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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霁卿云淡风轻:“无妨,两天足够赶出来了。”
宋忱顿了顿,什麽也没说。
……
如薛霁卿所说,那衣服很快就送到了留春宫,宋忱一怔,转头就拿了袋银子给连末,让他赏给绣娘们。
等二人成婚那天,宋忱穿上这衣服,被宫人倒拾了半天,他也察觉到薛霁卿很重视这次出席,老实坐着,任由他们动作。
全部弄好以后,宋忱走出去,福安眼中的惊豔之色一闪而过,把他到车前。
薛霁卿早早就在里面等着,朝宋忱伸出手:“来。”
宋忱很自然握住,提着衣摆借力上车。
薛霁卿毕竟是皇帝,臣子成婚断然没有让他等的道理,所以两人去得很晚。停马之际,外面正好想起铺天盖地的铜锣声,新娘子已经被迎回来了。
宁国公喜不自胜,还不忘抽出空,奉二人为座上宾。
衆人闻声而动,正欲行礼,薛霁卿摆摆手:“今日衆卿是来做客的,莫要因为朕坏了兴致,礼就免了吧。”
宋忱就坐在他右手边,衆人目光往薛霁卿那儿挪开,很自然就落到宋忱身上,看着这个传奇人物,纷纷感到古怪难言。
宋忱没发现,自打新娘子进门,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对方身上。
外面十里红妆,新娘子凤冠霞帔,大红喜服拖了几米地,半张脸被扇子挡着,只露出一双明媚的眼睛。
新郎官长相也极其俊朗,二人郎才女貌。
她与自己的夫君各执喜带一角,端端正正往前走来。大概是娶到自己的心上人,新郎官一直侧头,柔情似水看着她。
宋忱眨了眨眼,也从旁边摸着,去拉薛霁卿。
薛霁卿由他握着手,嘴边宠溺一笑。
就在这时,宋忱不经意瞥见远处一个身影——谢时鸢站在暗处。明明他也在看这对新人,可宋忱看见对方的时候,谢时鸢也若有所感,擡眸撞上他的目光。
宋忱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偏开头。
只是那道视线久久没有从他身上移开,宋忱接下来再去看新人,思绪就不可控制地跑偏了。
他和谢时鸢当初成亲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宋忱脑子里刚冒出这个想法,嘴唇就抿紧了,赶紧把关于谢时鸢的事情抛出去,再也不想想起。
拜过堂以后,薛霁卿留在这里和大臣们应酬,宋忱被他送到国公府的客房中暂时休息。
客房这边没有他认识的人,府中熙熙攘攘,宋忱和连末乖乖待着,不出去乱窜,后来实在无聊,宋忱合衣躺到床上睡了一觉。
外面喧哗渐小,不知过了多久,等宋忱迷迷糊糊睁眼时,连末已经不在了,并且他听见有人在敲门。
只当是薛霁卿,宋忱惊喜一笑,急忙起来去开门,尾音上扬:“薛霁卿,你回——”
话语断在了喉咙里,来的人不是薛霁卿,是谢时鸢。宋忱一愣,随后慌了神,立刻想把门关回去。
可为时已晚,谢时鸢一只手卡在门缝中,硬生生推开了门。
宋忱被逼得往后一退,他白着脸去看外面,连末和其他守着他的人都不知所蹤。宋忱不明白自己已经在避着谢时鸢了,为什麽这人还是阴魂不散:“你要干什麽?”
谢时鸢未答,他进来以后,先是往宋忱身上扫了一眼,嘴角有些发冷。
大雍天子向来穿的都是玄色龙袍,宋忱今日这身衣裳,和薛霁卿的相似度极高。他自己或许不知道,这衣服的规格被人费尽心思往上擡,就差与皇后的比肩了。
薛霁卿还故意和他在衆人面前同进同出,两人成双入对,谢时鸢不得不承认,他瞧着格外刺眼。
谢时鸢眉眼微垂,一身阴沉:“不欢迎我,以为是薛霁卿?”
宋忱不敢说话,额头冒起冷汗。
谢时鸢红唇勾起,漫步到他面前,故意道:“你知道吗,我来就是他的授意,是薛霁卿放我过来的,不然外面的人怎麽都不在?”
宋忱退无可退,他捏起拳头,抖着反驳:“你骗人,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骗你?”谢时鸢攥着他的手,凤眸中邪气横生,“你知道薛霁卿是什麽样的人吗,你以为他是好人?你才在他身边多久,就全心全意相信他,只想着他?”
宋忱听都没听他说的话,谢时鸢的力道并不大,可他就是怎麽也挣不开,宋忱从前对这个夫君没什麽感情,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却激起了他的害怕和厌憎。
他气得去踢谢时鸢,却被对方按住腿,压了过来,宋忱跌坐在案几上,腰上忽地多了一只手。
宋忱僵住了,接着谢时鸢还没罢休,竟然伸手去拉他的衣领,这麽一拉,脖子就露了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