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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又喝嗨了?
你管?赶紧来接我,挂了。
不去,你叫你家小朋友啊。
我使唤不动他,闹别扭呢。
你来个酒后乱x,什麽别扭都就化解了。
余笙笑出了声,瞪着匡静河。
哎?我去,匡静河,你身边谁啊?
管好你家的小朋友吧,再见。
余笙小声问,不会露馅了吧?
匡静河把手机扔远了,一条腿在沙发上蜷起,正面朝着余笙,手指如暖风划过余笙的脸颊,他说,不会。
哦...不会就好。
余笙是匡静河的秘密。
匡先生,我能叫您全名吗?
能啊,想叫我什麽就叫什麽,匡先生、匡静河、静河、匡哥哥、匡老板、匡爸爸...
匡静河随即笑了两声,像被“匡爸爸”给逗得。
余笙想了想,问,那,静河哥哥呢?
匡静河的笑容淡了,低下头。
余笙了然于心,“静河哥哥”是她的。
那就匡静河吧,匡静河最好听。
余笙自言自语,仿佛在给自己争取点什麽,叫了全名就能让匡静河全是他的了。
你留学这麽久,英文名字是什麽?
就是Sheng。
嗯...那我叫你Sheng就稍微有点奇怪,要不叫你笙笙吧?
呃,我爸妈叫我笙笙。
那小笙?
梁姐喊我小笙。
匡静河挠着下巴,抱怨着,怎麽都给占了...余余呢?
多余的余?
那笙儿,什麽样?
像妓院的小倌。(而且,笙儿和生儿同音。)
他们同时沉默了。匡静河突然拽了拽他,说,这个好,小竹。
余笙一头雾水。
竹…哪来的?
竹子头啊。
余笙轻叹道,匡先生,就叫我余笙吧。
匡静河纠结了半天,无果,才妥协。
依你,余笙。
余笙有自己的私心。余笙,余生的承诺。
Chapter 8
过去一周,余笙被客人点的次数像直线飙升的股票。
周一他进了一间,客人还在定要留哪个“容器”,他出来立马掉头进另一间,结果两间的客人都点了他。好在长公主出马,送他去第三间,嘀咕着,小笙,你傻啊,叫你进两间你就进两间啊?余笙疾步跟上她,愣头愣脑地说,我就照着今晚的时间表来的啊。长公主发出一声“你脑子长脸上了吗”的低吼,嘴唇像算盘的珠子,流利地说,你来这间,大客户,那两间我处理,快去吧。
余笙刚迈出一步,长公主就拽住他胳膊肘,嘱咐,小笙,你脱胎换骨了,知道你有多抢手吗?
他複读机似的问,脱胎换骨?
是啊,你这头发一弄、衣服一整,我瞧着,这老心髒都咚咚直跳。
余笙夸张地捂住耳朵,嘴上求饶,梁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给您请安,我告退,我见客人去了。
那间的大客户给了几百的小费(美金现钞),指着自己的手链和袖扣,问余笙想要哪件,余笙说手链。客人捏了捏余笙的下巴,说给我亲十秒,袖扣也归你。余笙看得出这位客人势在必得,不能硬碰硬,他笑着抚摸客人腕上的袖扣,您说话算数吗?客人说我的信用还没人买得起。指尖恋恋不舍地在袖扣上一蹭,余笙又挠了下客人的脉搏,垂下眼说,先生,很抱歉,我...不是能带走的。客人像在谈生意,九十度的歪理能用舌头压直,说,我不带你走啊,就亲一下,法式热吻,多浪漫啊。余笙暗想,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再试一把,实在逃不过,亲就亲呗。他说,先生,我男朋友会生我气的。客人乐了,眼里闪烁着“小伙子你挺会表演”的光点,煞有介事地说,那这对袖扣正好送你男朋友啊。客人是吃定他了,余笙没磨叽,往前挪了挪,微仰起头。客人吻得很深,摁住他脖子的手也很用力,他完全被固定在沙发靠背上,那种无助的窒息感让他心想水刑是不是就这样。时间变慢了。
客人亲完,又摸着他的眉毛、嘴唇,气喘吁吁的呼吸喷进他耳朵,一股热流像涌入体内的J液,说,孩子,你真棒,再乖点儿,就正合我胃口了,来,自己把手链和袖扣取了,它们是你的了,宝贝儿。
余笙出了包间,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转眼,到了长公主的办公室。他使劲推开门。
长公主在开会,满屋人看向了他,又看天花板、窗户外、笔记本、正前方,默契地避开余笙。长公主读着文件,擡头看了眼余笙,像料事如神的将军,一脸的“果然如此”。
余笙才意识到,客人的那个吻是长公主一手设计的。
为什麽?
余笙感觉自己的胆子正偃旗息鼓,趁怒气未散,勇气尚存,质问长公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