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迟迟问道:大概是几年以前?
姜姨见过,看来确实他确实写过日记。
当然,不能确定就是这本。
江迟迟仍旧保持着怀疑。
至少三四年吧姜姨也不太记得了。姜姨笑了笑,里面记的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姜姨念一段给少爷听听?
江迟迟:嗯。
姜姨缓缓翻开日记,温声念道:
【这是第三次,我不由自主地跟在他身后。】
【他总是独来独往,系里的同学都和我说,他很奇怪,是个难以相处的怪人。】
【但我觉得他身上有种很独特的气质。】
【冷漠又疏离,像是有些神经质的艺术家。】
【他太瘦了,即使他的手臂上有不明显的肌肉线条,但还是很瘦。可削瘦的身形,又让他那种独特的气质更加突出。】
【即使是坐在上Lecture的礼堂里,在整个系的学生都坐满礼堂的情况下,我也能一眼看见人群中的他。】
【也许就是这种气质,让我被他吸引。】
【他吸引了我所有的目光,他吸引着我。】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默默跟在他身后两次了。】
【现在,我反而才是那个奇怪的人。】
这一页的内容到此为止。姜姨看向视频通话的屏幕,少爷?
我在。江迟迟的眉心微微皱着,似是处于某种困惑之中。
姜姨,麻烦您把整本日记扫描后发给我。江迟迟说道,尽快。
好,这个不怎么费时间。姜姨说道,半小时内就能发给少爷。
麻烦了。
视频通话结束,江迟迟坐在原位,陷入沉思。
和预想的一样,日记的文字,他全无印象。
江迟迟本以为,那日记中记录的只是再寻常不过却被遗忘的往事,他会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平静地听完。
然后冷静地思考评价,那究竟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人事先知道他的记忆有问题,故意放置了一本日记。
但是
当那些文字被念起的时候,他的心却随之颤动。
淡淡的悲伤,和控制不住的欣喜。
无法脱离,仿如亲历。
另一间书房内。
傅巡坐在桌前,左耳戴着一只蓝牙耳机。
耳机内,清晰地传来两人交流的声音。
【少爷?】
【我在。】
【姜姨,麻烦您把整本日记扫描后发给我。】
【尽快。】
几句话后,耳机内的交流声消失,被监听的通讯已然结束。
傅巡仍坐在桌前,许久未动。
片刻后,他微微勾起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谢谢大家!
第098章 98
江迟迟在原处坐了许久, 才渐渐从心底莫名的情感中缓过来。
很奇怪。
刚才那种莫名的感觉非常奇怪。
非常、非常奇怪。
酸涩感让心脏满涨,淡淡的喜悦却又从缝隙渗出。
莫名地熟悉让他沉溺。
江迟迟起身走向门口,准备离开房间。
刚开门走出, 江迟迟却正好和不知何时出现的傅巡撞了个满怀。
投怀送抱?傅巡顺势将江迟迟揽住,打趣道:迟迟怎么突然这么主动?
好痛。江迟迟面无表情地抱怨,撞到鼻子了。
还有, 江总不可能投怀送抱。
江总不是日记里那个青春期的傻子。
想到刚才奇怪的感受, 江迟迟隐晦地皱了皱眉。
撞到了?傅巡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他沉声道:让我看看。
说着, 他便轻轻捏住江迟迟的下巴,指尖微微发力让江迟迟抬起脸。
眼前出现傅巡的面容, 江迟迟看见, 近距离看着自己的傅巡正微微抿着唇,深邃的眼底透出几分神秘感与疏离。
江迟迟忽地晃神,日记中的文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我觉得他身上有很独特的气质。】
【冷漠又疏离, 像是有些神经质的艺术家。】
下一秒,男人眼底的凝重散去,重新带上了与平常无异的笑意。
没什么事。傅巡松开手指, 轻笑道:吓我一跳, 迟迟。
嗯。回过神来的江迟迟说道,我只是随口一说。
来客厅吧,我泡好了咖啡。傅巡对江迟迟说道,在书房里闷了那么久,该出来晒晒太阳了。
屋子里哪来的太阳。江迟迟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无奈。
不正经。
不过,傅巡到底是一直这样, 还是
后来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我们的替身已经到了C国, 他们的航班在十五分钟前刚落地。傅巡说道。
针对之前的事件, 傅巡已经制造了自己和江迟迟即将回C国的舆论氛围。现在,舆论将会被落实。
接下来,在傅巡的安排下,针对那些人带着挑衅意味的行为,傅氏集团也将会采取行动。
之前和你说过这件事,记得吗?傅巡问道,这些安排。
那些人认为自己即将闹一次声势浩大,却不想正在进行的每一步,与接下来的每个动作,都已经被诱入傅氏集团的准备之内。
甚至不需要傅巡本人登场。
记得。江迟迟应道。
在他和傅巡对着那两幅画破解暗号的间隙,傅巡简单地对他提起过。
到时我会让他们给你个交代,关于那些人为什么要潜入你的房间。傅巡轻笑了一声,继续道:所以,你不用操心这些事了。
如果有什么别的事迟迟可以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仿佛醇香的烈酒,带着危险的蛊惑力。
江迟迟下意识抬起眼,正好瞥见傅巡嘴角勾起的愉悦。
带着不加掩饰满足,和几分不易察觉的兴奋。
兴奋?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江迟迟蓦地起身,唰地一下迈步站至傅巡身前!
更重要的事?江迟迟直视着傅巡的双眼,沉声道:你觉得,我有什么重要的事。
处理公司的工作?烦恼奇怪的暗号?
还是阅读一本来历不明的日记。
江迟迟面色不变,眼底的却神色愈发深沉。
出于直觉,自己已经破解了暗号并联系姜姨的事,他避过了傅巡。
但是为什么在刚才某一瞬间,他会那般强烈地认为,傅巡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