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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鸢微微一笑:“你姑母出事,你很伤心?”
宋忱对上他的目光,否认道:“不是……我没有。”
“不该伤心吗?”谢时鸢故作不解,“你姑母待你那麽好,你不是很在意她吗?”
宋忱有些委屈,眼角变红了,他已经和谢时鸢说过好几次自己不喜欢太后,他却一直都不愿相信,总是误会他。
“她伤害过你,我不喜欢她。”宋忱最后又解释了一遍。
谢时鸢凤眸轻眯,他突然欺近,勾起了宋忱的下巴,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冷声道:“你最好如此。”
宋忱眼帘轻颤,睫毛像蝴蝶羽翼一般闪动,也不说话了。
谢时鸢收了手,宋忱想起什麽,一把拉出他,道:“我父亲想让你去见他。”
谢时鸢一顿,问:“何时?”
宋忱有些失神,他都已经做好了谢时鸢拒绝他的準备,没想到谢时鸢会这麽问。
“你什麽时候有空啊?”
谢时鸢似乎思衬了一瞬:“明日便可。”
宋忱没想到会这麽顺利,他道:“那我明天带你去家里。”
谢时鸢脸色稍变,否决道:“不去宋府。”
“什麽?”宋忱没听清。
谢时鸢侧身,脸上的弧度显得有些冷硬:“我说不去宋府,他要见我,就约在别的地方。”
宋忱心头一跳,想起些不好的画面,当下就明白他为何不想去。谢时鸢在宋府遭遇了那些事,只怕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踏入府门半步。
就像新婚夜那回,自己傻傻地让他回门时,他说的那样。
宋忱有些苦涩,他张了张口:“我知道了,不去就不去吧,我告诉父亲一声。”
谢时鸢回眸凝视着他,一双眼写满了他看不懂的情绪。
宋忱看他还没有离开的打算,脑子一抽,小心问道:“你今晚要留在这里吗?”
谢时鸢仿佛刚刚惊醒,他显然想都没有想过宋忱这个提议,皱着眉头:“做什麽梦?”
宋忱咬着嘴唇,他想了想:“明天我可以直接带你过去。”
谢时鸢毫不犹豫就往外走:“ 明日不用你去,告诉我地方即可。”
没等他回複,谢时鸢已经离开了,宋忱看他避之不及的样子,一股失落涌上心间。
今夜的侯府尚且算安宁,可两人分居各地,均不知宫里已经闹翻了天。
慈宁宫,大殿漆黑一片,不知是宫人忘了掌灯还是别的什麽。
“哐当——哐当——”
深处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奢华的地毯上已经碎了不少东西,但里面的人还是没停,甚至愈演愈烈。
“好你个宋鸿嘉,上次的事本宫就没计较,这回又来和我作对!偏偏要坏我好事,他到底想做什麽!”
太后满含怒气地嘶吼,胸膛不停起伏,像是气得狠了。
全公公慌忙去扶她:“娘娘先别激动,要当心凤体啊!”
太后深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一双美目冷森森的,问:“全临,你说本宫做的还不够吗?”
全公公腾出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大气不敢出。
太后自顾自道:“本宫知道,我们都姓宋,可是心却不在一起,宋鸿嘉瞧不上本宫,十年前他更是因为宋忱的事情怨憎我!本宫看在他是家主的份上,这麽多年殚精竭虑,处处对他傻儿子好,就是想着补偿他!我不求他替我做什麽,只是希望我们能相安无事。你说,他现在还有什麽不满足的?”
全公公附和:“娘娘,您已经尽心了,是宋大人不知好歹,拎不清才做了错事。”
全公公虽然这样说,却不全然这麽想,太后虽然这麽说,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想要继续在宫里立足,还得要宋鸿嘉的支持,哪怕是发生矛盾了,也不能从此就反目成仇。
他想的是先哄着太后,再想办法缓和两人的关系。
岂料太后看了他一眼,声音无比幽暗:“你说的对,他不知好歹,无论本宫做什麽他都不会买账。本宫这麽多年受他欺辱,已经忍耐够久了,本宫不能再忍了!”
全公公一惊,生怕她做出什麽难以挽回的事,眼珠子飞快转着,赶紧想了一招祸水东引:“娘娘冷静,先听奴才说一嘴。”
太后扭头看他,眼睛赤红。
全公公语速极快:“依奴才看,宋大人做的事情,倒也不是故意来针对你。娘娘你想,宋大人无缘无故,怎麽会去找那几个小侍卫的麻烦?你可是忘了,上次镇北候世子受伤,咱们是派得这些侍卫去通知宋小公子,奴才觉着是这事让宋大人心里有了芥蒂,才有这麽一出。”
其实太后哪里是忘了啊,这些小事无需她出面,她当然一点也不知道。经全公公一说,她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是谢时鸢,他不过就是和宋忱成了亲,宋鸿嘉还真把他当自己人了?他帮谢时鸢对付我?真是可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