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槐高柳咽新蝉,熏风初入弦。
本是阳光耀眼的日子,可宣政殿里却透着一股凉气,令人脊背生寒。
几位文臣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朕身为一国之君,为何要将自己的父亲葬入前朝皇帝的陵墓陪葬,如何就不能为他开皇陵,追封皇帝!”
“啪”的一声,沈明尘手中的折子扔在地上,直直打在张丞相的头上。
张丞相官帽落在地上,也没有去捡。
他纵然胡子花白,可跪在地上,依旧挺直腰杆,乃是铮铮铁骨。
“你作为丞相,不懂得为天下谋福祉,不懂得约束文武百官,却在这里妄议朕的家室,整日里拿着这荒唐的奏折来指挥朕!
你煽风点火,将天下文臣全都掌握手中,他们以你为尊,全都只听你的,全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何曾在乎朕说什么!”
这已经不是沈明尘第一次在朝堂上发怒。
今日散朝之后,他点了几个朝中重臣留下来,怒气比之前更甚。
宣政殿的寒意,好像在说明,今日怕是要出人命了。
这位帝王,不想再屈居人下了。
他想要更多的权力。
“老臣这一生,为国为民,殚精竭虑,从未做过半点有愧于国家,有愧于百姓的事情,请陛下明鉴。”
苍老的声音,雄厚有力。
殿内依旧回荡着张丞相的声音。
“你还敢狡辩!你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为官五十载,所以便连朕也不放在眼里,结党营私,死罪难免!来人,将张丞相拖下去,听候问斩,张家全部抄家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