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思淼生的和向思野差不了多少,一双丹凤眼, 妖娆的要命,那唇比向思野的还要薄上几分,只看着就知道是个薄情的角儿。
哥?景俞文想起之前在向思野身上看见的红印,现在想来还是触目惊心, 他一想到向思野有抑郁症还要被这么对待,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冲到前面去,质问:你就是向思野他哥?
向思淼点了点头。
景俞文抬头看着他,一双桃花眼里尽是鄙视与愤怒:你为什么打他?你知不知道体罚未成年人是犯法的, 而且向思野他还有抑郁症!你还打那么狠,!
打他?抑郁症?
向思淼无辜地看了眼景俞文身后的向思野, 看到亲弟弟双手合十举过头顶鞠躬的样子他大概明白了什么。
他薄唇一勾, 饶有兴趣:干嘛?我打我弟关你什么事?你跟他什么关系?
景俞文挺直了腰板, 理直气壮:我是他同学!
向思淼抱起胳膊,身子一倾, 肩膀靠着墙壁:同学?同学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家事?
景俞文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哥哥,他真不敢想象向思野的童年得有多么阴暗。
他皱眉:你以后要是再敢欺负向思野,我肯定来找你算账!
向思淼轻笑:这话说的,你是我们家小向的男朋友?
景俞文光想着怎么才能让向思野的这个混蛋哥哥以后不再欺负向思野, 脱口而出:我就是,怎么了?以后向思野我罩着!
话音刚落,整个家里突然静的闻针可落。
不过一会儿, 浴室的门再次被打开,里面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声音。
向哥哥, 你的小猫咪等你好久了呀。
一根白净的小腿伸出门外,然后一个头戴猫咪耳朵,脖子带着项圈,穿着一层薄薄的女仆装的男人走了出来。
景俞文看着这人实在眼熟,才看不过几秒钟,眼睛就被向思野的手给挡住了,向思野站在他身后,一只手环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捂着他的眼睛。
男人不知道家里来了别人,当这两个男孩子映入他的眼帘时,他整个人僵住了,死是不可能死的,只想收拾东西搬去外太空
向思野小声:你带老师回来怎么没说一声?
向思淼若无其事:你也没说你要带男朋友回家。
说完,他转身去抱起了社死主人公自己的小猫咪,魅声:宝贝儿久等了。
然后往浴室隔壁的房间走,当他背对着景俞文时,景俞文看到他后脑勺的头发少了一块。
景俞文被刚才的场景惊得外焦里嫩,他在脑海中拼凑了好几遍,如果他没记错,刚才那个女仆猫咪应该是他的班主任温沁!
景俞文讷讷地把向思野捂在他眼睛上的手推开,咽了口口水:刚刚,那个,是
向思野点点头:嗯。
景俞文心里炸起蘑菇云,一层一层的,他把向思野环在他肩上的手推开,面对着向思野,愣愣地说了句:挺好,尊重爱情。
向思野抬手揉揉他的头发,扬起嘴角:走吧,去我房间,我给你剪头发。
景俞文点点头:嗯。
刚才被炸了这么一下,景俞文已经像个行尸走肉了,别说是被向思野剪头发,就算是他现在从向思野家二楼跳下去都不会有丝毫感觉。
向思野的房间里,向思野把自己的书包放在书桌上,见景俞文一动不动,他把景俞文的书包也拆下来放在书桌上,然后找了件衣服出来,放在床上:你穿这件,剪完头发洗个澡,再换件新的,不会留渣。
景俞文还沉在刚才的震惊中,呆滞地脱下校服和校服里面的短袖,向思野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默默地垂下了头。
以前苏妍给景俞文剪头发都是在自家浴室里,随便在身上盖块一次性塑料布,掉在塑料布上的发丝直接打包丢掉,掉在地上的小碎渣冲一下就没了。
景俞文讷讷地道:走吧。
向思野抬眸:去哪?
