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睡觉。
“呜,饶了我吧……”岑墨一边颠簸一边哀求,“……够了,真的够了……你自己用手解决行不行?呃啊,啊!别顶了别顶了……受不了了……”
骗子!
说什么几下就能射,这都几百下了?
-
“乖,再忍一忍,就好了,就好了……”
俞向阳也快射了,他温言安抚岑墨,撑着床,俯低上身,一边亲吻岑墨的额头,一边奋力顶胯,发出清亮的拍打声。
可怕的快感在岑墨体内肆意游窜,带给他频密的、不曾间断的高潮——
俞向阳挺一下腰,他就被迫吐一点货。
哭叫,颤抖,瑟缩。
红肿的马眼里不断涌出精液,淌进肚脐。慢慢的,肚脐盛满了白浆,便只能往外涌,弄得小腹烂糊一片。不久,精水流尽了,饱涨欲裂的双囊也缩回了正常尺寸,岑墨却早已没了动静,只有后穴仍然因为高潮而剧烈痉挛着。
俞向阳一声低喘,性器深深埋入岑墨体内,根部开始颤动。
汗水顺着他的颈子滑了下来。
“抱歉。”
射完以后,他望着不省人事的岑墨,说:“我只是……”
只是太嫉妒了。
嫉妒这漫长的一整天,你都沉溺在与我无关的欲潮之中;嫉妒你不顾一切地乞求高潮,却不是向我;嫉妒拥有我们共同骨血的孩子,能让你这样痛苦又快乐。
我也可以的。
宝贝,我也可以给你一样的感觉,不是吗?
-
高潮晕厥通常是短暂的,岑墨其实只昏迷了不到一分钟。
他醒过来的时候,俞向阳正在忙着为他擦拭身体,热腾腾的湿毛巾抚过了后穴和会阴,他没忍住,屁股一缩,轻喘了一声。
“醒了?”俞向阳问。
“嗯。”岑墨羞耻地点了点头。
俞向阳知道他害臊,就没再多说什么,把毛巾往床尾一搭,疼爱地揉了揉他饱经磨难的屁股,很是温柔地注视着他。
直到这会儿,岑墨才第一次有机会静下心来,和他的蛋好好相处。
-
蛋很软,沉甸甸的,仿佛兜了一汪温水。
这就回到了故事的开头。
不需要指引,也不需要教导,岑墨搂着他心爱的蛋,蜷卧成团,自然而然地进入了抱窝状态。
——这样孵对吗?
他反复换了许多姿势,却不太有把握。
——对。
——你生的蛋,谁都不会比你孵得更好了。
俞向阳这样回答,给了岑墨无条件的信任和鼓励。
这一天,从清早到日暮,过程尽管坎坷,好在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把蛋生下来了。之后长达几个月的抱窝期,应该也会很有意思吧。
俞向阳微笑着想。
第10章 第一抱窝期:守巢
其实孵蛋这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刚得知怀孕那会儿,岑墨未雨绸缪,给自己打造了一只特大号孵化箱——恒温,恒湿,坚固透气,还能定时翻转。他为孵化箱贴上可爱的动物贴纸,放入储物间,打算生了蛋之后拿出来用。
唉,也不是没想过亲自孵,但……
他实在没信心。
岑墨虽然长期研究鸟类,可到底不是鸟类。孵蛋作为一项看似模糊的精细活,在鸟类基因里进化了上亿年,早就刻进了本能里。他这半途出家的,光秃秃连根羽毛都没有,大概率不是孵凉了,就是孵熟了。
还是走科学路线靠谱。
为此,他还给俞向阳开了一个孵蛋速成班,包含理论、操作和结业考,以期这位爸爸也熟练掌握孵蛋知识,将来可以分工合作,无缝衔接。
然而,当蛋真的生了下来、温温热热地被送入岑墨怀中,俞向阳看到岑墨的神态,一秒钟就明白,孵化箱恐怕要永远留在储物间积灰了——
岑墨会孵蛋。
无师自通。
在抱住蛋的瞬间,他身上隐约起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变化,自然得就好像……怎么说呢,就好像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从前遗忘了,无知无觉地沉睡在体内,而手指碰到蛋壳的一刹那,本能就被自然唤醒了。
俏皮活泼的性格隐去,代之以忘我的温柔,再多一点点病态的痴恋。
……嗯。
血缘真是一把玄妙的钥匙,俞向阳想。
-
这枚蛋,岑墨从日出生到日落,前后折腾了十多个钟头,体力严重透支,瓜熟蒂落这一刻,累得连翻身的力气都不剩了。
他眼皮一合,发出浅缓的呼吸声,同时,肚子也“咕叽”叫了一下。
饿了吧?
俞向阳为他盖好被子,迅速去浴室冲了个战斗澡,将一身陪产的热汗洗去,然后披上睡袍,到厨房切葱打蛋忙碌起来。片刻后,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馄饨回来,推开门——
接着呆立在了门口。
卧室一片狼藉。
犹如刚刚遭遇过入室抢劫。
床上每一样东西都离它该待的位置十万八千里,横七竖八地互相搭靠着;床单拧出了扭曲的旋涡纹;飘窗上的玩偶东倒西歪,有脑壳朝天的,也有屁股朝天的;衣柜双门敞开,无论是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短袖,还是平整叠好了收在抽屉里的毛衣、围巾、羊绒毯,都被一股脑儿拖了出来,满满当当堆在床上,用一床厚被子罩住,有几件没地方堆,从床沿慢慢滑了下来,落到地板上。
就连毛线织的茶杯垫都不见了。
这是搞什么?
-
俞向阳踩着一地衣物过去,把碗放在床头柜上,伸出手,小心地掀开了被子一角。
“……”
岑墨搂着他的蛋,躲在小山丘似的衣物堆里,怯生生地抬眼望着俞向阳,宛如一只囤粮过冬却被人掀了个底朝天的松鼠。
才十分钟功夫,他居然给自己垒了个巢。
“你怎么了?”俞向阳有点惊奇。
岑墨:“……”
俞向阳:“冷吗?”
岑墨:“……”
不会啊,现在还是穿短袖的季节。有时候晚上他想搂着岑墨睡,岑墨嫌热,一脚就给他踹开了。
俞向阳在床畔坐下,揉了揉岑墨的头发:“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那,你这个……嗯……窝,还需要帮忙吗?”
岑墨迟钝地眨了眨眼睛。
他看起来困得下一秒就要失去意识了,眼底布满血丝,睫毛频密地打着颤,眼皮沉重,每一次眨眼都像是先昏睡过去,再硬撑着醒来。
“……怕。”
许久,岑墨总算吐出了一个字。
怕?
俞向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怕什么?”
“不、不知道。”岑墨扯了扯缠绕在臂弯的围巾,抱着蛋,往被窝深处又缩了一点,躲进俞向阳的阴影里,“总觉得……不太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