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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征雁叹出一口气来,充满着无奈的宠溺。“等会就回来。你乖,先放开。”
愁霜就是故意要哄,得到了也会见好就收。仍旧闭着眼睛,缓缓松开了手,但是眼角露出一点笑来。
夏征雁手背轻轻蹭了蹭他的脸,说他,“惯会拿人心。”
夏征雁下了床,卫生间响起水流的声音,没过一会,他又进了房间来,带着一股洗漱好的水汽凑上来,亲不够似的,“走了。”
愁霜眯着眼睛,能感受到哥出了门,也许是太放松了,翻了个身,又昏沉了过去。
也不知道几点了,愁霜听到外面的拍门声。
“李愁霜!你在家吗?!李愁霜!……”
张子期的声音。
愁霜看了眼手机,一堆的未接,有张子期的,也有不认识的。再看时间,都下午两点了。他这一觉也睡太久了点。
“李愁霜!……”
愁霜压住心里那点烦躁,起床去开了门。不管睡到几点,被吵醒的人总是一股子的气。
“李……!”张子期正要拍门,里面的人一脸不爽的拉开了门。
张子期愣了一下,“你在啊!”
“不然呢。”愁霜回答,脸沉着,但是没关门,张子期自来熟的换鞋进去了。
“你为啥不接电话啊?”张子期的脑门都是汗,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跑的。
愁霜按开空调,去卫生间洗脸,回了句:“睡觉,没听见。”
“都几点了你还睡。”
卫生间的水哗啦啦响,愁霜压根儿没听到他说话。张子期没听到回答也不在乎,继续说着:“你跟征雁哥可真是兄弟,两个人电话都不接,我还以为你出啥事了呢。”
愁霜一边擦脸一边走出来,听到了他后半句话,想了想,“我哥今天要值急诊二线,估计自己的手机又没带着。……你是什么事?”
张子期对着空调吹,总算是缓解了热意,“我能有什么事,找你玩呗。”
愁霜跟夏征雁跑到大潜市那么几天,回来了也没心情搭理张子期。所以,自从高考分数出来之后,小伙伴们还没见面呢。
“啀,愁霜,你真上江大啊?”
“我志愿都填了,有什么真的假的。”
“我爷爷说,你这分数可惜。你可以去北方高校的,还能去最好的专业。”
愁霜没甚在意,开了一瓶汽水给张子期,“没考虑过离开江城。”
“又不是不回来了,寒暑假也都回来的啊,真不懂你执着啥。”张子期看不懂这些聪明人的脑回路,他又想到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叹了口气,“我爸妈提议我就去上那个三本。”
“嗯。”愁霜应了声,“你自己怎么想的?”
“我啊?我也不知道在想啥。”
世上那么多人,每天东奔西顾,其实想要什么自己根本也想不明白。
“那你走一步看一步吧。”愁霜说。显得无情却又是大实话。
张子期也没那么多忧愁,他天生乐呵呵的,老早也接受了这个结果。他明白,家里人对他高考的成绩是有期待的。
父母,特别是中国父母,在对未成年孩子的期盼中,“成绩好”是最普遍的一种。甚至偏激的,会认为“成绩好”是孩子唯一的优点。所以孩子们也会觉得,如果成绩不如别人,自己就是差人一等。
张子期的父母早年就创业,眼界比一般家长开阔,并不觉得学习成绩是儿子唯一的追求,但还是免不了俗,默默期盼着。好在最后结果不如意,也并没有“天塌了”的感受。
“我爸说,大学是人生的一段经历。无论上什么学校,学什么专业,最后再做什么工作,都得保持谦虚跟学习的心态。”张子期说。并非是一本正经说教,而是随口而来的一段感悟。显然,这话他也不是第一次听了,并不觉得是在被教育。
愁霜看着小胖子。
张子期的父母愁霜只见过一两次,没什么了解,现在听小胖子这么说,觉得他的父母实在是开明睿智。
怪不得养出这样一个不谙世事又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来。
张子期笑笑:“听说我们学校就在江大的隔壁,咱两是不是又能在一块混了?”
愁霜:“医学院在知华校区,跟你们在一块吗?”
张子期懵了一下,才想起来江大有好几个校区,马上就掏手机出来,“我查查,我们学校也有一个新校区,我看我们专业在哪。”
愁霜随他去查,进厨房搞点吃的,他从早上开始滴水未进,实在是饿过了都。
“愁霜!!”张子期在屋里喊。
李愁霜一个不察,心里一惊,手里的盘子滑了下来,“咯啷”一声落在台面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