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心一软,动手拉开了帘子。
哗啦一声。
江夏终于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人。
男孩儿顿时睁大了双眼,虹膜璀璨,直勾勾的看着那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
纤长的睫毛从侧面看去弯出一个令人心动的弧度。
就像蝴蝶脆弱的翅膀,美的那么耀眼、却也羸弱的让人不忍直视。
但是最最让江夏心动的还是那小巧的鼻梁。
不同于男生宽大的骨架,江潮的鼻梁秀气的宛若江南女子!
鼻头上还有一颗浅浅的痣,只有凑近了、近到呼吸炙热的地步才能看到。
还有那张淡粉色的唇。
因为贫血的原因总是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粉白色,就像落满了白雪的玫瑰,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一亲芳泽。
以前他还嘲笑过对方这副病病怏怏的样子,后来不知在哪一天,他突然改变了心意,竟然觉得那个病秧子捧着书坐在阳台的金色阳光下是那么的美。
美的好像随时都会化蝶飞去。
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才萌生了这不轨的念想。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所有午夜梦回中的人都是他,那香艳的梦境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将对方压在身下!
对,他就是想干他!
想在墙上干他、想在厨房干他、想在床上干他、想在浴室干他,甚至想在教室里干他!
干到对方眼尾湿润、呻吟着在他脊背上抓出血痕,翘着糜烂的小穴求饶的地步!
哥。
江夏吞了吞喉结,饱含深情的呼唤了一个字,就听病房的门外传来了高跟鞋有节奏的敲击声。
江潮立刻刷啦一声重新拉上了帘子,挡住了自己,隔绝了外界一切窥探。
江夏张了张嘴,刚说了一个别字,就听见女人duang的一声把门推开了,手中提着一碗热腾腾的羊排砂锅,还有一份小菜外加一份米饭。
儿子!快来吃!
女人动作麻利的将病床摇了起来。
江夏却没有动,而是一脸死灰色,失落的眼神落在挡在两人中间的蓝色帘子上。
女人诧异的顺着男孩儿的目光看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好奇的问道:儿子旁边住的什么人?
没什么人。
江夏赶忙收回了炙热的目光,看了眼女人手中提的砂锅,突然说道:妈,我不想吃了,你再去帮我买一份稀饭吧。
不想吃了?
女人看了看自己手中好不容易买来的热气腾腾的砂锅,微微的皱了皱眉,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宠溺一笑,飞快的收起了小饭桌上的食物。
好好,你不想吃就不吃了,妈再去给你买。
你还想吃什么?妈一起买回来。
江夏立马不客气的说了一大堆,直说的女人头疼,一边叹气一边像个老奴隶一样屁颠屁颠的重新离开了病房。
江夏赶忙唤道:哥!她走了,你把帘子拉开。
结果话刚说完,李书又推门进来了。
江夏:艹!
有完没完?!想独处一会儿就这么难吗?!
李书:???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干嘛用那种吃人的眼神看着她?!
李书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提着一大堆东西往帘子后面钻,江夏赶忙唤住了对方,用手指了指桌上的砂锅,又指了指旁边的帘子,口中无声的叨念着拜托了、求求你这样的字眼。
李书倒也不客气,一把端过了那砂锅走到了帘子后面,就听江潮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谢谢。
江夏惊喜交加,这还是江潮第一次对他说谢谢呢!
男孩激动的整张俊颜都展开了,又唤道:哥!
便听江潮立马冷漠的说道:你别会错了意,我只是谢谢你这碗砂锅罢了,并不代表我原谅了你曾经的所作所为。
江夏,你给我记住了,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儿,百死不足偿还!
一句百死不足偿还瞬间浇灭了男孩儿心中刚刚燃起的希翼。
江夏垂下了手,咖色眸中笼罩了一层阴翳。
第19章 19,你害的你哥天天被人打!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他恨不得把命都交给对方、恨不得把心也挖出来捧到对方眼前。
可是江潮却对他竖起了一面高墙,任凭他在墙外不住的呐喊、跳脚,就是不肯打开那扇门。
迄今为止,过了多少年他就碰了多少壁灰头土脸,溃不成军。
可是他还是为了同对方上一所大学拼了命的学习,甚至是跳了一级才在江潮大四将要毕业的时候追了上去。
可是江潮压根就不知道他一个学渣为了同他在一起吃了怎样的苦。
而这些所有的苦在都在一句谢谢中烟消云散。
又在一句百死不足偿还中死灰复燃。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该怎么补偿了。
网上说有一种骨杯,是用自己的骨灰做成的,送给对方就能让那人回心转意。
他在想:自己要不要去做一个?
如果可以让江潮原谅自己,拆一根骨头又有何妨呢?
江夏吞了吞喉结,张开干裂的嘴唇卑微道:哥,我知道我做什么你都不可能原谅我,无论是萧杰的事情还是宋飞的事情,我其实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已经有能力保护你了。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离我远点儿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了。
谁知江潮一盆冷水泼了下来,直泼的江夏满腔热血瞬间偃旗息鼓。
男孩儿再次张了张口,可是这一次无论他再说些什么江潮都不曾给一丁点儿反应。
江夏知道这是对方的反抗,哪怕他今天就是磨破了嘴皮子,江潮也不可能再同自己说一句话了。
男孩儿颓废的用手捂住了眼睛,心中渐渐升起一团阴霾,蒙住了那双清澈的眼。
直到女人再次出现,将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全部放在桌上,江夏才湿了眼眶。
女人立马心疼的捧起儿子的脸,嘘寒问暖,并且放出了狠话来: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敢打我的儿子,看老娘不扒了他的皮!早就跟你说过不要上这所大学不要上,你非要跑来!有那个东西在的地方能有什么好的!哎呦呦,看看这伤,心疼死我了
那个东西,指的是江潮。
帘子后面的李书听到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女人顿时闭上了嘴,瞪着眼睛死死地盯蓝色的帘子,厉声质问道:谁?!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李书便冷哼一声,慢悠悠的说道:阿姨,您跟您儿子还真是像啊!
真是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嚣张跋扈、得理不饶人啊!
小姑娘怎么说话呢?!
女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梗着头向帘子里面望。
李书倒也不躲,坦坦荡荡的把帘子拉开了,端着女人买的那碗羊排砂锅吸溜吸溜的吃。
女人瞬间瞪大了双眼,气急败坏的吼道:谁让你吃的!
你儿子让我吃的啊!
李书努了努下巴,点向了江夏。
女人猛的转过头来,盯着床上的人,严肃的问道:儿子!妈幸幸苦苦给你买回来的饭你怎么拿给别人吃?你怎么这么好心呢?!
江夏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