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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看见谢时鸢整个人像是被戾气笼罩,脸上满是阴暗的情绪,要吃人似的。
不知道是谁先挣扎起来,谢时鸢脚下踩到个小石子,一个没站稳,向后跌坐在地。
宋忱拉他拉得太紧了,但他又没有足够的力气把谢时鸢拉起来,于是也被拽了下去,叠在谢时鸢身上。
听雪阁两人的姿势互换,可这回去比上次过分,宋忱的嘴巴直接落在了谢时鸢眉心上。
谢时鸢瞳孔骤然一缩,然后失了片刻神。
那抹温良破除了他的僞装,往他的心口钻去。连日里筑起的围墙,被一抹名叫情难自禁的微风吹拂得坍塌倒地,露出底下斑斓的,被光斑和真诚一点一点滋养出来的热烈土地。
一发不可收拾。
谢时鸢闭眼轻轻喘息。
承认吧,满目都是仇人之子的名字,你却心如擂鼓。
宋忱想起来,谢时鸢却按住了他的脖颈,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宋忱还在动,谢时鸢忽然支起身子,撚着他的脖子把宋忱按到自己面前。
谢时鸢眸中有不可言喻的情绪浮沉翻涌,难以收敛,也不想收敛。
他捂住宋忱的眼睛。
唇齿相贴。
宋忱惊得直颤,睫毛在谢时鸢手心里上下扫动,一点也不敢动。
这个吻愈演越烈。
谢时鸢半跪起来,让宋忱跪坐在自己腿上,扶着他腰的手力道极大,要把他折断似的。
两人之前也有过吻,皆是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从没有像现在一样。
谢时鸢主动吻的,没有别的感觉,宋忱只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他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宋忱害怕了,他受不了去推谢时鸢,对方却好像故意折磨他似的,就是不肯松手。
谢时鸢的喉咙一吞一咽,不知疲倦。
宋忱逐渐瘫软得支撑不住自己,就是这样,谢时鸢也没有放过他。
他看不见,全身所有的感官都敏感了。
幸好宋忱看不见,否则他会见识到更可怕的事情——谢时鸢眼底满是掠夺,又带着难以名状的幽冷阴郁,额角的青筋微跳,比起宋忱,他才像是被折磨了许久似的。
他在宋忱的嘴巴里,一点一点描摹着自己想要的土地,欲/望翻涌。
宋忱脱力之际,谢时鸢突然放开他,他趴在宋忱肩头,听着对方卖力喘息。
等他呼吸逐渐平稳,谢时鸢却一掌落在他脖子上,宋忱晕了过去。
谢时鸢扶着他歪了歪脑袋。
要怎麽办才好?
要不像上一世宋忱那样,找个笼子困住他,再用铁链子把他栓起来。
谁让你偏要来招惹我呢。
第 49 章
马蹄声滴答滴答,在沉静的夜里奔腾。
宋忱其实已经醒了。
谢时鸢那一掌下手不重,他很早以前就有一点点知觉,只是现在才彻底清明。
宋忱侧躺在榻上,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保持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不知道谢时鸢发现了没有,他根本不敢看。
他抖着手去摸自己红肿的嘴唇,心如鹿撞,什麽意思啊?谢时鸢到底是什麽意思,他为什麽突然这麽做?
没人能回答他。
宋忱想了一路,等马车停在侯府,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脸上刮起一道轻风,谢时鸢直接下去了。
宋忱悄悄掀起一只眼,确定人走了才爬起来,慌忙跑下车,想逃回听雪阁躲着。
谁知下去之后,管家和许嬷嬷竟然等着。
管家看他下来,直接上前一步:“郎君,府里有贵客到来,还请您随我们去前堂一趟。”
宋忱还神志不清,随口问:“什麽贵客啊?”
管家语不惊人死不休:“子车表小姐。”
宋忱当场愣住,喃喃问:“真的有这个人啊,我前些日子问你们的时候,不是一个人都不知道吗?”
管家当然也知道这回事,他苦着脸哎呀了一声:“这个……郎君,子车小姐改过姓名,府里确实少有人知,这也不能怪他们。”
宋忱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怪罪的心思,只是疑惑道:“她到底是什麽人啊?”
许嬷嬷解释:“子车表小姐的母亲和我们老侯爷是同脉,虽然不是直系血亲,但却是谢家仅剩的两支。老侯爷很看重这个妹子,只是她后来远嫁到花戎国,稍稍和府里淡了联系。”
宋忱思绪几转。
许嬷嬷不愧是府里的老人,她什麽都知道:“谢小姐嫁到那边后,只生有一个女儿,后来她与丈夫不和,老侯爷便做主让她改嫁到了子车家。谢小姐的女儿也带去了,并随之改了姓,便是子车表小姐,单名一个柔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