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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麽说胡秀秀心里更郁闷了,小声哼唧,“那没生怪谁,天天晚上睡得跟死猪一样。”
叶茂没听清,“你说啥?”
胡秀秀翻了个白眼,“我说今日那肉!娘说给大哥的,我都没敢吃一口,他倒好,全让外人吃了。”
叶茂,“吃就吃了呗,她是大哥带回来的人,说不定以后……”
“说不定以后什麽?”胡秀秀哼了声,阴阳怪气,“你大哥他不是……人家多水灵一娘子能愿意?”
这事也是叶茂心里一根刺,他敬重大哥,感激大哥,容不得任何人嘲笑诋毁。
“你给我闭嘴!”他腾地坐起来,“再让我听见这话信不信我抽你,睡觉!”
胡秀秀在相公跟前表面厉害,人家真的兇起来,她还是有些虚的,悻悻回到床塌躺下。
内心依然不舒坦,安分了片刻,凑到叶茂耳边,顺着他说:“我当然也希望大哥过得好,以后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照顾,但我听说啊,这宫里的奴……宫里的人,除非老得不中用了才会放出去,像大哥这样年轻力壮的,正是得力之时,好端端的怎会放回来。”
叶茂都快眯着了,又被她闹醒,不耐烦的回,“大哥不是说了立功了吗。”
“有功顶多也就得些赏赐吧,还能由着他想走就走?”胡秀秀不太信,那宫里是什麽地方,多少人一辈子都搭里头了,她斜眼瞅自己相公,“这以后的日子还长,大哥回来做什麽营生,总不能一直让我们养着。”
“都是一家人,你说这什麽话,”叶茂没想那麽长远,“咱家那些地本就有大哥一份,再说这些年大哥有机会就托人捎些钱回来,给家里的还少吗?如果不是大哥帮衬,咱家能过上现在这日子?”
胡秀秀可不吃这一套,“我才嫁到你们家几年,大哥的钱我可没怎麽用,而且你当初娶我时怎麽说的?你说家里的房産田産都是我们的,反正我不管,谁来都不能分走!”
“你这人怎的不讲理,那会儿也不知道大哥还会回来啊,”叶茂跟她说不清,索性不说了,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打起了鼾。
翌日一早,李见月被外面的公鸡打鸣叫醒。
连氏和小谷子已经起了,屋里只剩她一个。
晨曦初露,金色的阳光自东边云层里露出,一点点爬上天空。
李见月刚坐起,就听胡秀秀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嚷嚷,“我的鸡怎麽死了,昨儿还好好的!”
木盆有水,她匆忙洗漱收拾了一下,出去时,他们已经弄清原委。
被马踩死的。
那小鸡脖子耷拉着,被胡秀秀提溜在手上,她气沖沖要去找洛沉理论,连氏在旁劝,拉扯之际,西屋门打开,洛沉从里面出来,“那两匹马赔给你了,随你处置。”
胡秀秀火气顿时灭了,两匹马能换几百只鸡,这笔帐她还是能算清的。
连氏却发话了,“什麽赔不赔的,一家人说得那麽见外,一只鸡而已,有什麽要紧,秀秀你近来劳碌,我听茂儿说都瘦了,晌午炖了,给你补补身子。”
胡秀秀还能说什麽,跺了跺脚扭头走了。
连氏,“她就这脾气。”
洛沉没再言语,走去草棚里将马牵出来,拴到了后院的树上。
李见月左看右看,不知道该干什麽,见小谷子拿了个篮子,坐在院子里挑菜,便走过去。
小丫头擡头沖她一笑,继续自己手上的活。
“这是什麽?”
“芫荽,姐姐没吃过吗?”
吃是吃过,只是未见过刚挖出来整株的。
“阿婆眼睛不好,挑的菜里面有草,我先捡出来,”小丫头道。
李见月昨日就好奇,老人家看t不清楚,怎麽挖的菜?
“可以闻呀,阿婆鼻子很灵的,”谷子解释。
李见月拿起一小根嗅了嗅,那味道直沖天灵盖。
两人说话间,洛沉拴好马过来。
小谷子一见他就不自觉低下了头。
他在院子里扫视一圈,走向水缸,想打些水,掀开盖人愣在那里。
胡秀秀从竈台后探出头,很大声地说:“呀,没水了。”
连氏问,“茂儿没去挑吗?”
“娘,二郎一大早就下地去了!”
胡秀秀怕她听不到似的,语气加重,眼角余光若有若无扫过洛沉。
连氏懂了,叹了口气,“那我去……”
“不用。”
洛沉问了水井位置,拿扁担挑了两个桶往外走。
李见月本能的站起来跟着他。
洛沉拧眉,“你去做什麽?”
李见月,“我帮你。”
洛沉,“回去。”
李见月,“……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