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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远比将她唤醒时的吻要更长更深,萧月音因为微微窒息而张开檀口,被动接受着他接近惩罚一般的肆虐,即使有荏弱的香佘抵挡抗争,却只像助.兴一般徒劳,反而被他打蛇上棍,彻底缠住。
等到他终于将她放开,萧月音来不及放纵她的羞愧,脑中忽然一闪而过了一个念头,她扯过一旁的被衾遮住他方才留下的痕迹,一面拧了身,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件东西。
“我、我不信平安符这样的东西,”她将手中之物郑重捧到裴彦苏的面前,“这只象骨雕兔,是大人你在我离开邺城前送我的定情信物,我生肖属兔,大人将它带在身边,就好像我陪着大人上阵杀敌,可好?”
这是裴彦苏送给萧月桢的定情信物,萧月音本来也没打算将它带走。
将它重新送给他,也算是一石二鸟,并不过分。
事实也不出她所料,草原孤狼偶尔也会铁汉柔情,裴彦苏的眼神在看到那只被她从贴身的枕头下面拿出来的兔子后松软了不少,盯着兔子看了一会儿,才一面叹气,一面将那兔子接过,放在了床头。
他又重新抱住她,孔武有力的手臂控了她纤细的月,要肢埋首在她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
“还有两个时辰大军就要出征了,让我再好好抱抱你。”
萧月音不动,也不说话了。
在男人又深深吸了一口时,她忽然有了一个奇妙的想法。
也许,他待她,就像她待北北一样。
她是爱猫之人,北北又如此乖巧可爱,她每次把北北抱到怀里,总是忍不住又亲又吸。
北北喜欢她、会对她撒娇,但她不喜欢他、对他也不会这样。
或者说,僞装成萧月桢的萧月音不会。
既然知晓他今晚并不会对她再做什麽,萧月音紧绷的心弦松下来,很快,困意再次排山倒海袭来,她闭上眼,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模糊再醒来,是窗外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裴彦苏出征的时候到了。
她得送送他。
刘福多公公刚刚将他的铠甲送了进来,萧月音下了床,一面揉着惺忪的睡眼,一面吃力地摸索着如何为即将首次出征的夫君穿上铠甲。
好在,她并不是愚笨之人,会篆刻印章的双手也是灵巧的,磕磕绊绊,最终还是帮裴彦苏穿好了。
男人全程不发一言,墨绿的眸光却跟随着她每一个动作。
萧月音转身,拿了头盔,却发现他比她高了一个头,即使她踮起脚尖,也没法为他戴上。
“大人自己来?”小公主软软地问道。
裴彦苏仍旧不说话,只俯低了脊背,让他束好的发冠垂于她的胸前,她双手捧起头盔,依着他青丝和头颅的形状,一点一点将头盔放好、戴正。
等他重新挺直,她稍稍踮了踮脚,将头盔的系带,在他下颌处系好,打结。
又抿着嘴唇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萧月音便又转身:
“等我一下,我换个衣衫,和阿娘一起到城门上送你。”
却在刚迈了一步时,被他重新拉回了怀里。
盔甲冰凉坚硬,她的鼻梁差点撞上,裴彦苏动作奇快,指弯抵住她的下巴,将她清昳的小脸微微擡起。
“我裴冀北早已不是十几岁的青葱少年,需要母亲和妻子远送才能出征。阿娘那里我昨晚上已经打了招呼,你们都不用专门送了。”他的嗓音沙哑。
而他这样,萧月音突然语塞,不知该回应些什麽。
“公主,微臣要为公主出征了。”他又说。
下巴被他抵住的地方,有微微的痒。
她还是不知说什麽。
“公主聪慧,不知道微臣想要什麽吗?”他似是叹了一口气。
话已至此,萧月音只能主动伸了双臂,环住他的脖颈。
他头盔的后侧有长长的围挡,此时她的双腕按在那里,是金属的冰凉触感。
再次踮起脚,她轻吻他的薄唇,然后便要结束。
后腰却被他按住,大掌极度用力,他像是要把她按进他的身体一样。
铠甲太过坚硬,她黛眉蹙起。
“多亲一下都舍不得?”裴彦苏的嗓音又哑了一分。
“怕、怕耽误大人正事……”她的眉头没有松开,她身上疼,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疼。
“还有呢?”他主动啄了她的樱唇一口。
“大人,万事小心。”她由衷叮嘱。
“还有呢?”他又啄了一口。
“我,”她咽下了口中的津液,“我会等你——”
看他挑眉,萧月音自己改了口:
“等、等冀北哥哥大胜归来。”
裴彦苏用长指轻轻捏了捏她不情不愿的小脸,缓缓松开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