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要转身离去,又听蒲团之上有温柔女声:
“永安公主想见你,你呢,静泓师傅,你想见她吗?”
静泓的身体僵了一僵。
将这位清隽沙弥的反应尽收眼底,高王后兀自提了提唇角,又将嗓音掐得更温柔了几分,补充道:
“若你想见她,本宫替你们安排就是。”
这个“请求”,当然是高王后的自作主张。
在城门楼下,永安公主只是向她礼貌询问了这位沙弥的下落,当她看到对方因为自己的如实回答而微微放松之态,她便猜到了公主与这位沙弥的关系并不寻常。
此时的静泓,人还站在房门之外,夜风习习,却只将他心中的犹疑吹得更加散乱。
“师傅年纪轻轻,便在宝川寺衆多随行僧侣之中脱颖而出、得王子与公主青睐亲领出外,”两厢沉默的片刻,高王后见静泓额角似乎有汗滴沁出,不由微微一笑,“在师傅眼中,王子与公主当属一对璧人,公主想单独见师傅,确有些……”
“贫僧愚昧,猜不出施主身份。”静泓仍旧垂眸。
装聋作哑是情形未知时最好的保护。
“公主有求于本宫,”高王后提气,“大约是她与王子,并非我们外人所见之伉俪情深。”
“请施主示下。”静泓不为所动。
“本宫乃渤海国王后高氏,”高王后仍旧保持着微笑,“静泓师傅只需要回答本宫想或不想,本宫自会为师傅安排得滴水不漏。”
就算是在宝川寺孤独生活的无数个日夜里,萧月音也从未这样想过自己。
“你别这麽说,”裴溯与他的那些事她虽未亲历,眼角却因心痛而湿润,她又将自己的怀抱紧了紧,离他近一些,“千万千万别这麽说。”
裴彦苏向她回以同样热切的怀抱,鼻间萦绕着她身上独特的香气,好似就能沖淡一些,他回忆起辛酸过往的苦。
可是说句该死的话,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苦,才让他有机会遇见她,让她阴差阳错成了他的妻子。
裴彦苏感激涕零。
“反倒、反倒是我,”萧月音心头滚烫,说出口的话,也无比沖动:
“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很久了。”
118.
“什麽事?”——
这样的郑重其事,已经是裴彦苏今日第二次了。
他是把萧月音从自己的怀抱里解出来之后,才一字一句地问她的。
问完,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期待她的回答。
之后发生的事情,对于萧月音来说,还是太过为难了些。
裴彦苏将她抱到了湢室之中,让她在湢室的高凳上坐好,然后出去,找值夜的韩嬷嬷準备热水。
在韩嬷嬷打好了热水送过来的时候,她仍一动不动地端坐,对韩嬷嬷意味深长却也满满欣慰的笑容,只能勉强回以浅笑,旁的说不出什麽。
直到韩嬷嬷自觉离开、裴彦苏又重新进来时,萧月音仍还是手足无措。
“今日公主在东宫吃了餐饭,又沾了那金胜春身上的髒东西,如若不好好擦洗干净,微臣怕公主晚上睡着会不舒服。”裴彦苏倒是自在得很,已经将双臂的衣袖挽起,棉巾浸入热水中,缓缓搓洗。
她不得不承认,他说得这些都是对的,只是……她真的不想让他为她做这些事。
犹豫间,他已经将棉巾拧干了,几步便来到她的面前,见她不动,俯身,作势要解她衣上的系带。
虽然,他昨晚已经解过她腰间裙摆上的系带了。
罢了,今日已经闹成了这样,想来他应当也不会当真做什麽,萧月音把心一横,在他沉郁目光的注视之下,飞速脱下了上衣中衣和下裙。
只剩小衣和亵裤,反正他昨晚也看见了,但是这两样,她是死活不会再脱了。
裴彦苏的目光渐亮,缠绕在她雪白的肌.肤上,上下逡巡了片刻,方才动手,半抱着她,让手中的棉巾,代替他想要亲近她的掌,从肩头到手臂,从后颈到后背,跨过包裹紧实的裤脚,来到线条流畅的双月,退和膝弯。
分开她的时候,她下意识想要拒绝。
“乖,”他半蹲着,握住她的脚踝,喉结滚动,难得轻言细语,“要给你上药呢,这里也要擦干净的。”
萧月音只能依言照做。用兵用军是只会玩弄权术的金胜春一党的软肋,而漠北雄踞草原武德充沛,裴彦苏此时用武力说话,正正戳中金胜春的软肋。
但找不到言语反驳裴彦苏,不代表金胜春就能把煮熟的鸭子飞走这口恶气,自己咽下去消化。
待裴彦苏带来的人尽数离开之后,他不屑地看了一眼怀中和他同样怒火中烧的準太子妃朴秀玉,先松开手将她隐隐推开,然后才嫌弃说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