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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叶青一噎。
他别过脸,含糊道:“我再问问。”
没多久,梁叶青拨通曲庆电话。
“曲庆,你老实告诉我,谢闻到底是不是真?”梁叶青直截当地问道。
对方立刻想解释,他冷哼一声打断:“谢闻所谓叔叔来云锦市找我,说他有遗传。”
曲庆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什麽。最终,他叹口气,声音低沉而奈:“是,梁总,谢闻确实有这种。我之前并没有告诉您,是因为……”
“对不起梁总,我家里确缺钱,家里要上,老婆又怀二胎……”
梁叶青握紧手机,心中一阵绞痛。
他狠狠闭上眼睛,脑子里异常晕眩。
“所以你和谢闻串通好骗我?”
那边声音听起来像苍老十岁。
“梁总……我不该一时鬼迷心窍,我打个欠条把钱还您,您不要跟我计较,您看可以吗?”
世代行医,好几十岁为这几十万压弯腰,梁叶青咬咬唇,最终吐出句不需要。
梁叶青挂断电话后,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天空,脑海中回想着与谢闻相处点点滴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谢闻依靠,但现在才意识到来一直蒙在鼓里。
他妈,他当时做那麽多思考挣扎,才终躺下来给谢闻当0!
为他身体还花费那麽多时间精力,又是跑中草药市场又是找帮他采药……谢闻居然把他当傻子看,把他耍得团团转!
梁叶青转身,疾步走向床头柜,拿出那记录着每天谢闻情和体温子。
每一页上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他关心,现在看来,竟然都是笑话!
他眼眶热,手指紧握着子颤。
“来我这麽蠢……!”梁叶青低声自语,心髒抽痛,透着难以掩饰痛楚。
他翻开子,一页一页地看过去,突然,他猛地撕下一页,用力地撕成碎片,纸片纷飞,洒落一地。
他像是洩般,将子上每一页都撕成碎屑,愤怒地扔在地上,雪花一样纷纷扬扬撒一地。
梁叶青再次低头看一眼满地狼藉,头也不回地离开卧室。
不久后,谢闻回到家,一进就感觉到一种异常安静,整个屋子里气氛压抑,连那盆兰花都垂下头。
他第六感立刻作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哥?”谢闻试探性地喊一声,声音在空蕩蕩房间里回蕩。
他四处张望,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也变得急促起来。穿过客厅,走向卧室,谢闻脑海中闪过数种可能糟糕情况,像是走在刀尖。
当他推开卧室,眼前景象让他心猛地一沉。
地上散落着许多碎片,纸片纷飞,仿佛昭示着某种崩塌预兆,他捡起一片拿起来看,熟悉字迹显然是梁叶青写。
他心头一紧,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哥,你刚刚怎麽?”谢闻慌张地问道,试图上前解释。
梁叶青缓缓转过身来,眼中燃烧着怒火和痛楚。
“你说我怎麽?”他声音冷得刺骨,“谢闻,我对你付出多少心血,你居然把我当傻子?”
谢闻脸色变得苍白,他好像知道什麽,可不敢确定:“我……我没有把你当傻子……”
“还说没有?!”梁叶青怒极反笑,“你又说谎,谢闻!我最恨别骗我,你有遗传你为什麽不说,你和曲庆串通好,你还以为我不知道?!”
谢闻感觉到自己心髒剧烈抽痛,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他试图说话,但声音却嘶哑而力:“哥……!你听我说,我是因为喜欢你才……”
“喜欢我?”梁叶青嗤笑一声,恨得眼圈红,“你表达喜欢方式是欺骗?!”
谢闻脸色更加苍白,他挣扎着想解释:“哥我没有……”
“你还敢说没有?!你不要再叫我哥!”
“行,谢闻,你行李我已经在让黄妈打包。你走吧。”
谢闻猛地擡头,难以相信耳中听到那句话,他摇摇欲坠,绝望地差点站不稳。
“哥!”谢闻快步上前想拉住梁叶青,却甩开,“不要让我走,哥……我求你,不要赶我走,我知道错!”
梁叶青语气毫温情,心灰意冷地背过身子,不想看他:“滚。”
*
谢闻心如刀割,站在外,眼前一片模糊。
他早该知道梁叶青是心狠,过去对他百般纵容不过是因为爱他罢。
爱是最强盔甲,可以让他免一切痛苦和委屈,现在他好像又抛弃一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面前只有熟悉家和一丝不茍站岗安保。
谢闻站得双腿酸,看看时间,已经过三个小时。
梁叶青好像没有让他回去意思。
夜幕降临,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丝寒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