催情香里清醒不少。他挣扎着抬眸一看,见谭深直愣愣地盯着自己,那目光炙热,写满了担忧与卑微,他想过来说什么,又不敢靠近似的,踟蹰纠结地跪在一旁,那姿态像跪在寺庙的神佛前,在祈求神佛原谅,他甘心赎罪。

卓文青心里一颤,目光一抖,看见谭深背后的烛火晃动,墙上两人的影子重叠,清晰又模糊,卓文青突然心里一阵说不明的难过和恶寒,一下子没忍住低头干呕了起来。

谭深忙起身去端来一盆水和毛巾,过来时却看见谭深坐在地上,在埋头痛哭,那声音惨绝,一声声哭碎了谭深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杀了我算了!”卓文青捂着脸痛哭,声音愤怒委屈又决绝。他知道自己赢不过宦官,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命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谭深想说,可就是这样的,他的确有着龌龊的想法,也因为这龌龊的想法给卓文青造成了伤害。他真是万死难辞!

谭深跪在卓文青面前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肩膀颤抖着,垂头喃喃着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起身快步推门而出。

第18章 是祸,也是缘分

门没关,赵楷坐在中堂的桌边逗一只黑猫。

他们东厂血腥气重,怨气多,大大小小的野猫喜欢在东厂聚集。都说野猫怕生,脾气大爱挠人,但东厂的野猫见了赵楷,一个个都乖乖的,不叫不闹,像知道赵楷是这东厂的主人似的。

赵楷瞧着他们识趣,没事也抱来一个逗趣,解解乏。

正替黑猫顺毛呢,一侍卫匆匆来报:“督主,谭,谭千户来了。”

赵楷眉头一皱,谭深直接进来跪了下来。

“督主,求您放了他,日后也给他一条生路吧。”谭深一边说一边重重磕头,几次下去,已头破血流。

赵楷平静的目光一点点地燃起了怒火,他忍着怒气质问道:“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男人,你居然敢背叛东厂,背叛我?!”

赵楷迈了一步,半跪在地上,一把抓起谭深的头发,逼迫他仰着头看向自己。

“你别忘了,是我把你从鬼门关里捞出来的!现在也可以马上把你扔回去!”赵楷威胁道,眼如水镜,倒映出谭深悲伤又坚决的神色。

是啊,赵楷也救过他。当年他流落街头,饿得不行了,抢了人家的包子,被打得半死,血迹斑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恰好有人从他身边经过,他不知从哪来得力气,鬼使神差地拼了命爬过去抓住了那人的脚踝,语气沙哑无力,却又像挣扎嘶吼,从喉间挤出一句话来:“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而那人正是赵楷。

不知为何,向来杀人如麻的赵楷那日却救下了自己,将自己带回了东厂。至今谭深也不清楚赵楷救他的原因,但他知道,他这命是赵楷给他,他欠他的,他会努力报恩。

可这感情和对卓文青的不一样。

“督主,他也救过我,我这条命贱,早该死了,却也幸运,遇到你们两个大恩人。可我对不起您,您杀了我吧,只求您不要为难他。”

赵楷冷冷注视着谭深,目光如起了波浪的湖面,幽深黑暗,令人恐惧,“我会先杀了你,再慢慢折磨他。”

谭深瞳孔一缩,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悲痛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命贱,死了无所谓,可他不能害了卓文青啊!可赵楷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他狠毒决绝,无情无欲,他要杀一个人,那个人一定会死,他要折磨一个人,就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让那个人痛不欲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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