景俞文道:去浴室剪头发啊。
向思野笑笑,起身:不用,在这剪。
说着,他走出了卧室,景俞文坐在床上,边等,边消化自己刚才看到的场景。两三分钟后,他拿着一块质地柔软的布料和各种剪头发的工具进来了。
他把东西放在书桌上:按照理发店的规矩,我得给你洗头。
景俞文咽了口口水:我怕你趁机把我淹死。
向思野笑笑:不会,哥哥你跟我来。
向思野搬起书桌前的椅子,走进浴室,玩笑归玩笑,景俞文还是跟着进去了。
向思野把椅子放在洗手台前,站在一旁:坐在这,脑袋后仰,我给你洗头发。
脑袋后仰这个姿势对景俞文来说实在没有安全感,他怕有人趁机偷袭他的脖子,他下意识捂住脖子:你保证不能碰我脖子。
向思野笑笑:我,嗯!
景俞文这才安心坐下。
少年的脑袋后仰在洗手池中,颈间凸起的喉结处尤为明显,他身上穿的这件衣服领口有些大,两条深浅明晰的锁骨格外引人,向思野看了一眼,视线慌张移到了景俞文的头发上,他两手拱了一把温水将景俞文的发丝打湿,轻轻按摩着景俞文的头皮,以便让温水将景俞文的整颗脑袋都打湿。
还挺舒服,景俞文缓缓闭了眼睛,由着向思野任意的收拾他的脑袋。
景俞文突然想起之前范佳说音乐老师的后脑勺少了一块头发,刚才向思淼转身的时候他正好看到向思淼的后脑勺缺了一块,再联想到范佳说过的音乐老师和向思野长得有点儿像,他的脑子里闪现出一个想法,于是他问:向狗,你哥是不是咱学校的音乐老师?
此时少年的头发上已经满是泡沫,闻言,男孩子轻轻揉捏着少年发丝的手突然顿了顿,然后继续:是。
哦。
景俞文突然感觉自己的喉结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一瞬间,他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他两只手捂住脖子,猛地睁开眼睛:你不是说不碰我脖子吗?
向思野若无其事:嗯?碰到了吗?我没感觉啊。
景俞文翻了个白眼,再也不肯闭眼了。
冲干净泡沫,向思野从浴室的柜子里拿了条新毛巾出来,搭在景俞文的脑袋上,景俞文抬手按着毛巾站起身来,在脑袋上随便擦了几下,然后用膝盖顶了一下向思野的腰骨。
向思野笑了笑:干嘛?我刚才真没感觉。
这明显的做贼心虚,这家伙就是故意的,景俞文嘟囔:我又没说为什么顶你,你倒先解释了。
向思野的卧室比较空旷,他把椅子搬在空着的位置的中间,让景俞文坐下,然后拿起那块布盖在景俞文身上,脖子的地方轻轻打了松紧恰好的结。
景俞文一开始还担心自己的头发,当他看到向思野娴熟地使用各种理发工具并且动作仔细时,他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半个小时候,向思野放下工具,解开盖在景俞文身上的布:好了,顾客去照照镜子吧,顺便洗个澡,冲一下沾在身上的渣。
哦。
景俞文起身走到浴室,镜子里的他发型和以前一样,只不过比之前短了一些,看来向思野的手艺还不错。
向思野抱着一身干净的衣物走进来,把衣物挂在衣架上:洗完澡换上吧。
景俞文笑笑:谢谢。
景俞文洗澡的时候为了把沾在发丝上的渣子洗下来,又洗了一遍头发,他的手摸到后脑勺的时候,总觉得最下面靠近脖子的地方缺了一块,他赶紧洗完澡,吹干头发,然后跑到书桌前翻找自己的手机。
向思野已经把残留的发丝都收拾干净了,他半躺在床上,身子靠着床头,问:怎么样,还满意吗哥哥?
景俞文从书包里翻出手机,没有回答又跑回浴室,打开手机自拍,借着镜子给自己的后脑勺拍了几张照片。
果然,他的后脑勺下面少了一块头发,跟个洞一样!
戳他脖子就算了,还给他剪个洞出来,这回叔婶儿都忍不了了,他直接冲出浴室,跳上床,把向思野压在床上,坐在向思野身上,两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向死狗!你他妈不是说自己剪得很好吗?
向思野的嘴唇动了动,他趁向思野还没反驳之前把照片怼到了向思野眼前。
向思野认怂地笑笑:好哥哥,对不起,我不是专业的。
景俞文想起温沁的刘海和向思淼的后脑勺,问:班主任和你哥的头发是不是你啃的?
向思野点点头:比起他们,你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