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真忙,每分钟有每分钟需要解决的事情。对比他岑景就闲了,靠在沙发上没动。说起来要没有贺辞东最初的投资,包括“辰间”和“时渡”虽然没有放在明面上,但实际上的挂靠关系,他还真不可能走得这么顺。贺辞东从文件中抬头,和落地窗边整个人都快窝进沙发里的人看了个正着。贺辞东:“盯着我做什么?”“没什么。”岑景笑了笑,“我只是在想,贺总有时候还真挺迷人的。”也怪不得原身爱他爱得不折手段,姚闻予更是痴心不改。贺辞东挑了挑眉,放下手上的笔。两人中间隔了不到五米,他们就那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好像贺辞东早默认了现如今的岑景不是从前的人,他不惊讶现在这个人置身事外的态度,调侃或者嘲讽,他就是他。这个清瘦的男人,不论在任何境地里都有自己独特的气场。不算张扬,但足以显眼。贺辞东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子,缓慢而有节奏。最先招架不住的人还是岑景。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时间差不多了,等一下粥到了麻烦让人送到隔壁。”贺辞东点点头放任他离开。岑景烧起来的时候是在半夜,跟之前在墨林苑住的那次差不多,胃痛伴随着高烧。他其实已经很注意了,但是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就算他极力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精神都处在一个紧绷的状态。但他没料到,会在这时候突然爆发。适应不了乍然变化的气候应该是主要原因,也成了引子。岑景汗湿着头发躺在酒店的床上时,心想要是隔段时间就来这么一回,还真挺让人吃不消。手脚绵软都是轻的,反胃恶心,头昏眼花通通轮了一遍。凌晨五点半天快要亮那会儿,岑景才脱力勉强在床上睡着。本想着八点起,大概十点左右要去一趟合作方的公司,到时候免不了还得陪着吃顿饭。结果岑景没料到自己醒来的时候竟然在医院。第一感觉是无力,空气中全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四面墙壁都是白色的。包括他自己,右边的整个手臂冰凉。岑景看着床头的吊瓶发怔了好几秒。直到身边有人开口道:“哟,醒了?”然后岑景转头就看见了一个女护士,三十多岁左右,看着他笑容满面。岑景用另一只手费力从床上坐起,“麻烦问一下,现在几点了?”“十一点半。”岑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竟然还穿着昨晚的睡衣。女护士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你先生送你来的,不过他一个多小时以前有事先走了。你安心住着吧,年纪轻轻的身体一堆毛病,自己怎么也不知道注意一点。你不知道你大早上被送来时,已经快烧到四十度了。”护士看他一个高高帅帅的年轻男人,此时估计是还没彻底清醒,头发杂乱,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一点,免不了多唠叨两句。岑景虽然惊讶对方知道他和贺辞东的关系,但还是说:“谢谢,我会注意的。”女护士:“这瓶水吊完还有最后一瓶小的,有事按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