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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霜认真想了想:“十块钱以内。”
夏征雁摇头,有点愤懑地说:“150块!”
“这么贵吗?”
“买个红薯还被贴了个条,还不得是150块!”他吃了一半,把甜糯糯的另一半红薯递到他弟嘴边,示意他吃。
“所以你可得好好吃。”
红薯还剩两口,苦兮兮的愁霜还没吃就已经甜的找不着北了。
过完年之后,张子期约愁霜出来写作业,愁霜很平淡:“你还有多少?”
张子期愣了片刻后,毫无节操地说:“一张没写。”
愁霜冷血无情:“咱两卷子不一样。”
张子期在那头喊:“最起码市里联考卷咱两是一样的啊!你借我参考参考!”
“联考卷我们作为课间练习,上学期就写完了。”
“cao!”
张子期又要喊,愁霜无奈,最后还是答应了,走之前从房间里把写完的联考卷掏出来带上了。
张子期非常赶时髦的约在了一家奶茶店,过年大家都放假,店里很热闹,小胖子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摸摸那个,半天没写几个字。愁霜无所谓,心无旁骛地掏出一份竞赛卷子就写,真就是来写作业的。
张子期无语,瞅他两眼,又踢踢他的脚:“要喝什么不?写了这么久你也不怕脖子酸。”
“脖子酸跟你要喝奶茶有什么关系?”
“想喝。”张子期喊,“学霸,成不?”
愁霜点头,面无表情地说:“一杯柠檬水。”
张子期“切”了一声,任劳任怨去点奶茶了。没一会就又双手空空回来了。
“奶茶呢?”
“我又点了份蛋糕,等会店员帮我们一起送过来。”
愁霜点点头,用笔敲了敲他的卷子,“只写了名字的卷子是不算分数的。”
张子期噘嘴,低头写作业了。
两个人消磨到了晚上六点,要各自回家了,愁霜觉得张子期点那份蛋糕挺好看,又打包了一份。
张子期嘲笑:“还说不喜欢,最后还又买一份。”
愁霜低头掏钱包:“给我哥买的。”
张子期“哦”了一声,觉得一切又很合理了。
愁霜拎着蛋糕回到家,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被一个大妈碰到了,蛋糕盒子都歪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碰坏。
他输密码开门,想让他哥赶紧尝尝蛋糕,所以还没换鞋在玄关处就喊:“哥。”结果一低头,发现了两双不属于这里的鞋。
两双带着泥土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运动鞋。
他看向客厅,见夏征雁跟一对陌生人坐在沙发上。
三个人看到他都缓缓站了起来,夏征雁神色如常,但是却没介绍,先冲他笑了笑,问:“拿着什么呢?”
愁霜在这几秒之内,从遥远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两个人的影子,防御的刺缓缓竖了起来,神色渐渐冷了。
在这坚硬的刺林中,他调出单对夏征雁的那部分,柔软的、温和的,把蛋糕递过去,说:“给你带的,你尝尝。”
夏征雁接了。
两个人中的年轻人带着惊讶问:“愁娃?”
一听这口音,李愁霜就更加明确了自己的猜测。他没让夏征雁再说话,把他往卧室带。
“哥,你进去吃。”
夏征雁皱眉,不赞同他对自己的保护,“愁霜。”
愁霜冲他笑笑,“哥。”
两个人在卧室门口无声对望,愁霜没再多说一句话,但是夏征雁好像知道了他的意思。
我长大了,没人能欺负我了。
夏征雁半晌点点头,“等你。”他说完进房间了。
愁霜把卧室门关好,然后默不作声地去倒了两杯温水,“硌哒”一声放到了茶几上。
李大国没了往日的气焰,他略显局促地坐回了沙发上。坐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儿子还盯着夏征雁消失的那个方向,直愣愣的没个反应。
“大志!”他低声喊。
李大志这才回神,赶忙又坐下了。
愁霜语气很平静,透着冷淡:“你们怎么找来的?”
李大志轻声回答:“以前寄过来的东西就是这个地址。”
愁霜点点头,也没问他,怎么十年都快过去了,他还能留着这个地址。他接着问:“你们有什么事?”
这么多过去了,李大国的日子过的很不怎么样,他不想干累活,不知道为什么却比同龄人更老了。
愁霜再怎么样也就是个小辈,李大国想,他应该直起腰说话的。但是对面的年轻人从容又冷淡,竟然让他无端矮了一头。
李大国不想在愁霜面前露怯,只好佯装着咳嗽了两声,然后给李大志使眼色。李大志无语,他看不惯他爸色厉内荏的样子。甚至很怪他,小时候如果他待愁霜好一点,是不是愁霜就不会走,这样最起码,他跟愁霜现在是在一个起跑线上,而不是现在这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