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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筷子,走过去将眼睛贴到门镜上。

门外站着一位模样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穿紧身POLO衫,领口挂着一副黑墨镜,吊儿郎当一手插兜,插兜的手腕上挂着一只纸袋。

我将门推开,“你找谁?”

“白意?你是白意吧?”

我点头。

他将纸袋递给我,“给你的。”

我接过来打开,发现里面装了几盒药,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我迟迟没有去医院领取的处方药。

我心里一跳。

“这是……”

有我的诊断证明,能替我代拿精神类药物的只有一个人。

“谁让你送过来的?”

跑腿大哥说:“秘密。”

我低头将药装回袋子内。池易暄等我离开之后就立马去医院了吗?可能我昨晚说的话真的吓到他了。

我就要关上门,大哥问我:“你不吃啊?”

“怎么了?”

“拿都拿到了,你就吃了呗?”

“干嘛?你还要看着我吃啊?”

“对啊,客户说看到你吃下才能走。”

“那我要是不吃,你打算怎么办?”

“我就在门口一直坐着呗。”

“你赖在这里我会报警的。”

“楼道是公共区域,我又没赖你家里面。”

我笑了一声,“大哥,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有这个时间能接好多单了。”

“不浪费、不浪费,人客户说了,一个小时一百。”

“什么?”我瞪大了眼。

“每等一个小时,给我一百。”跑腿大哥笑眯眯地说。

拿钱使唤人的事,池易暄最爱干了,他妈的我哥熬夜写PPT写到两点挤出来的奖金,我能让你一小时一百给赚走了?

我从屋里拿了杯水出来,当着他的面拆开药盒,跑腿大哥见状立马拿出手机:“哎,等等,等我拍个视频。”

“……”

我穿着睡裤站在家门口,一手拿水杯,一手拿药,大哥跟拍MV似的,高声说了句“开始”,边拍边心满意足地说:“好、好,任务圆满达成。”

吃完药就犯困,这个副作用到现在依然存在,别说工作、生活了,严重的时候连掀起眼皮的精力都没有。我睡到昏天暗地,醒来以后一度怀疑这是我哥给我设下的陷阱:我困得起不来,就没法去闹他了。

我坐在床边浑浑噩噩地发着呆,摸过手机发现收到了不少消息:黄渝的、酒保的、客户的……

还有一条是池易暄的。

他说:门口有吃的。

消息是四个小时以前发来的。家门推开之前我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生怕再看见跑腿大哥的笑脸,热情洋溢地告诉我今天又能多赚四百。

好在门打开,他不在,门前写着“Welcome”的地毯上只有一份外卖。

是我爱吃的麻辣烫。

他知道我没力气做饭。

我立马拿回厨房加热,开动之前拍了张照片发回去,和他说“谢谢”。

池易暄没有回。

周一状态好了一点,夜里去cici上班之前,我又照例将车开到了他的公司楼下。

不知道他的周末过得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在为去香港做准备呢?房子要找、电话卡要买,一堆事情要做,可能还要学粤语吧?他怎么总是喜欢选择如此困难的任务?

也许香港真的有更好的发展机会,也有可能他只是想要远离我,尽管我不愿去想后一种可能性。

我从手套箱里拿出烟与打火机,抽了半根觉得没什么意思,摁灭了烟头。

池易暄还和往常一样,六点多的时候下班,今天他难得穿得休闲了一点,一件浅蓝色的宽松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水蓝如夏日的天和西西里的海,衬得他活泼了不少。

我从驾驶座下来,混在不少刚下班的白领中间,隔着一条马路跟在他身后。今天特意将距离拉得更远了些。思绪漫无边际地遨游起来,我猜测着他今天工作顺不顺利,希望他再没有碰上李槟那样的傻逼客户。

万一他在香港碰到那样的人该怎么办?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没有我的话谁来给他撑腰呢?

其实我明白我哥没有我也能过得很好,委曲求全是因为我、是因为妈妈,现在她的身体在康复中,我也没可能去香港继续当拖油瓶,他没有了软肋,真要是再碰上李槟那样的人,出拳时说不定比我还狠厉。

人是矛盾的动物,我希望他再也不要陷入困境,却又忍不住想象他被难题缠身时的情景,想象着我及时出现、英雄救美,我哥会意识到他没有我过不下去,当然现实是我没有他过不下去,这不过是Loser的自我意淫。

我没有去过香港,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怎样想象它,对这座城市的认知还停留在小时候看过的古惑仔电影:高楼大厦、金融中心,聚集的全是他这样的精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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