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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悬在空中还没摸到衣服,无头苍蝇般乱找。
下一刻,一只稍大的手忽地抓住了我的手!
嗯!?谁抓错了吗?
我下意识地想挣脱。挣扎无果后这才从题海中擡头。
低头一看,正是那只熟悉的手。
骨节分明,青色的血管埋在泛白的皮肤下,淩厉又漂亮。
“薛献!”我埋头凑过去小声道,尽量不让监控拍到。
“嗯?”他懵懂地擡头看我,“怎麽了吗?”
还怎麽了!?装没事人真有一手!
“你是不是抓错了?”我愤愤道,还帮他找了个合适的托辞,提醒他,“你抓到我的手了。”
估计是看我的模样滑稽,薛献竟然也学我低下头来说悄悄话:“啊?没有吧。”
这家伙真是给了台阶都不下是吧。
我被牵住的手点了点他的手背示意。
“我想着应该没事吧,”薛献抿着嘴笑起来,眼睛被吊灯打下的光衬得亮亮的,“毕竟是在跟我男朋友牵手不是吗?”
行吧,我承认,我很受用。
嘴角忍不住翘起来,但还是装作勉强的样子:“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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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池,我后天一整天都有点事需要请个假,这样,我明天一整天都站班,后天你来行吗?”佟莫在电话那边问。
“好。”我应着。
挂了电话,我牵住旁边人的手:“佟姐说明天她站班,我明天休息。”
“是吗?我明天也没课哎。”薛献想了想。
于是难得的,我跟薛献两人竟然凑到了同一天休息——周六,他没课,我没班。
“那我们明天约个会,怎麽样?”我抢先一步开口,笑着看他,“行不行?男朋友。”
“你抢我台词。”薛献语气是宠溺的,“既然你那麽热情,我就答应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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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麽呆呢?嗯?”我朝正往窗外望的薛献打了个响指。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街上是行色匆匆的过路人。
“没事。”薛献转过头来朝我笑笑,收拾好桌面后接过我刚领到的餐食放上去。
“哦对了,我前段时间换了个琴行,改天带你去看看吧。”他低头拆开包装,随口提着。
“行。”我点头,后知后觉地问,“怎麽换了?”
“找了个很牛的老师,”薛献脸上的笑遮都遮不住,“你猜猜多厉害?”
“嗯……看你这表情应该很厉害的样子。”我斟酌着,“是哪个老教师吗?”
“猜对一半?”他想了想,“这个老师是央音的老教授,说是不收人了,求了好久呢。”
“哪很好啊。”我思考着,“你将来是要去央音读是吗?它在哪啊?”
“没有啊,谁跟你说我要去央音的。”薛献撑着头看我,戏谑着问,“怎麽,你想跟我在一个地方上大学啊?”
“对对对。”看着他嘚瑟的样子,我早已习惯,干脆顺着他。
“是沈教授啊。”薛献垂眸,把拌好的饭推过来,“也辛苦她老人家,京州北侖两边跑。”
“年纪很大了吗?”我犹豫着开口,递给他一只勺子,仔细挑掉了碗里的生姜。
“五十多了吧。”薛献默默看着我的动作没有移开眼。
“那我是不是应该给她带点什麽?毕竟空手去见她好像不太好?嗯?”我择完才开动,擡起来的瞬间,对面的人眼神躲闪。
“不用。”薛献慌乱地低下头,喝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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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池。”忽地一个脑袋搭在了我的桌上,把我吓了一跳。
“呃……你有什麽事吗?”我轻轻皱眉,稍微往后靠了靠。
“唉,没事,就是想来问问你中午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吃。”费熹完全没察觉到我细微的动作,自顾自地说着,“话说,我怎麽一放学就看不到你了,之前还能看到薛献,怎麽这段时间也看不到他了?”
“我中午不习惯吃饭,你们吃吧。”我挑了个回答。
“那不行吧,”他摇头晃脑,然后突然停住擡眼看我,“你还记得我是谁不?”
他问出这个问题不奇怪,毕竟上次他突然上来搭话时我也没注意,还以为他是在跟旁边的薛献聊天,等他说出我的名字时才反应过来。
这倒还不是最尴尬的,主要是他也是像今天一样突然问我知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问出口的一瞬间,注定了空气是寂静的。
我没功夫,也没那个兴趣去结交朋友,除了薛献和徐桥新,在这个班上我叫不出来第三个名字。
好在当时勾着我的薛献出来解了围:“费熹呗。”
嗯,记住了。
我眨了眨眼,试探着开口:“费熹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