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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她还因为刚刚出浴,所以穿得十分单薄。
萧月音只能将双手僵硬地搭在腿上,不断搅着素白的抹胸睡裙,努力克制胸前那方波澜剧烈起伏。
宫内的公主,都是这样被公公们服侍的吗?
可是在大婚之前她被接进宫里来时,身边也只有几个宫女和嬷嬷服侍。那些公公们个个趾高气昂、看起来十分不好惹,又怎麽会做通发这样的粗活呢?
难道……和圆./房之前和之后的公主,待遇不一样?
此时的好奇心慢慢盖过了对裴公公的恐惧,萧月音微微噘嘴,开口问道:
“裴公公,你服侍过大行多少公主呀?我看你梳头的手法,应该,挺熟练的吧。”
她知道裴驰的后宫稀疏,看裴公公的样子,说不定全伺候过一遍。
鼻间那熟悉的香味再次萦绕,还在细致为她清理发丝末端打结的裴彦苏勾了勾唇角,语速缓慢:
“从头到尾,只有公主公主您一人。”
萧月音愣了愣。
或许是她身份尴尬,能不为裴驰殉葬已经是万幸,难道还指望他们给她安排服侍得力的人手?
再说,裴公公生得这样好看,比裴驰可英俊帅气多了,就算是日日放在身边,也足够她赏心悦目。
算了,她不计较他的无礼了。
“裴公公可知道,大行皇宫的其他公主,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不需要为大行殉葬?”
但这个裴公公寡言少语,萧月音实在不知怎麽接话,便随口问道。
毕竟,本朝有先例,没有生育子女的后宫女子,都需要给死去的殉葬。
谁知她话音未落,刚刚还慈眉善目的裴公公,却突然攥住了她的小尖下巴,将她的脸掰正,自己也倾身,与她真正对视:
“公主,你可知你为何能活着走出那间屋子,还能以公主的身份,参与大行的丧仪吗?”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萧月音错愕不已,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缓缓流到了裴公公掰着她的拇指上。
宫里的公公果然都不是什麽好东西,就跟那丑得像蛤又兇神恶煞的仇元澄一样。
亏她还以为这裴公公是个大好人,怎麽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虽然生气,可下巴还被他握着,她只好磕磕巴巴地回他:
“裴公公,你,你知道那些就告诉我呀,对我这麽兇干什麽?”
他并没有放开她:“我不是裴公公。”
她想了想:“也是哦,听说公公们很多人入了宫会改姓,你原本应该……也不姓裴吧?”
他下手却更狠,仿佛要将她下巴捏碎:
“我叫裴彦苏,外面的人,都称我为周王殿下。简单来说,公主那刚刚驾崩的夫君,是我的亲大哥。”
不知不觉,萧月音已经被裴彦苏完全拥在了怀里,她的寝衣单薄,与他贴在一起。
亏她当时还在小黑屋里不停赶他走,害怕他会受她的连累、被他“干爹”教训惩罚
——原来他明明有身份,是裴驰的亲弟弟,却这样戏弄她!
她不要面子的麽?
恍然大悟的萧月音后知后觉,香腮鼓起,不顾自己眼下的困局,提高了声量:
“所以……我是你的,皇嫂?”
裴彦苏满意点头:
“德妃赵氏与仇元澄勾结,想要借妖女的名头除掉你,再将我那皇侄裴衡之收养。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你哪里有命坐在这里?”
萧月音顿了顿,若有所思:
“那……我好像应该,谢谢你。”
裴彦苏乘胜追击:“怎麽谢?”
她陷入了沉默。
裴彦苏的话似乎别有深意,但她实在是不敢多想。
眼前的男人既然轻而易举地救了她的命,自然也能轻而易举地要了她的命呀。
她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才不想给老男人裴驰殉葬呢。
但裴彦苏不等她回答,已越靠越近,说话时的嘴唇,已经与她的只相隔了咫尺。
萧月音话本子看的不多,此时已经口不择言:
“我……我不会对你以身相许的!”
而裴彦苏放低了嗓音,状似委屈:“可我救了你的命。”
他的热息沿着她的脖颈蜿蜒向下。
怎麽办?
入宫之前,专门上了她家的教引嬷嬷说过,这样那样,是要生宝宝的呀!老男人裴驰连手指头都没碰过她一下,而且现在已经死了,她这以后,要怎麽见人?
萧月音咽了咽口中的津液,自以为已足够委婉:
“你……再闹真的要出人命啦!”
谁知裴彦苏唇角一勾,眸色蓦地加深:
“不久之后全天下都会庆贺,大哥为你留下了遗腹子。我天家血脉,又多了一个正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