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说完，似是回忆起什么。突然沉默了下来，他望着墙上的挂画，愣愣的出神。直到听见王还真饮茶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抱歉的对二人笑了笑，随后开口说道：“其实故事从一开始，虽然有些俗套。但都还算是寻常。只不过当时老夫年轻气盛。
一心只想考取功名，加之当时与夫人的父母，关系并不怎么好。毕竟当时老夫只是一个穷书生，身上一无所有。
所以当时老夫心里憋了一口气，就想考取功名之后，光明正大的回来迎娶她。只是没想到，江湖路远，这一走就是十几年。
老夫已不再是当初的少年，而她也不再年轻。说起来还是老夫亏欠于她，正所谓人生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考取功名之后，年少的我很快便沉沦在繁华的东京城，将她给忘记了。”
“是忘记了？还是不想记起？”灵雯子听到这里，突然开口问道。这个问题很是犀利，一下子让顾大人愣在了原地，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道长说的没错，确实是不想记起。因为当时老夫心里有口气。毕竟当初她的父母百般阻挠，甚至不惜贬低老夫来让我们分开。”
“但那不过只是她父母问题，与你夫人有何关系？她自始至终都未曾怀疑，一直坚定的选择你。”灵雯子声音清脆的说道。
“是啊，只是可惜，待老夫明白过这个道理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大部分事情。”顾大人说到此处，叹了口气。
“待老夫再次回到这里，却听闻她因为被父母逼迫嫁人，投井而亡了。唉……”
“父母的威逼，只是引子罢了。真正让她死心的，是那个当初答应她的人，却迟迟未归。她哀莫大于心死，才会这么做的吧……”灵雯子虽然语气平静，但是从字里行间，能感受到她的愤怒。
“灵雯子！！莫要失礼！！”王还真见顾大人的脸色有些苍白，急忙低声打断了她的话。
“姐夫！……哼！”灵雯子见王还真瞪她，嘟了嘟嘴，双手抱胸转过身去。显然是有些生气。王还真无奈的转身对顾大人拱了拱手。
“灵雯子她年幼不懂礼数，还望顾大人海涵。”
“无妨，这位道长说的没错。一切都是老夫的错，当初她也如道长这般倔强，固执。甚至不惜夜里冒雨来给我送吃的。
是我！！是我薄情寡义！！是我对不起她啊！！！”顾大人说着，突然语气有些激动，捂着脸声音颤抖的说道。
王还真看着这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哭的像个孩子一般，充满了悔恨和难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开口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