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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湾的泪啪嗒啪嗒地跟不要钱似的,直往外掉。
但这些泪一点都没有被浪费掉,全都进了江愈的口中。
“老婆,别哭。别怕。这些人偶,我只是太爱你了,没办法每时每刻见你,又不能把你锁在我身边,只能这样,睹物思人而已。我不爱它们,只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你千万不能离开我,我会疯掉的。”
江愈怜爱地亲了亲宁湾的眼睛,笨拙又真挚地向他解释着人偶的由来,希望获得谅解。
宁湾听着江愈荒诞但又真切的话语,那个不想听到的事实越发牢固地扎生在他的脑中,彷佛永远都挥之不去一般。
他气极了,想要一把推开江愈。
但下一秒又看见墙角处那副自己被蝴蝶缠绕,脚踝处环着一条蝴蝶链的油画,心中的担忧油然而生。
他开始害怕自己一旦露出要离开的心思,江愈就会把他锁在这里。
就像画上的那样。
他要忍住,让江愈觉得这真的是一个梦。
然后才能偷偷跑掉。
宁湾正要愣神,他要怎么回应才能不让江愈发觉这不是个梦时。
江愈亲了亲他的唇角,稍稍地往后退了一步。
紧接着,他的右手被轻柔地托了起来。
随即,一枚漂亮的银戒被圈入了他的无名指上,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盈盈的璀璨亮光,和江愈眼神中折射而出的银灰色光芒交相辉映,恍若真的是梦中的场景一般。
那银戒与手指紧密贴合,就像是天生一对,合该戴在他手里一般。
“老婆,和我结婚好吗?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离开彼此。”
江愈握宁湾的手握的发紧,浅灰色的眸中是渴求和期盼,以及惯常的痴迷,还有一丝像是稚子般的无措。
那银戒分明是冰凉轻盈地,宁湾却觉得它又烫又重。
整间房内与宁湾有着相同面孔的画像和人偶在这一刻仿佛都变成了观众,静静地翘起眼睛凝望着站在正中央看上去极为相配的两人。
宁湾噤了声,没有说话。
只是紧抿的唇瓣透露出了他并不安定的心情。
他想起了江愈刚开始和他说的在做梦的那句话,他突然明白了,要怎么才能蒙混过关。
现在这是江愈所幻想出来的一场美梦。
所以,自己只要让他美梦成真了就行。
“好。”
宁湾点下了头,浓密的卷翘睫毛遮掩住眼睛里仍旧不经意流露出的心动。
他很痛苦,唾弃自己的心软、不争气。
分明都知道江愈这般骗他、耍他,看自己为了他那般提心吊胆,但他还是会因为江愈露出的脆弱眼神而心软。
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宁湾在心里悄悄地这么告诉自己。
江愈一把将宁湾拥入了怀中,以热烈又缠绵的亲吻表达着自己的喜悦和欣喜若狂。
他真的信了宁湾的话,沉浸在这个美妙无比的梦里。
“那老婆你,应该……还要穿上婚纱。”
江愈浅灰色的眸望着眼前似真若幻的、属于他的稀世珍宝。
这类似的梦他做了无数遍。
可梦中的宁湾却从来没有答应过他的要求,每次都以不同的方式拒绝完他后,彻底地消散在空气之中。
从来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个梦一般。
宁湾答应了他,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江愈得寸进尺,决定让这个梦更美一点、更甜一点。
“我是男的,要穿也是穿西.....。算了,婚纱就婚纱吧。”
宁湾刚说了前半句,就又转变了态度,答应了下来。
这里分明就没有什么婚纱,江愈他要从哪里拿?
醉糊涂了吧。
谁知下一秒,江愈就将宁湾拉到了那间普通的衣帽间。
“咔嚓”一声,不知江愈又按了什么地方。
正中央的玻璃柜子打了开来,从下来升上来一袭洁白的法式婚纱。
它简约却又精美异常,轻盈的薄纱如云朵一般梦幻,蓬松的大裙摆和点缀的白珍珠都显得它圣洁无比。
“什么时候,这……”
宁湾惊愕地望着眼前的这抹被精心存放的白,头皮发麻。
“很早。我母亲告诉我爱一个人,就要给他准备一袭最漂亮的婚纱。我很早就在等着。”
江愈亲了口宁湾的手背,静静说道。
眼前的场景还是那么的如梦似幻,蒙尘已久的婚纱终于等来了它唯一也是永远的主人。
宁湾呆呆地仍由江愈摆布,看他为自己亲自换上婚纱,又看他换上西装,然后看向了全身镜子中被江愈抱在怀里的,那不像自己的自己。
江愈的眼光很好,镜子的宁湾意外地适合那袭婚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