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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义正言辞,连理由都那麽贴合。还企图把名叫“孝道”的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就範。
我看着那消息,气得笑起来。
无他,我妈前几年就死了,就在欲疏路11号后面一点的偏墓地,连个守墓人都没有。他们这人血馒头吃得倒香。
我手指在屏幕上点着,没有戳穿他们拙劣的谎言。
【好。两万够吗?】
那边回得很快。
【你有多的就更好,毕竟你妈妈之前对你好你要记得,现在你就该还她了。】潜台词就是:这是你欠她的,识相点就多打点钱。
【还有你哥,他那边追债的也上门了,用钱的地方多了。】
这点证据当然不够,我又打到。
【二十万,够了吗?】
这下倒是不回了,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在和邹程商量。
之前一直放养还逃出去的小儿子能一下子拿出二十万估计能乐死他们。
【还有吗?】那边发过来。
还是低估了他们不要脸的程度,贪得无厌的狗。
我轻轻摇了摇头,擡手戳破了这个虚僞的泡泡。
编辑好文字,点击发送。
【可是,我妈不是死了吗?】
第 12 章
与此同时,那边再次发来消息【那明天在锦桐路的那个饭店来吃个饭吧。】
后面跟着一长串的地址。
我嗤笑一声,回了个好。
但这样好像不太对,我该怎麽让他们构成实质性的敲诈勒索呢?
得让他们有把柄。以此来威胁我。
反正都是要进去的,不如更早点吧。
我起身戴上口罩,从行李箱带的书里抽出一张一张略微泛黄的纸张。当初提笔写下的时候用尽了勇气,现在倒是被我用来做这种龌龊事。
不好意思啊。
我在心里朝收信人道歉,即便他从未见过这封信。
回来还没有三天,我之前房子的钥匙还没还给房东。
没有路灯的走廊伴着阵阵冷风,远处耸立的高楼大厦发出耀眼的光芒,显得这地方无比幽寂凄凉。
钥匙捅进门锁,用力地上下对着口。半晌终于开了。
没人打扫的房间充满了烟和霉味。
门口没有鞋,房子里没人。
我跨过地上淩乱的杂物,来到自己之前的房间前推开门。
之前没来得及带走的书被全部扔在地上,床头柜的抽屉大大咧咧地敞着,衣柜的柜门挂在上边摇摇欲坠。
环视一圈,完全是一副被小偷光顾的样子。
说实话这片别说什麽小偷了,连叫花子都不来光顾,隔了几栋楼的垃圾桶臭气熏天,狗在这里都讨不到饭。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是邹斌和邹程。
他们来我这里翻过。
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準备,但自己的东西被这样糟践也实在让人喘不上气来。
刚才跟他们的聊天不说别的,至少可以看出我现在有点钱的。照他们的习性肯定还会回来再找我有没有在这里落下钱财。
我甚至可以想到那两张贼眉鼠眼的脸,看到钱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的样子。
从钱包里抽出三张一百中间是那张没有送出的信,夹在了不引人注意但又可以轻而易举找到的书里,微微露出红色的一角。
这个计划都建立在他们还会回来找钱的情况下,可以说基本靠赌。
不过我这个人一向是思想极端的人,宁愿自损一千二也要伤敌一千的那种。
既然你们不想让我好过,那都别过了。
我难得笑了下。
退出房间,遮掩了下门。
茫茫夜色难辨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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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一上午总算是把买房手续全部办完,人精疲力竭,脑袋也完全不在线。
“我能写别人名字吗?”我的声音在银行工作人员和中介小声的交谈中有些突兀。
“不好意思。”我自觉地道歉,降低了音量。
像是不可思议般,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良久中介出来摆了摆手:“名义上是可以的。”
我点点头,“那需要什麽证件吗。”
“要写赠予书……”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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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我準时出现在了锦桐路。
“来啦。”面前矮胖的男人如苍蝇般搓了搓手,身后站了个瘦高条的窜天猴,意味不明地打量着我。
我假装忽视,朝旁边的饭馆一点头:“吃了吗?进去说吧。”
“哎,好好好。”记忆中壮得像山的男人如今低三下四地帮我推开门。那手上,曾经沾满了我的血。
我轻飘飘地收回目光,扫了一眼手机。
薛献还没有给我发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不辞而别生气。
余光中邹程那老鼠般的眼睛骨碌碌转着,不停地看着我。察觉到我在扫他,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 ' ')