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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我故意逗他。
“我不喜欢他,”薛献直白道,“我讨厌除你以外的任何人。”
话音刚落,他忽地直起身。
扭头一看,一个豆丁大的孩子身上挂着尤克里里,不受控制地往前栽。
我们这边不是正大门,也没什麽人,偏偏前面正正好好是陡长的楼梯,如果栽下去必定会摔个头破血流,还没人知道。
薛献一只手拦腰抱住他,把这孩子往里面带。
小男孩被吓得不轻,呆呆地扯着薛献的衣角。
薛献挑眉看我一眼,随后颇有耐心地拢衣蹲下开导他。
一高一低的身形,薛献认真地说了两句。
没太听清内容,但小男孩还是松开了扯着他衣服的手。随后点点头,往亮堂的琴行里走去。
我有些惊讶于薛献居然会哄小孩。把他扶起后,好奇地问:“你刚跟他说了什麽啊,他怎麽一下子那麽听话了?”
“我问他怎麽走过来了,又嘱咐他下次跟着父母。”薛献毫不在意道。
“你喜欢小孩子?”我另辟蹊径,又找了个还算合理的借口。
“不。”薛献肯定地说,“我特别讨厌小孩。”
“为什麽?”我有些奇怪,“你小时候挺可爱的啊。”
“你知道我为什麽拦他吗?”他忽地扯开话题。
这还真不清楚,我顺着他的话:“为什麽?”
“因为这小子刚刚是沖你跑过来的,”薛献说着还有些生气,“我问他为什麽过来,他说看你长的帅,还以为是他新来的老师。”
什麽啊都是。
我忍不住笑起来。
薛献把我的手牵住塞进他的口袋,仰天看了眼:“我说了,讨厌除你以外的任何人。不管是谁,我都讨厌。尤其是觊觎你的人。”
他的呼吸洒在我耳畔,声线故意压低:“邹老师怎麽看?”
薛献这声邹老师叫的我猝不及防,酥麻的感觉顺着耳朵充斥着大脑。耳朵热热的。
我没好意思搭话。
“嗯,看出来邹老师很满意,”他却凑近,唇瓣贴住我的耳尖,语气似苗疆蛊惑人心的毒药,“耳朵都红了。”
-
被薛献解锁了新称呼后,他便直接把它挂在嘴边。
“邹老师,你帮我看看这题。”
“邹老师,坐过来点嘛。”
“邹老师睡吧,待会儿上课我叫你。”
……
除了称呼,倒是跟普通好友一般无恙。
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我也随叫随到。
等到只剩两人的空隙,他的恶趣味又抑制不住。
“邹老师,跟我牵个手呗。”
“邹老师,抱抱我,求你了。”
“我亲你了,邹老师。”
……
“别说了,”我一手捂住他的嘴,“行了,就到这。”
没想到下一刻,我被他一手护住后脑勺,压在墙上深吻。
“唔唔唔……”
平生第一次接吻的我实在受不了薛献如狼似虎的沖劲。
当他的舌尖轻轻鈎上我的时,呼吸都不受控制地蓦住,头皮隐隐有些发麻。
不是,还能这样亲?我忽地刷新了对薛献的新认知。
薛献大半的身子都堪堪压在我前面,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脸。
像是察觉到我的呆愣,他的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住我的舌尖。
我脸上像是被人放了把无名火,不知如何回应,只好眨巴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
须臾片刻,他擡头舔了舔嘴角,像是饱餐一顿的大灰狼:“邹老师,喜欢吗?”
-
钢琴曲到的时间卡的很準,正正好就在薛献生日的前两天。
这套书我没选很久,主要是不知道买哪种,索性直接买了个最贵的。
毕竟还是个俗人,觉得贵有贵的道理。
我把收货地址填在便利店,刚好能在那放两天。
之前佟莫推荐我去的奶茶店我去了,生意确实好,就连刚到的我也忙的脚不沾地。
姓荣的老板看上去很难相处,还满臂文身,不过给钱很爽快,听说卖奶茶只是副业,主业则是个开烧制玻璃的文艺小店,还邀请我有空可以去他小店里做点小手工什麽的。
小手工吗?
这倒是给了我灵感。
我又空了一天出来去了趟荣老板的店。
荣老板的店看上去跟他的人大相径庭。
很难让人想象到,一家有着很多木雕,书架上放着三毛,史铁生和树上春树的书,複古洋气的店门口还贴着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的店主居然是个文着海绵宝宝的拽哥。
兴许是之前邀请过我,他倒是不太意外我的出现。
“来做个什麽小玩意儿?”他留着寸头,有些壮,嘴巴上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看上去很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