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遮月擡手拦住:“退下。”
两人犹豫时,遮月朝李公子笑了笑:“不知公子想做什麽?”
李公子的视线在遮月全身上下来回扫着,充满欲望,不留神瞥见对方脖子里的痕迹,更是暧昧奸笑:“小美人,陪爷一晚怎麽样,看你这样子,干的活也不少了吧?”
“放肆!”
拦在遮月面前的人容忍不了,怒斥出声。
李公子朝着他冷笑:“我看你才是放肆,来人,给我把他们拿下!”
兰楚尧留的两个固然身手不凡,但架不住对方实在人多,没挡住围攻,被人十好几个人按压在地。
“小美人,怎麽样,要不要跟爷?”李公子东歪西倒凑过来,一脸喜色。
遮月拿起月明珠,冷淡道:“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李公子满意:“识擡举。”他打了个酒嗝,“把他带去那边,那边有器具,可以好好折腾。”
……
护卫加急把消息告诉兰楚尧时,他头脑一片空白,浑身抖得厉害,他什麽也顾不上,疯了似地赶回酒楼。
遮月……遮月……
兰楚尧的眼睛狂躁地泛起猩红,如果遮月出了什麽事,他要杀了那两个畜牲。
按照护卫的信息,兰楚尧找到一间厢房。
门是开着的。
兰楚尧身形晃了晃,他走进去,快要踏进里屋时,原以为他会看见什麽不愿面对的事,但里面的声音传出来,和想象中不一样。
“陛下,陛下饶命啊!”
“饶命啊陛下,要是知道是您,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做出这种事啊!”
“我再也不敢了,错了陛下,我们真的错了!”
一阵此起彼伏的嚎叫声,撕心裂肺。
若不是看见外面桌子上放着的月明珠,兰楚尧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他僵着身子走到转角,隔着珠帘往里看。
一个令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人物面色冷峻坐在高位,他的脚边,李齐二位公子像狗一样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那个人是薛霁卿。
但他同时穿着遮月的衣服,兰楚尧很熟悉,因为每一件都是他为对方置办的。甚至他的脖子上,还有他昨夜留下的痕迹。
兰楚尧整个人都呆滞住了,他失神望着里面的人。
番外此心照我见月明
兰楚尧站着一动不动,里面的人却若有所感似的,扭头注意到他。
薛霁卿眉目间的感情很平静,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兰楚尧突然産生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他的脚步不听使唤往前动,走到了薛霁卿面前。
“草民参见陛下。”他听见自己如铁板一样僵硬的声音,“敢问陛下有没有见过一个叫遮月的人?”
问话的时候,兰楚尧眼睛发红,目不转睛盯着薛霁卿。他心存侥幸希望遮月是被人抓了起来,和座上的人没有一点关系。
但叫他失望了,薛霁卿垂下眼眸,淡淡道:“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这便是承认了,兰楚尧身形晃了晃。
是啊,都看见了,还有什麽好问的呢。
薛霁卿就是遮月,只不过他是大雍现在稳握皇权的第一人,高高在上,没有任何人敢踩在他头上,才不像遮月一样身世凄惨,骄横又胆怯,任人欺负。
两人天壤之别。
也许该庆幸坐在这里的是薛霁卿,这样遮月就不会受到伤害。
但他的遮月怎麽办呢。
说不上来是什麽感觉,第一种情绪也不是生气,兰楚尧有些茫然,一种被很重要的人抛弃,却不知道该去找谁的茫然。
遮月……遮月……
去看薛霁卿的表情,没有发现一丝和遮月相似的痕迹,有的只是无尽的淡漠,仿佛两个人的经历根本不存在,只有他在表演独角戏。
从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世上再无遮月。没有一个人会再拉着他的袖子叫公子,躲在他的保护之下了。
口中涌起血腥。
兰楚尧后知后觉感受到怒意,为什麽要骗他,这几个月难道就把他当做傻子?戏耍他很好玩吗?
薛霁卿一直冷静坐着,不为所动,兰楚尧感觉浑身沉入冰窖,冻得人心髒都要裂开,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头,自嘲着往后踉跄了一步。
但他没有失控,兰楚尧生平最会僞装,此刻也是。他只是轻轻闭了闭眼,眼中的风浪在瞬间化为死水。
他朝薛霁卿拱了拱手,客气且疏远,一瞬间将一个名为遮月的人埋藏了:“抱歉陛下,草民有眼无珠,认错人了。”
李齐二人还跪着,兰楚尧瞥了他们一眼,仿佛只是处于普通臣子对陛下的关心:“这些人……不知陛下可还安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