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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青桑垂下眼不去看在座其他人,不用看也能知道,之后他和靳诀之中再有谁被转到,问题肯定就会围绕昨天发生事情的细节。
嘉宾好奇,观众也爱看。
索性霉运之神暂时离开了,连着三次都是其他嘉宾们在互相提问。
祝青桑听八卦听得逐渐放松,下一个轮到转酒瓶的是靳诀。
靳诀起身到酒瓶边上站定,他没有立刻开始转,反而像是在找角度。
汪恒调侃:“怎么,可以指定转到谁吗?”
也没有那么神,不过的确简单观察了规律。
靳诀在汪恒说话的同时开始转。
转动之前祝青桑看见靳诀看了他一眼,他歪了下头,斜着脑袋看,总觉得靳诀是想要转到他是不是?
为什么,靳诀有什么想要问他的,其他时候不能问吗。
而且酒瓶转到谁是随机的概率。
祝青桑便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酒瓶口直直地朝向他。
……无语。
靳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祝青桑抿唇,感觉是自己想太多了,他们俩是一队的,靳诀怎么会想要转到他。
“真心话吧。”
靳诀颔首表示明白,又没有立刻提出问题,只看到他分明的手掌搭在木质的座椅上,偶尔点动着,橙色的火光映照出他思考的模样。
“问点大家感兴趣的。”路祇在边上看热闹不嫌事大。
靳诀眼睛都没有往边上看一下,他缓缓问祝青桑:“怎么看待惊喜?”
是路祇给的灵感,路祇让他表白,但如果祝青桑不喜欢,保险起见,靳诀决定询问本人。
他话一问出来,其他嘉宾都发出此起彼伏的叫声。
惊喜,什么惊喜?是他们可以看的吗?
或者说是节目组可以拍到的吗,实时看不到没关系,他们看剪辑也是可以的。
祝青桑耳膜有被吵到,而且他根本不知道大家起哄的点。
这种不痛不痒的问题,不就是靳诀为了敷衍任务才问出来的吗?
“是准备的人的一份心意。”
靳诀:“好。”
郑泉水在边上小声说:“我想听的好像不是这个。”
祝青桑说的是准备的人,他们想听祝青桑本人的态度。
不过提问的对象并没有提出质疑,那就只能过了。
祝青桑回答的态度客观,靳诀只要知道祝青桑不讨厌就够了。
“下一个到谁。”靳诀cue了流程,看起来也不像是要回应众人期待的样子。
路祇等大家的注意力到了别的地方之后才小声问靳诀:“啥时候?”
问的前言不搭后语,彼此却能听懂。
“今晚吧。”靳诀说,视线注视的都是祝青桑,惊喜的时间如果被听见,那就少了一大半。
“效率啊。”路祇笑起来,“啥时候。”他想看现场。
“等录制结束。”
路祇挑眉;“那不是连剪辑都没有。”
靳诀瞥了他一眼,态度也很明确,就是在说,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等到所有人都轮了一遍真心话大冒险,今天的录制也是正式结束。
雨不仅没有变小,反而越来越大,气温也有明显的下降。
导演组刚才快速过流程也是怕嘉宾们真的冻出什么问题。
录制结束,众人分批次回到小屋,屋内还有暖气,陶九思洗漱完瘫在客厅的沙发上:“真的不能住在这里吗?”
他觉得导演组的脑子真的有一些问题。
脑子有问题的导演组表示不行,祝青桑动作慢吞吞的,出来之后大家已经回到帐篷那边去睡觉了。
小屋和天幕离得并不远,中途的这段路都被搭上遮雨布,祝青桑看眼空空荡荡的大厅,不知该不该意外靳诀没有等他。
严格来说,靳诀是唯一有可能性住在屋子里的人,他切切实实完成了两样任务,也拥有兑换的条件。
祝青桑快走到的时候发现他俩帐篷的边上多了一个火盆。
靳诀蹲在边上看着火势。
“怕你冷,这个距离不会烧着。”
祝青桑就近蹲下来,确实很暖和,但不会有在屋里那么舒服,祝青桑抬手捂住小半张脸:“你要不要和导演组去商量一下。”
“兑换券拿去,我有三张,在这里也就待三个晚上,不用可惜了。”
“你不想和我一起睡?”
