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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公主的走狗,她最锋利的刀刃。

阮明珠几乎是反射性的恐惧了起来,生理性的泪水涌出了眼眶直接浸湿了眼上的布料往下滑。

知道她重获新生后,她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去提前找到她的夫君。

即便那个人心里的是另一个人,也至少表面上会装作和睦善待她。

这一刻阮明珠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落到了何种境地。

没有人可以保护她。

此刻,依然和她死前一模一样。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

身前的这个人将阮明珠的生平从头到尾念了一遍。

宛如死后判官对着面前展开的簿子,一一列举,无论褒贬。

阮明珠刚重生没多久,她甚至还沉浸在死前的剧烈痛苦之中。

而这一切,全部来自于眼前的褚卫。

他的手段繁杂而血腥,自从安阳公主病逝之后,他就像是将外侧的人皮尽数剥脱下来,毫不掩饰其下的恶。

而这些恶,通通化为了利器指向了裴家的人。

最终,阮明珠也作为平息褚公公的怒火的祭品送到了他的面前。

彼时她还在幸灾乐祸那个女人终于恶有恶报死了,转眼阮明珠自己就落入了地狱。

即便安阳公主的死亡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那个狗皇帝那样溺爱着安阳,安阳的死完全就是天谴,与她又有何关系?

褚卫的怒火很显然不会因为她的奄奄一息而消失。

这把火熊熊燃烧,仿佛不到他的最后一滴血流尽,都绝不会停息。

如果说之前所有人对褚公公的评价是奸宦,佞宦,傲慢奸猾之人。

那么随着安阳公主的离去,他最终只剩下了纯粹的疯狂。

我的殿下死了,你们怎么能还好生生的活着?

血液变得黏稠而漆黑,外面裹着一张摇摇欲坠的人皮,像是下一秒就要分崩离析的瓷人,却依旧如同亡灵般诅咒着一切。

而皇帝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我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易就死的,我要让你清清楚楚地看着裴家的那些人要付出何等代价。

那个人的声音嘶哑得像是崩断了的弦音,骨瘦嶙峋的手紧掐着她的脖子,断裂的指甲不知划出了多少道血迹。

褚狗!你将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好死!

咱家不在乎,下地狱就下地狱吧,咱家可从来没有想过能有什么好结局

阮明珠什么都看不到,泪水干涸,双眸前泛黑。

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也濒临油尽灯枯了,鲜红的眼里疼痛的只能渗出血泪。

而那弥漫着血腥的火海反复在阮明珠的脑内翻滚,而后渐渐下沉。

她呼吸着此时凉凉的空气,意识试图挣扎清醒过来。

站在面前的人语气平淡,远不似前世最终的那般恐怖。

声音斯文甚至还透着几分清雅,甚至像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

不可思议。

阮明珠死在了褚卫的前头,不知后续。

现在想来他之后的终局大差不离,反正都逃脱不了一个惨死。

因为在她死前,那家伙都已经化为了恶鬼。

虽然咱家不信这些,但你看起来像中了邪。

褚卫看着情绪变幻了好几道的人。

她从最初的发冷汗挣扎,到意识模糊痛苦不已,最终又大喘着气平息下来。

褚公公有些疑惑了。

这个人自从醒来之后,邪门的就像是哪个以前被他折磨过,而后借尸还魂的东西。

你抓我来是想问什么?

有过去的经验,她肯定不会用安阳公主的生死来刺激这个人。

死不可怕,但生不如死她真是再不能忍受哪怕一刹那。

阮明珠磕绊地开口,喉口发涩。

褚卫狐疑地挑起了一根眉毛,若有所思。

本来只是想查查你和裴家是怎么回事的。

天家的鹰犬遍布各地,他要想知道些什么再容易不过。

可这个人很是诡异。

但是你的态度很怪,那就从头说起吧。

他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是探索。

从你是个什么东西开始。

阮明珠意识到自己如果不说清楚,这辈子是离不开这个漆黑的牢狱之中了。

褚卫像是榨干她的一切价值般拿着纸笔,开始书写。

这里仿佛修建在什么冰库旁边一般,从脚下到四周都透着冷气。

仿佛侵蚀骨血。

她听到自己有些恍惚地开口。

我是

一个月后。

褚卫拿着裴家意图谋反的所有人证与物证,呈给了皇帝。

皇帝大惊。

拿着如山铁证,却并未马上动手。

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才是。

然后撤回了对于褚卫的革职,不过却也没强迫他回去上职反正他最近在崇雅宫上下职不都挺随意的吗。

安阳开心就好。

回到崇雅宫之前,褚公公像是经历了许多般深呼吸,而后走了进去。

他原本不信神佛。

如今却不得不信。

更令人心悸的是,安阳公主比谁都更早的知道。

褚卫不敢开口询问。

他走进宫殿,先是去洗漱了一番,整理好仪容,才去安阳所在的书房。

这个时辰,她应当是书房看奇怪的话本子。

褚公公手放在身前,迈着稳健的大步快速走过长廊。

旁边洒扫的宫女们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就纯感受到有个人影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旁人:

也没谁了,习惯了。

只见挺直了腰板的太监讲究地理了理领口,又看了看身上有无褶皱,确保万无一失。

才开口。

殿下?

过了几秒钟,里面传来了女声。

进。

褚卫甫一开门,就见一只鸭子站在安阳拖曳在地面的外袍上转悠,甚至还有些内八。

褚公公:

他闭了闭眼,再三告诉自己不要和一只鸭子计较得失。

不过是只上不得台面的宠物。

没事的,褚卫,今日不同以往。

坐在桌前的少女拿着笔在纸上作画。

自从花神节之后,她就像是卸下了重担一般,恢复了往日的名仕作风。

前几天褚卫在忙着摸裴家老底的时候,安阳甚至出宫与谢师一同上了栖霞山钓鱼。

就是钓上来的鱼刺比较多,褚卫不在也没人给她做符合她口味的烤鱼。

最后尽数给谢师带回了谢府。

她今日也没怎么挽发髻别花簪,只是拿了丝带将那三千青丝尽数扎成了一束放在脑后,然后套了个繁复的金环。

简约中透着贵气。

安阳见褚卫走进来,将手中的最后一笔画完,然后放到了一侧笔托上。

以免墨水滴下毁画,这个时代没有撤销,容易血压升高。

少女的脸庞皎洁如月,眼眸澄澈而明亮。

褚卫的心一下子软如绵云。

他上前,不动声色地撇开那只鸭子,它一下子呆滞地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殿下的事,奴已经尽数办好了。

安阳眨了眨眼。

啥事儿啊?她安排了什么?她怎么不知道。

褚卫:裴家意图谋反的事,奴已经通过阮明珠查得一清二楚了。

安阳:啊?

她迟半拍的反应过来。

她是让褚卫去盯着那个所谓的重生女主,可他好像动作比较简单粗暴。

他是不是直接上私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怕,我是甜文作者,我不会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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