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上滚了800圈,起床的时候还在合理化自己的言行:晚上这么冷,一个未成年人到处乱跑,还是家里的客人,不出去找找,很不合适吧?
但我没想到这么好找,就在我骑过四轮车,和他接过吻的小花园里头。一棵半死不活的老槐树,他靠着,我猜他是在抽烟,因为有火光一点点,闪闪的。
好学生怎么也抽烟?
迟川言似乎没预料到我会找他,一时哑口,烟头碾灭在树干上。
他不太自然:干嘛?
找你啊。
对话又进行不下去了。他有些明显的失落模样,侧面露出的小半张脸挺忧郁:不喜欢吗。
啊?
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吗?他似乎深思熟虑过,如果是的话。
如果是什么?就要走,要放弃啦?
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跟个傻子一样啊!
辛元
我打他了,我不遗余力地打他了。他可太乖了,就站在那边让我打。
你怎么这么容易放弃啊!我不就,不就是没马上答应吗!我、我要是不喜欢,我让你摸我啊!我还让你亲我了,我不是挺高兴的吗,你眼睛瞎啦!
辛
我紧张嘛你凭什么那么凶!没有人这么凶我的!我在学校是老大啊,操,你怎么可以凶老大!
我用他据说价值三千七百九十九块的T恤擤鼻涕,老那么凶!你会不会哄
他又亲我了。我惊异于他与我差异过大的呼吸温度以及不怎么好尝的烟臭味,还分神想,鼻涕不会粘到我衣服上吧,这个就叫自作自受吧。
我想说如果是的话,他用重音接过话头,盯着我眼睛,我就再想想办法追你。
我完了。
我死了。
我的脸都丢光了!
干什么说话大喘气,差点就吓死了!
他意犹未尽地用拇指搓我涨红的嘴唇,这会也没人,另一只就堂皇地掏我的裤裆:我试试,这是不是也委屈哭啦。
我没答应你摸!
我才想起来不能扰邻,音量逐字下沉。最后用行动代替怒吼,用长虎牙那半边呀啃他的胳膊。他嘶地一声,却仍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宝宝。
干嘛?
迟川言半拖半拉地往家拽我。晚上真凉,我也没空嫌什么鼻涕不鼻涕,怎么紧怎么贴住他。我明明已经很困,拼命睁也只张开一条缝,我看得不太清楚他的眉眼,但的确在这条缝隙里,看见了我喜欢的那种温柔笑意。
没事,睡吧。
第11章 11
你,嗯、到底还要摸多久啦
我在凶他没错,但落到他迟川言眼里也是撒娇。我懂,情人眼里出西施,斥责都是关切,操你妈也能听成我爱你。
迟川言已经进化了,不再仅满足于手掌对皮肤的接触,前两天早上我醒过来被舔到醒的时候,他还没打理的脑袋整个搔在我鼻子上,痒得想我想流鼻涕,他不管我的死活,牙齿和舌头一齐上阵,搞得胸口湿软得很不像样。我吓得踹他,但是又也不是真心不想。
不是我装,我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纯情小处男,哪经得住哦。
但奶肿了是千真万确。我晚上洗澡前,插腰对镜端详了七分钟,回忆:似乎我的胸部没有发育得这么好吧。
那么罪魁祸首就剩一个了。
那会儿迟川言表面上是在做作业,另只手搭在我身上,自在地滑来滑去,也不知道他怎么还能做下去题。那手分明没使多大力气,我就是没胆子挪开,只能硬着头皮再说一遍:真的不能再拧人了,我很认真跟你说!
真的吗?他一副刚从学术世界里回到现实的表情,放下笔扒我衣服,我看一眼。
然后就被看光了,我很不忿。迟川言已经不担心我到他屁滚尿流,但是也不能任由他如此嚣张,威胁我的江湖地位。我在学校怎么也是说一不二的老大,我说要香蕉牛奶,就没人敢给我买草莓的。虽然我被迫坐到他身上去了,但还是保持一个严厉的态度:你不准抽烟了。
我发现了迟川言的抽烟陋习之后,他就不再避着我,我回家晚的时候,常看他在小区的犄角旮旯里抽烟。但腻乎的时候都是烟臭味,可不好闻。我没一上来就训他是因为我觉得老大都是要有些气度,不能方方面面都管。但迟川言好像没从我的眼神里读出讯号,变本加厉,两三天就抽掉一包。
虽然我是离经叛道的校园小霸王,我也没有嗜烟嗜酒一类的陋习,霸王界的一股清流。
为什么?
不好闻,不喜欢。我躲着他,说,你让我闻着烟味,就不准跟我亲嘴。
那我刷了牙再亲。
你不听话啦?我说,那你别摸我,我要去打游戏。
不在家陪我吗?
我都好几天没去那脏网吧了!一到点儿就屁股冒火地往家蹿,就为了陪迟川言写作业,害得小弟们都以为我从良了,当着我的面窃窃私语说七中要变天。
变个狗头,我还是得适时出现一下巩固我的江湖地位。
但是不能让迟川言知道,到时候蹬鼻子上脸。我说:不是,就想回归一下家庭。
家庭?
又揪我的小辫子!烦死了,今天我非去那破网吧一趟不可!
不去了,他赶快把我抓住了,说,宝宝真可爱。
我当然!有人捧我我就上头,我抓住这个吹牛的机会,我小时候更招人喜欢呢,你是没见过。多少小男孩小女孩为了跟我邻座争破大打出手
都有谁啊?
他把我唯一的小裤衩也脱了,光溜溜给他抱着,听我说着,放一只手在鸡巴上揉搓。我舒服得有点飘了,斜脑袋打瞌睡,说:唔,那哪能记得啊,幼儿园了嘶干嘛使劲儿啊你疼!
天旋地转一瞬间,我已经被他摁到床上,扇了两下屁股。他的喜怒无常我才适应了没多久,小声地:干嘛啦。
干你。
他真脱裤子了。我虽是小处男但也见过一些影视剧里的鸡和现实生活中一些小弟的鸡,都没有这根来得让我恐惧。大都算次要的,主要是他的主人实在太凶了,我真怕他一不小心就给我捅出个好歹来。
我往前爬一爬,他往后扯一扯,我终于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四轮车事件之后他不再提做爱的事情,说是要给我空间和心里准备。我在心里夸完他骂他:我都说那么直接了,你又开始当君子了?
腿夹紧点。
他的阴茎安稳地插入我的腿缝里,在我皮肉上擦得生疼,即便只是划过后穴,我也会战栗。他捞了我的腰给我打,粗声粗气地:我没射,你也不准射。
我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哭了,我没这么爱哭的。他老用洞察一切的语气跟我说,说我其实很浪荡,这一刻我有点明白了,就算是他压根没插进来,压根只是一次互相抚慰的打飞机,我也有种心脏爆炸的满足,以及
你为什么,啊不插?
我明明没有不想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