祝青桑:“……”他讲半天,靳诀就听出这个结论吗,这样能和人谈生意嘛。
靳诀看似漫不经心接着说:“不一定没用,棉花都可以兑换到东西,住宿券估计也行,还能和他们交换。”
“你能住就行。”祝青桑继续烤火。
边上的铁皮被烘烤得非常炙热,帐篷布也变成橘红色,至少不会冷了。
“你想知道我和木屋兑换了什么吗?”
祝青桑抬了抬眼:“是什么?”
靳诀突然站起来,火源已经稳定了下来:“你看看火光的中心。”
祝青桑只能看到被烧通红的炭,他看的认真,瞳孔中都闪烁着橙红色的光。
“有什么?”他看了一会儿,问靳诀。
“有的。”靳诀说。
祝青桑抬眸,眼睛因为刚才对火光的注视有片刻模糊,正红的玫瑰花出现时祝青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有我三年前欠下的玫瑰。”
祝青桑动了动手,花束落到他怀中,玫瑰开得正艳,上面还有剔透的水珠。
看样子不像是靳诀特地洒上去的,是天气造成的巧合,靳诀藏花的那个地方并不遮雨。
祝青桑并不着急对靳诀的话给予回应,他看得很认真,此刻时光的流逝的速度都在无声无息中放缓。
祝青桑眼睫颤了颤,将中心位置的玫瑰花上放置的戒指挑起。
玫瑰的由来祝青桑能猜出大概,但是钻戒……
“戒指是、木屋里兑换的?”
靳诀点了点头。
实用性不强,难怪靳诀没说。
戒指是女生的款式,镶嵌的钻石边上工艺很精美,祝青桑接过珠宝的代言,还有一些杂志海报的拍摄,会戴类似的配饰。
他目光预测与指围相差不大,指尖转了转顺势带上,意外地合适。
祝青桑戴上之后才注意到靳诀的目光。
“只有我一个人戴吗?”重新领取结婚证的话,看靳诀的样子这次似乎格外有仪式感。
“录制结束后,再去买一枚吧。“靳诀说。
祝青桑先点头,后知后觉才问:“需要我和你一起吗?”
靳诀默了默:“好。”
“提前和我说。”他表示,“我得看有没有时间。”
祝青桑说完顿住,有些莫名的恍惚,类似的话,是他当年想要约靳诀见面,靳诀的助理告知他的。
“好。”靳诀似乎没有相关的记忆,自然答应。
祝青桑手里面拿着玫瑰进帐篷并没有那么方便,靳诀先他一步将篷布卷出开口。
“协议到期的时候,没想过有些条款可以改吗?”靳诀话说到一半,自己就知道了答案,他们双方都不知道彼此的想法,这种毫无协商带来的结果,是沉默的代价。
两人进去之前,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大雨的掩盖下并没有那么清晰。
靳诀回头去看细微的声响是否真的存在,见到一个人匆匆忙忙往这边来。
“怎么了。”祝青桑刚才拿花的姿势不是很对,视线稍有局限,只根据靳诀的动作察觉到不对。
帐篷的空间本来就小,带进去不算一个明智的选择,客观事实如此,祝青桑却没法将靳诀的一片心意那么安放。
“有人来了。”
靳诀确认来人没什么攻击性之后,注意力还是看着祝青桑,看他小半张脸隐在玫瑰后,也看出一些不方便。
“花放外面。”
帐篷是他搭起来的,靳诀对空间的大小更清楚,摆放两个睡袋后,所剩位置不大,这花待在外面兴许更好。
“也行。”祝青桑答应,顺便看清了不速之客的样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