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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意,你在想什么?”池易暄的眼神仿佛能够融化冰川,而我在温情中瓦解。

“我在想……”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好深沉,仿佛永远不会对我失去耐心。

“我在想……你为什么一定要和他说话?”

又是一个蠢问题。我总是在他面前问出知道答案的问题。

“那我今晚都不和他说话了,好吗?”

……什么?

他收紧握着我的手掌,好像要将我抓住。

“过来,靠近点。”他低声喃喃,吐息间有酒味,像上次接吻时我从他舌尖品尝到的醉意。

我呆怔地望着他,情不自禁地前倾身体,他的手掌越过我的肩膀,搭在了我的后颈。

摸了太久的冰香槟,他的指尖都发凉。

“我不和他说话了。”他重复道,如一声长叹息。

原本颤栗的汗毛被他的手掌一揉,服帖下去。

高频的嗡鸣声消失了,世界的杂音再度涌入耳廓。鸡尾酒的酒液在倒三角酒杯里流淌,红是樱桃红。

他让我沸腾不安的血液平静下来。

他让我变得安静。

第53章

舞会进入到了后半程,乐团的演奏风格从轻快活泼的RnB变成了慢节拍的爵士与蓝调。工作人员将实木长桌靠墙摆放,为客人们腾出活动空间,照明灯的色调随即从暖黄明亮变成了紫与蓝。

穿着西装的男士们绅士地弓腰,邀请女士们走进舞池。灯球转得缓慢,碎钻样的光斑慢悠悠地扫过丝绸长裙与真丝领带,夜幕星辰将衣角晕染。

池易暄坐在吧台边喝酒,我想他留在这儿不完全是因为我,可能是为了确保李槟不会受到袭击。

我们之间没有交流,除了他下单鸡尾酒时。我们好像都在等待这一夜结束。

我感受得到他的目光,但我兀自垂着头铲冰、在酒柜前擦拭酒杯。发现我对他的试探视而不见后,他右手轻推在吧台边沿,将自己的高脚凳转向舞池的方向。

大家跳着交际舞,高跟鞋鞋尖闪烁,裙摆在空中画出大小不一的波浪。

直到这时我才去看他。我哥背靠着吧台面向舞池,偶尔眨动一下眼睛,鸡尾酒杯被他捏在指尖,玻璃杯座抵在膝盖上,很久他才抬起来抿一口。

周围不断有人与他擦肩而过,认出他时与他攀谈,邀请他去舞池,他都微笑着摇头,指一指自己的胃,好像在说身体不适,不去了。

吧台逐渐冷清。微醺的气氛,配上暧昧的灯光,喧闹声消失了,舞池像个打开的巨型八音盒,一对对相拥的小人穿着华美的服饰,踩着节拍在世界中心旋转。

最后一首压轴曲,小提琴拉出悠长的音调,我将雪克壶放下,目光飘向舞台。

明明是无人唱出歌词的伴奏,我却听见雨声,和回忆中稍显遥远的哼唱:

Put your head on my shoulder

Hold me in your arms, baby

Squeeze me oh-so-tight

Show me that you love me too

“要跳一曲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池易暄从吧台前站了起来,旁边高脚凳上有人落下了一只黑面具,他捡起来递给我。

“和我。”

不可思议。

心脏忽然落跳一拍,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手先伸出接过了面具,我低下头盯着看了一会儿,喃喃道:“我不能去舞池,酒保不让我走。”

池易暄将金色的面具戴回脸上,双手绕到脑后系紧缎带,说话时眼睛瞟向卫生间的方向,“他去厕所了,现在没人盯着你。”

他捋了下耳边的羽毛,回过头来看我,身体侧向舞池,马上就要出发。

“来吗?”

我咽了下口水,听话地点头,好像晚回答一秒钟他就会飞走,赶忙将面具戴上。

CICI的光线调到了最暗,暗到身边站着谁都无法看清,我们一前一后往人群中走去,他在我前方,走出一段后特意停下脚步回过头等我,像是怕我会跟丢,最后在舞池中央人最多的地方停下了。

钢琴声悠扬,过分投入的主角们随着慢拍的节奏翩翩起舞,而我们是无人在意的群众演员,无人关注,所以表演时加入一点真心也不会被人发现。

我们面对面站立,太过正式,显得局促。我口干舌燥,喉结都粗糙,他两只手贴在裤缝,似乎在思考怎样跳出第一步,深沉的目光落向我的裤脚。

我鼓起勇气,主动牵起他的手,将他带到身前,另一只手在空中缓了缓,才落在他腰上。

他掀起眼皮,皮鞋的鞋跟抬了起来,跟上我的步伐。

面具变成了暗金,只有水晶与他眨动的双眼在闪烁。

我们都不是专业的舞者,生疏又缓慢地迈出步伐,一步又一步,在原地转着没有尽头的圈。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含义,是关心还是关爱,示好还是示爱,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希望有一天他也能靠在我的肩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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